在学校的日子过得漫长又无聊,尤其是冬天,还特别痛苦的起不了床。
叶斯晚上躺在床上,都无比想念自己家里那张大床。
但他的兄弟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每天晚睡晚起,检讨写到倒背如流。
叶斯想睡觉,不想写检讨。
所以每次迟到了被林慧抓到写检讨,都求宁清帮他写。
刚开始宁清不想帮他的,只不过顶不住叶小斯撒娇。
抱着他的手臂小声叫他,“小清哥哥。”
自从叶斯发现宁清受不住自己这么喊之后,就特别爱这么叫他。
毕竟小时候也都是那么叫的,只是到了初中想着自己一大男生喊兄弟哥哥太没面子了,就没再喊过了,现在发现这样子宁清能答应他做事,压根不管那些虚的。
叫声哥哥就不用亲自动手写检讨,这种好事谁不干?
又一次在看到叶斯迟到后,宁清已经麻木地从叶斯抽屉里拿出本子撕纸下来写下“检讨书”三个字。
某天早自习,叶斯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恹恹的,眯着眼睛看着宁清。
“宁小清,我好难受。”
“怎么了?”
宁清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扭过头看他,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宁清的手是凉的,刚放在他的额头上叶斯就往后缩了缩,“你手怎么这么冰。”
“把外套穿上,我去医务室给你拿药。”
宁清拿过叶斯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给他搭在后背上,作势就要起来。
被叶斯伸手抓住了手,“你写你的题,下课我自己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叶斯的手心很烫,宁清的拇指在他手背上搓了搓,说:“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
宁清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起身走到班里放杂物的柜子旁,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了个温度计出来。
班里面最近不少人感冒咳嗽的,以叶斯那不爱穿厚衣服的尿性,生病是迟早的事。
宁清把水银甩下去,递给叶斯,“量一下。”
叶斯接过来,塞到腋下,继续趴在桌子上。
宁清替他看着时间,过了几分钟让他把体温计拿出来。
三十八度,发烧了。
“我去请假,带你去医院。”
“吃两颗药就好了。”
“衣服穿好。”
宁清站起身,把外套上的帽子给叶斯盖上,放好体温计就出了教室。
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两张假条。
叶斯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看宁清,有气无力地问,“你带我去医院,手机都没有,怎么去?”
“走路。”
宁清拉过他的手,把人拉起来,从后门出去了。
叶斯自从起床之后脑子就是晕乎乎的,被宁清拉着走出教室就直接放弃了思考。
宁清没骑车,在门口打车到了医院。
平时有手机宁清就直接在手机上叫车挂号缴费,现在没了手机只能慢慢排队。
医院的人也很多,宁清让叶斯坐着等他,自己去排队挂号。
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宁清才挂完号。
叶斯坐在椅子上抱着宁清的书包昏昏欲睡,也没真睡着,就是难受。
宁清走过去叫他,“走,去看医生。”
等医生叫号又是要坐在椅子上等,只是换了个地方。
叶斯靠着宁清,说:“我感觉我要热死了。”
宁清手凉,没碰他,但看他红彤彤的脸就知道叶斯现在不好受。
医生叫了他们号,宁清拉着人走进诊室。
不用叶斯说,宁清就先替他把话说了,医生给叶斯量了量体温,说:“输两瓶液,再吃几天药,有药物过敏吗?”
“没有。”宁清说。
“行了,去缴费吧。”
医生开好药单,宁清接过来,和叶斯走出诊室,去排队缴费。
到了输液大厅,叶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宁清带着护士过来给他打针。
叶斯闭上眼不敢看,宁清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护士。
针扎完了,护士走了,叶斯靠着椅背抬头看了眼那瓶药水,有些生无可恋,“吊完得多久啊?”
“我帮你看着,困了就睡。”
宁清坐在他旁边,叶斯直接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闭上眼睡了。
其实这么睡不怎么舒服,叶斯调整了半天姿势,最后泄气地往宁清胸前滑,“宁小清,我想躺床上睡。”
宁清真是服了他了,伸出一只手把人揽到怀里,把他的脑袋重新按回肩膀上。
“再动来动去就别靠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清那只手,反正被他这么一揽,叶斯整个人就舒服了,没再乱动,闭上眼,呼吸间都是宁清的气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斯睡了一觉醒来,忘了自己手上扎着针,刚想把手一扯,就被人按住了。
宁清的手握着他的,没让他动,“别乱动。”
“这第几瓶了?”叶斯打着哈欠坐直身体,抬头看着还剩一半的输液瓶。
“第二瓶。”
虽然刚刚靠着宁清睡着很舒服,但这会儿坐起来就开始腰酸背痛。
“宁小清。”
“怎么了?”
“我要上厕所。”
宁清看了他一眼,睡了一觉,叶斯有了些精神,冲人挑了挑眉,“帮我拿着药水瓶。”
“走吧。”
宁清站起身,拿过药水瓶,和他一块走到了厕所。
叶斯手搭在裤头,刚想脱裤子,又想起来宁清还在自己身后。
“宁小清,转过去。”
“……”
宁清转过身,叶斯才放心的解了扣子放水。
厕所里就他俩,平时上厕所叶斯也都大大方方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听着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叶斯竟然觉得有些尴尬。
解决完生理问题,叶斯装成个没事人一样,洗了手和宁清走出去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叶斯闲得无聊,问:“你请了多久的假?”
“你的是一天,我的是一个早上,我刚刚给万阿姨打了电话,让她中午下班过来接你回去。”
“请都请了,你还只请一个早上,那我回去谁管我。”
“你回去睡一下午。”
“我妈晚上在家吗?”
“没问。”
叶斯叹了口气,“行吧,那你晚上回来早点,要是我妈突然加班我就要饿死在家了。”
“……”
叶斯没事干,说了一会儿话开始嫌宁清不说话。
宁清从包里拿了本书出来递给他,“没事干背单词。”
叶斯不说话了,坐着发呆。
宁清自己背单词,让叶斯等药水吊完跟他说一声。
叶斯坐了一会儿又懒洋洋地往宁清身上靠,低头看那些单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最后实在顶不住又闭上眼睡着了。
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宁清偏头用下巴碰了碰叶斯的额头,伸出一只手把人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