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电梯的时候,傅明哲按完楼层,后面紧接着又跟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美感全无。
电梯四面壁都是镜子,连头顶上都是镜子,傅明哲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女人见傅明哲就在跟前却一脸淡漠的样子,恨恨的自言自语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冷血这么无情!看见别人遇到困难也装没看见!天啊!我怎么惨啊!”边说还边打量傅明哲的打扮。
傅明哲微微皱了皱眉头,幸好电梯很快就到十二楼,他出了电梯头也不回的就走,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沙时薇听见开门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清了走近的男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点声音。
“嗯?”傅明哲听到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凑近过来扶起她,“薇薇,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来了,好累啊。”沙时薇不自觉的抱怨起来,语气里带了不自觉的娇软,“我刚才上厕所发现流血了。”
傅明哲立即紧张起来,掀起被子,“让我看看。”
“不要!”沙时薇觉得羞耻,夹紧双腿,一副抗拒到底的样子。如果不是实在太疼了,她宁愿忍下不说。
傅明哲见状考虑了一下,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正好给你做个出院复查。”
沙时薇觉得心口从昨晚开始就又有点不舒服,怕是什么炎症后遗症,于是便同意了。
傅明哲开始收拾东西,耐心的把昨天买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到三个大袋子里,其他的包装全丢在一边不要了。沙时薇只带了一个手机过来,他顺手就把它和他的手机一起塞进他的兜里。
沙时薇换好衣服就坐在床边看着傅明哲忙碌,她几次想动手帮忙都被拒绝了。只好继续坐着看,不知不觉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
收拾完东西,傅明哲站起身看向沙时薇,见她坐着傻笑,觉得她真的好可爱,像一只呆萌的小狐狸,于是他直接走上前一手抱起沙时薇就吻上去。
热烈的吻缠绵悱恻,沙时薇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双手抱紧这个男人,双腿夹在他胯间。
两个人都是这方面的生手,却出乎意料的配合默契。
有一种名为**的东西笼罩在两人之间。
傅明哲赶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停下来,看着沙时薇眼角的泪水,他抽出抽纸给她擦擦,轻轻在那里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他弯腰准备用另一只手提着袋子出门。
沙时薇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一下,抗拒说:“不行,你不能这样抱我出去。太丢人了。”沙时薇小时候就没有人抱过,长大了反而要被人抱着出门,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亲密行为。
“不是累了吗?你放心,我抱的动你。”傅明哲贴在沙时薇耳边说,“你不是见识过我的肌肉了?看来以后还需要给你加深一下印象。”
沙时薇羞涩的把头埋进傅明哲的颈边,“你别说了。”这是肌肉的问题吗?
傅明哲走到门口把房卡拿下来递给沙时薇,笑着说:“这个东西虽然轻但很重要,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沙时薇抬头接过来,又继续埋头,生怕路上的人看到她。
傅明哲憋着笑,但沙时薇觉察到他胸腔里的震动,气的挥着粉拳打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在大厅里遇到一位同样办理退房的男士,他见傅明哲这样抱着沙时薇,颇有深意的笑出声。
沙时薇听到陌生人的笑声,紧张的更加不敢见人,贴的更紧了。
一直到被放进车里,沙时薇都没抬过头。
傅明哲坐进车里,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发现她还闭着眼睛,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他忍不住想逗她,探身搂紧她又吻了上去。大手隔着衣服描摹女人的身体曲线,呼吸又变得粗重。
沙时薇觉察到男人的变化,一时胡乱的拍打着傅明哲的身体,不想手往下蹭到什么热热的硬物,顿时吓的一动不敢动。
傅明哲发出一声闷哼,捏着沙时薇的唇,高深莫测的说:“小东西,等回去再收拾你。”
沙时薇坐在车里,一路浑身热的像发烧,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做完妇科检查,沙时薇走出就诊室,见傅明哲在就诊室门外走廊尽头的大厅窗口那里打电话。
沙时薇隔着众多等待着的病号,大声喊道:“傅明哲,医生叫你进来。”
这一喊吸引来许多目光。沙时薇一下又脸红如烧。
听到叫声,傅明哲转头看了她一眼,三言两语结束通话,快步走过来,揽着她的后腰为她壮胆。
进了办公室,傅明哲看到一脸严肃的女医生坐在那里看报告,在收到对方眼睛发出的批评信号后,立即换上一张乖学生的面孔,低头问:“医生你叫我?”
“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是。”傅明哲姿态放的很低。
“你出去。”医生对沙时薇说。
沙时薇抬头看了看傅明哲,听话的出去了。
沙时薇站在就诊室外面,就诊室的门都关严实了,还是能清楚听到里面医生严厉的批评声。
内容主要是指责傅明哲不体恤女朋友的身体,不知节制到令女朋友受伤,最后要求他最少一周不能行房。
门口站了那么多人,肯定都听得清清楚楚。
沙时薇不敢环顾四周看其他人的反应,她觉得太社死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宁可疼死也不会来医院做什么检查。
好不容易熬到傅明哲出来了,傅明哲居然还一脸无事的搂着她,告诉她她之前在另一个科室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你有点感冒,身体需要静卧休养,最近千万不能吹风受凉。以后你就住我那里,我那里有空调。我住的地方什么都有,没有的你告诉我我去买。”傅明哲浑然不在意周围众多女病号看向他的目光。
沙时薇的脸低到不能再低了,不敢直视他。
虽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安排,他们都已经发生了关系,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同居的事,她还没有那么厚脸皮,还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
于是她试图找个别的话题问:“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是昨天一起吃饭的同学。”这时走到电梯门口,傅明哲按了电梯,“他说工程前期准备很顺利,开工提前了。最迟我过完年就得回首都。”
沙时薇抬头看向傅明哲,诧异的问:“你要走了?”
“嗯。”傅明哲把她搂紧了些,“是你要跟我一起回首都了。”
“我和你一起回首都?”沙时薇一脸茫然。她长这么大只去过上大学的城市,因为太穷,上学的时候基本都只呆在学校里,连大学的校门都很少出。首都对她来说,就是课本上的一个名字。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去首都。
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的两个男人正在说话。
“言老板你太客气啦!不用不用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夸张的说。
“哪能哪能!必须谢谢你!你是我全家的大恩人!”言老板说着还试图把什么东西塞到医生的大褂兜里。
傅明哲搂着沙时薇站到一侧,给说话的两个人让出出来的空间。
沙时薇盯着那个叫言老板的中年人看了看,突然喊了一声:“舅舅。”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对方听见。
言老板之前只顾着和医生说话,听到沙时薇的话,转头看过来,看清人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是你?”
沙时薇见舅舅脸色瞬间变了,有点怯弱的说:“舅舅,是我,沙时薇。”
舅舅加重了呼吸,咬紧了牙关,红了眼睛,狠狠瞪了沙时薇一眼,扬脸又看了一眼沙时薇身边的男人,发出重重的一声:“哼!”
沙时薇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傅明哲的身后。
舅舅再也不看沙时薇。
沙时薇进到电梯里,回头看到的就是舅舅恢复了刚才那张谄媚的笑脸,竭力巴结那名医生的场景。
坐进车里,傅明哲见沙时薇魂不守舍的样子,问:“真是你舅舅?”
“嗯。”沙时薇看向窗外,不想就这个话题延伸。
傅明哲记得沙时薇曾经提到过这个舅舅,那时候她一脸痛苦的绝望。他又看了沙时薇一眼,见她一脸抗拒,就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