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探案II 第4章 她的身份

案发后的第三天清晨，太阳早早地爬上了天空，毫无保留地将炽热的光芒倾洒向大地，整个世界仿佛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燥热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孙怡与一名民警并肩穿梭在距离案发地 5 公里外的小镇街巷中，挨家挨户地排查着。

连续多日的奔波让她面容略显疲惫，可那一双眼睛里，却始终闪烁着坚定与执着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藏着线索的角落。

当他们叩响一家院门时，一名十来岁的小女孩如灵动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来开门。

小女孩扎着的两条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摆动，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孩子特有的纯真无邪。

孙怡刚要张嘴询问，屋内走出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男子中等身材，面容带着几分憔悴，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警惕，仿佛对眼前的不速之客有所防备。

孙怡礼貌地出示证件表明身份后，像往常一样拿出印有死者凉鞋和袜子的照片，平静地问道：“您好，请问您家中是否有人失踪？麻烦您看一下这张照片。”

男子接过照片，目光刚一触及，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犹豫起来，欲言又止，仿佛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他扭头朝着屋内喊道：“小珍，你过来一下。”

小珍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男子将照片递到她面前，问道：“小珍，你认识这上面的东西吗？”

小珍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脆生生地回答：“认识，我妈妈也有这样的凉鞋和袜子。”

听到这话，孙怡瞬间精神一振，她缓缓蹲下身子，与小珍平视，目光温和且认真地问：“你确定吗，小珍？可一定要想清楚哦。”

小珍用力地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说：“肯定不会错的，这凉鞋和袜子还是妈妈带我逛街的时候一起买的呢，妈妈还给我买了一双和这很像的，说是母子款。”

孙怡低头看向小珍的脚，果然，小女孩脚上穿着的凉鞋与照片中的极为相似，款式和颜色都透着亲子装的韵味。

孙怡心中猛地一震，像是捕捉到了关键线索，但多年的刑侦经验让她面色依旧保持平静。

她微笑着对小珍说：“小珍，你先去屋里玩一会儿好不好呀，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爸爸聊一聊。”

小珍脆声回答：“他不是我爸爸，是我舅舅。”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跑回了屋内。

孙怡立刻看向男子，表情郑重地问道：“您是她舅舅？”

男子微微点头，算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孙怡紧接着追问：“您叫什么名字，她妈妈又叫什么呢？”

男子回答道：“我叫赵晓林，我姐姐叫赵晓莲。”

孙怡接着问：“那赵晓莲现在在哪里呢？” 赵晓林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地说：“她不在我这儿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发生什么事了？”

孙怡深吸一口气，把在渭津河河滩发现命案的详细情况告诉了他。

赵晓林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神情也变得极为慌乱，急切地说道：“我得马上过去辨认！”

孙怡赶忙安慰道：“您先别着急，也别慌。能不能先把您姐姐最近的情况详细跟我说说？这对我们调查很重要。”

赵晓林努力镇定下来，缓缓说道：“两天前，也就是 7 月 25 日早上，我姐姐把女儿小珍送到我这儿，说她胃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病，让我帮忙照顾小珍。我问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陪着去，姐姐说不用。还说晚上，最晚第二天就会把小珍接回家。可第二天姐姐没来，我当时有点纳闷，不过以前也有类似情况，就没太放在心上。今天一大早我给姐姐打电话，发现她手机关机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她在睡觉，打算晚点再打过去，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孙怡马上让赵晓林再拨打一次赵晓莲的电话，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要拨打的电话现在关机，请稍后再拨。”

孙怡略作思索，又问道：“您姐姐把小珍送来，那她爸爸呢？他叫什么名字，也不在家吗，还是……”

赵晓林回答：“我姐夫叫李向东，他这阵子确实不在家。”

孙怡追问道：“哦，他去哪儿了？”

赵晓林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问姐姐，她支支吾吾的，只说姐夫工作忙，没办法照顾小珍。”

孙怡又问：“那您联系不上您姐姐，没联系过您姐夫吗？”

赵晓林说：“还没联系呢，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姐姐，我就打电话问问他。”

孙怡再次沉思片刻，说：“那您现在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在哪儿。”

赵晓林应了一声 “好”，便翻找出姐夫的电话，准备拨号。

就在这时，孙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立刻出声阻止了他，随后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长生的电话。

“喂，许队，我是孙怡。我这边好像有重大发现……” 孙怡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详细地向许长生汇报了一遍。

许长生听完，立刻说道：“孙怡，你做得很好，现在先别联系她丈夫，这个判断很正确。你先把赵晓林和小珍带回警局，注意安抚好他们的情绪。我们必须尽快确认死者身份。”

孙怡挂断电话，对赵晓林说：“赵先生，麻烦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配合我们做进一步调查。小珍也一起，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赵晓林犹豫了一下，眼神朝着屋内望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警局后，许长生早已安排妥当一切。他亲自接待了赵晓林和小珍，安排女警带着小珍去休息室，还贴心地准备了零食和玩具，帮助安抚小女孩的情绪。

许长生坐在赵晓林对面，语气温和地说：“赵先生，您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您再仔细回忆回忆，您姐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哪怕是再小的细节，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