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廖助理提着一个三层饭盒进了办公楼准备上楼。
宗若曦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廖助理,于是问:“老廖,给厂长送饭啊?”
“嗯。”廖助理简单一回答就上去了。
宗若曦前脚进了办公室,突然大声说:“哎?不对啊,傅厂长上午不是去市里开会去了吗?老廖这给谁送饭的?”
坐在宗若曦对面的女员工是个三十多的已婚妇女,她也是董家村塞进来的关系户,叫董珂。在傅明哲来之前,她曾是前任厂长众多秘书中的一个。傅明哲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女秘书全给撤了,一律转到后勤。
在外人眼中秘书好歹是个光鲜靓丽的职务,后勤则直接等同于一群老妈子,身份差距大了不说,工资更是直接腰斩。
董珂家里的男人又懒又爱玩,死活不肯出去打工干活,一年到头就守着那两亩三分地,顶多在农忙那几天做做样子,平时全靠董珂挣钱养家,时不时的还要出去浪一把,所以他对董珂做秘书陪那淫棍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董珂的收入变少了以后,董珂的男人对现厂长的怨言不比董珂少。
董珂这会正在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照来照去,听到宗若曦的话,冷哼一声说:“你才发现不对劲啊?头几天我就发现老廖神神秘秘的,跟藏了个人似的。”
“怎么说?”宗若曦和董珂是七拐八拐的亲戚,虽然年龄相差了将近十岁,但是在关注八卦的领域里两人半斤八两。
“前天下班的时候,我临时有事走晚了点,看见廖助理拿了一大包卫生巾上楼。”董珂把话丢在这里了。她早就知道宗若曦看上了傅厂长,也知道傅厂长对宗若曦根本不感兴趣。
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人家傅厂长是总公司董事会请来的高材生,全国顶级的首都大学毕业的,样貌也不错,哪会看得上又丑又蠢的宗若曦。
偏偏宗若曦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几天老在她面前摆厂长夫人的谱,所以她忍不住就把自己知道的那点秘密泄露出去,打击一下宗若曦的嚣张气焰。
宗若曦听后果然上套,咬紧牙关说:“老廖肯定不敢在二楼藏女人,肯定是傅明哲这个负心汉!”
哎呦喂,人家傅明哲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你连给人提鞋都不配,你哪来的脸说人是负心汉。董珂心里吐槽了一遍。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妖精!”宗若曦说完就跑出去了。
上了楼梯没多远就到厂长办公室。
廖助理正好开门,宗若曦跑到门口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已经出来了。
“哎!你干什么!”廖助理及时阻止了试图往办公室里钻的宗若曦。
“屋里有人!”宗若曦从廖助理和门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厉声喊道,“谁在里面!”
廖助理一把把宗若曦推出去,然后顺手带上了门。
厂长办公室的门带上以后,外面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
宗若曦推了几下门没有推动,在走廊上对着廖助理大吵大闹:“老廖!你给我说清楚!里面那个女人是谁!”
廖助理对宗若曦这种又没本事又爱闹腾的关系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他靠本事吃饭,不怕得罪宗若曦,直接回怼她说:“你少操心,跟你没关系!”
“傅明哲藏了女人!”宗若曦质问他说,“你给我说是谁!我要找她!哪个贱货不要脸敢抢我的男人!”
廖助理忍不住翻个白眼,不搭理她就走。
宗若曦拿廖助理一个男人没办法,从他那问不到什么,于是跑到休息室朝着走廊这边的门猛砸起来:“滚出来!你个臭婊子!你敢抢我男人!滚出来!”紧跟着一阵国骂。
沙时薇在屋里吓坏了。她根本不认识宗若曦,也不知道宗若曦对傅明哲有想法。
幸好休息室的门和办公室的门一样,从外面是无法直接打开的。
她原本想出来说个明白,毕竟她是傅明哲付出五十八万彩礼带回来的,在村里这就算过了明路了。但是她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呆在屋里坐立不安,以前有事都是姑姑顶上去,现在姑姑不在,傅明哲也不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经历被捉奸一样的难堪和恐惧。她听说电缆厂厂长以前招惹过不少女人,却没想到会有被人找上门的一天。
她最终被国骂吓得憋回去了,躲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宗若曦闹的动静太大了,廖助理回头硬把她拽走了,又威胁了她一番,她才作罢。
可是在休息室里的沙时薇被吓的整整一个下午都缩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深夜傅明哲回来的时候已经从廖助理那里得知宗若曦中午大闹的事,连带着知道沙时薇晚上没有吃饭,因为廖助理怎么叫她都不开门。
他直接拿钥匙开了休息室的门,一眼没看到沙时薇,只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板板正正的午饭,心里有片刻的惊慌。直到在床上看到隆起的被子,掀开被子,发现沙时薇脸上挂着泪痕,人已经趴着团成团睡着了。
沙时薇身上穿着一件傅明哲给她新买的睡裙,因为来了大姨妈,穿睡裙方便换卫生巾。
傅明哲把她抱起翻过来,手刚好摸到下面卫生巾溢出来的血。这么大的量,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换了。
他把沙时薇在床上放平,打算帮她换了,没想到沙时薇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看到是傅明哲,沙时薇顿时眼泪又盈满眼眶。
“吓着了?宗若曦来找你麻烦了?”傅明哲温声哄她,“对不起,我看你今天不舒服,所以上午出门没有带你。明天我带你一块出去。不用害怕,我来收拾她!”
沙时薇又缩成一团,一声不吭,一时间泪流成河。
“对不起,下次不会再出这种事了。我明天就把她撵走,好不好?”傅明哲坐上床想抱抱沙时薇。
但沙时薇非常抗拒他,推开他,脸转向另一边。“不好!”
傅明哲对哄女人没有经验,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他想尽快解决问题,又怕哄不好她落了心结,赶紧问:“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你才能高兴?”
这种把问题当球踢的策略直接把问题激化了。
沙时薇已经哭红了眼睛,声音沙哑的质问他:“傅明哲!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你敢不敢说你这张床上到底睡过多少女人!”
傅明哲懵了,问题怎么变成这个,他不知道问题出自哪里,急于澄清事实:“薇薇,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你还骗我!你跟她没有关系她会上门来骂我吗?”话音刚落,沙时薇看傅明哲的表情是真的不明所以,不禁暗自怀疑那个绯闻的真实性。
傅明哲再次强调说:“我真的没有!”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他只好红着脸把那天晚上第一次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你们男人第一次都那样吗?”沙时薇接触到一个新领域里的新知识,好奇的睁大狐狸眼,一时也顾不上生气了。
“是的。”傅明哲觉得既然脸皮已经不要了,干脆把这件事再解释清楚一点,“所以第二天早晨就不一样了,对吧?我知道第一次......那个水平肯定不行。我的意思是,第一次不能作参考。”他觉得越解释越心虚,“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了,以后时间会长很多。”
沙时薇听罢垂眸叹息。其实听到傅明哲说以后时间长很多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开心。
毕竟成功的那两次从头到尾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愉快的体验,时间当然还是越短越好。
“薇薇,相信我,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傅明哲保证说,他觉得还是赶紧转话题比较好,“饿了吗?我带了昨天跟你提过的点心,要不要起来尝一尝?”看到沙时薇脸色已经基本恢复平静,他急于卖乖讨好,动手打开纸包装,“你看,我从市区开车带回来的,正好赶上今晚最后一炉,刚出炉的,到现在还是温热的。”
沙时薇自从幼年失去母亲以后,辗转跟过很多人,吃过很多苦,后来又常年跟在喜怒无常的姑姑身边,早就练就了看人脸色的基本功。她知道现在傅明哲在给她台阶下,于是非常配合的尝了几口点心。不过她身体还没恢复,胃口乏乏,所以她很快就不吃了。
这时傅明哲的手机响了,他听了两句就起身去办公室找东西去了。
沙时薇觉得下身黏腻的要命,她去冲洗了一下,换上新的卫生巾出来,又回到床上躺着。她睡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这会一点也不困,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想到自己原本眼看感冒就要好利索了,突然来了大姨妈,结果感冒症状又加重了,整个人都近乎瘫痪,前两天最难受的时候上厕所都要傅明哲帮助。傅明哲去市里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了缓解的药,效果有一些,但不多。
好在没有继续发烧,根据她过去的经验,这说明病情没有恶化。
胸口偶尔会有隐隐闷痛,她觉得还是不要给傅明哲添乱了。
她还没忘了,她现在已经被姑姑卖给傅明哲了。她一个商品是不能那么矫情的,要是被嫌弃了该怎么办?
她听到傅明哲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想到傅明哲的解释,他说他没有过别的女人。那传闻是假的吗?
沙时薇觉得自己很无助。
她过去被姑姑困在一个小小的旅馆里,她所有的认知都是姑姑灌输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姑姑,到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身边讨生活。
傅明哲打完电话回来,去卫生间做个简单的洗漱,手机就丢在沙时薇身边。
等他出来的时候,只在下身围了条大浴巾,上半身甚至还没擦干净水,精壮的肌肉在灯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线。
沙时薇有点不安的看着他走过来,心想他不会兽性大发,今晚忍不住了吧。
前几天她刚感冒的时候,傅明哲非要跟她计较她说他小的问题,大半夜的硬要她给他摸,硬要她承认他不小,累的她两只手到第二天都抖的不行。要是今天他又要她给摸,她就趁机给他掰断,看他还敢欺负她吧!
傅明哲不知道沙时薇心里胡思乱想的东西,他取下浴巾擦干净身上剩余的水,转头一看,小狐狸正傻呆呆直勾勾的盯着他下面看。他用浴巾故意擦了擦,让那里硬挺起来。随着浴巾的擦拭,硬物还光明正大的晃了晃。
沙时薇瞪大眼睛,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脑袋倏地一下缩进被子里去了。
傅明哲笑了笑,丢了浴巾上床,把被子从沙时薇身上拽出一点下来盖在肚子上,说:“你这个还要几天才能结束?”
沙时薇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在被子里闷闷的回答:“一般要五六天。”
“五六天?那今天不就是第三天了。”傅明哲觉得女人这个麻烦事堪比熬班,好在六天班已经上完三天了。
傅明哲从被子里把沙时薇捞出来,把她抱在怀里吻了起来。
这几天没有别的福利,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舒缓一下心头的渴望。
好处是他的吻技突飞猛进,常常吻的沙时薇眼神迷离。坏处是看到沙时薇那副懵懂呆萌的小样他就更想要她了。
两个人正吻得焦灼,傅明哲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傅明哲轻叹一声,一手放开沙时薇,拿起手机,看清来电的人名后,点了接听按了公放丢在一边。
沙时薇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声音公放,直到听出那边是个女人。
两人先简单谈论了一下首都那边项目的进展情况。然后女人就话题一转,直接开口问:“傅明哲,听说你去了一趟高阳,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真的假的?”
“真的。”傅明哲说着把沙时薇搂的更紧了些,大手从女孩纤瘦的后背向下滑去。
“我听薛倩说,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好这口。说到底你们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喜欢漂亮的女人。”
隔着几千公里,沙时薇都闻出对方口气里的酸味。
“嗯。”傅明哲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大手在小狐狸s曲线的凸起处捏了捏。
沙时薇觉得羞耻,她试图挣脱,但是根本无用。
“你还是打算在高阳待到过年吗?”
“嗯。这边厂子的事暂时还没料理清。”傅明哲的吻轻柔的一下一下落在沙时薇白皙的细颈上。
“是料理厂子的事,还是......解决那个小姑娘的事?”对方试探的问。
“彩礼我都给完了,人都跟我了,没什么需要解决的。”傅明哲淡淡的说。
对方震惊了一下,顾不得矜持直接问:“你是认真的吗?傅明哲!那我呢......”
“虞谦!”傅明哲沉声打断她,“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你应该明白,我从来就没考虑过你。”
对方夸张的哽咽一声说:“对不起,傅明哲。我就是听到薛倩的话有点失控,没想到你居然......那时候你说你要去高阳换个心情,当作放假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
傅明哲沉默了一下,认真解释说:“我工作忙,遇见喜欢的就娶了,没必要浪费时间整那么多无用的事。”
“过完年带她回首都吗?”
“当然。”
“回首都办婚礼吗?”
“嗯。”傅明哲的大手摸到某个地方,沙时薇难以自已的呻吟出声。
通话戛然而止。
傅明哲温柔的吻又笼罩上来。
“她是我大学的校友,现在跟我在一个地方工作。”一吻结束,傅明哲双手托着沙时薇的下巴,让她无可躲避的看着自己,“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之前有段时间她想让我做她的备胎,我没同意。”
沙时薇迎着傅明哲坦然的目光,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要这个男人给她一个可靠的保证,于是她问:“我不想办婚礼,我们能不能只领结婚证?我害怕,我们这样没领证,要是我怀孕了,我怕别人会笑话我。而且,我不怕你知道,我其实从来没参加过别人的事,没拿过一次份子钱。即使我办婚礼,也不会有人来的。我不想那么丢人。”
“好。”傅明哲认真考虑了一下说,“眼下的事先推一推,这周末就带你回首都拿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