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时薇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木然的接听,傅明哲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薇薇,你在哪里?”
“我......”沙时薇下意识的偷瞄了沈老一眼,“我在外面遛呢。”
傅明哲似乎松了一口气,问:“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沙时薇说完就挂了电话。
刚才看到于老师命运的那一刻,沙时薇就知道沈老不是在开玩笑了。
沙时薇感到从头到脚的恐惧: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一辆车就那么精准的撞向一个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打电话报警,告诉别人事实真相。
可是下一秒她就想明白了。
沈老既然敢带她来看现场,就不可能没有后手。
说不定她报完警,等她下车,就会有另外一辆车撞向她。或者更惨,去了沈老口中那些生不如死的地方。
傅明哲能查出她死亡的真相吗?就算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她下了车,没有走向出事的地方,而是朝着回家的方向走着。
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小区门口。
她觉得很累,很饿,于是去面馆要了一碗面。
面刚上来,傅明哲就匆忙赶到了。
傅明哲谢过店老板,坐在沙时薇身边,轻声说:“薇薇,今天的事你听我解释一下,我今天早晨才知道人事招了林......”
沙时薇用筷子戳了戳平时她很喜欢的这种面,抽了抽鼻子,说:“傅明哲,我累了,你别说了。”
“好。”傅明哲坐在一旁,等沙时薇吃面。
沙时薇吃了一半就停下来。
她站起身去付钱。
老板说傅明哲已经付完了。
沙时薇没有说什么。
回到家里,沙时薇默默的去洗漱。
她又用上了薛倩送给她的紫瓶子。
洗完就在床上躺着。
一双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卧室外面傅明哲一会一个电话。
等了很久,傅明哲都没有进卧室。
沙时薇想起沈老的话——趁着傅明哲还没有玩腻,赶紧生个孩子......
她穿上那件豹纹,套上一件轻如薄纱的睡裙,到客厅来到傅明哲身边。
傅明哲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眉头拧的高高的。
沙时薇坐到傅明哲身边,听到傅明哲严肃的说:“......你听他胡扯!他不是能做出来?做出来了吗?半年了,他做出什么来了?他要我的专利我就得给他?不可能!他要告我就让他告!想让我妥协,做梦!”
沙时薇靠在傅明哲肩头,傅明哲顺手揽过她的腰肢。
沙时薇等了一会,傅明哲的电话还是没打完。
于是她骑到傅明哲身上,吻上傅明哲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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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空调开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可是很快两个人都一身的汗。
沙时薇趴在傅明哲怀里,享受着被他深深拥有的滋味。
电话早已挂掉。
傅明哲双手在沙时薇略有些汗湿的后背上抚摸。
“傅明哲,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傅明哲警觉的扶起沙时薇问:“怎么了?”
沙时薇双手抚上傅明哲的脸颊,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护佑着他的男人,嘴里喃喃道:“最近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就快要死了。”
“他去找你了?”傅明哲直视沙时薇的双眼。
沙时薇这时才发现,虽然傅明哲的眼睛形状和沈老不大一样,但是眼珠是一样的。
都是那种带着点咖啡色的黑瞳。
“嗯。”沙时薇收紧胳膊,用力抱着傅明哲,身体极限贴近。
“他要你做什么?”
“他让我生一个孩子,跟他的姓。”沙时薇想起那无端受累的于老师,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傅明哲。
“他做梦!”傅明哲恨恨的说,“不要怕,这件事我处理。”
沙时薇回想着于老师被车撞的那一幕。她很想相信傅明哲可以处理好,可是现实让她不敢奢望。
她只是个普通的二十来岁的女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因为怕他,所以刚才这么主动?”傅明哲缓了缓,觉得收获这样的意外还挺好的,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
“傅明哲,你还没回答我呢?”沙时薇小声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傅明哲吻着沙时薇的眉眼,郑重说:“薇薇,你有什么不舒服,我只恨不能替你代受。如果你死了,我不敢想......再给我一点时间,解决好你的户口和档案问题,我们结婚。我带你回首都,回到那边我们有君方保护,他就不敢动你了。”
“我的户口现在什么情况?”沙时薇想起上次在首都傅明哲说她户口本上的父亲竟然有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再等两天,沙延年出院回村里,我们去查村里的原始档案。”
“年叔他能治好吗?”沙时薇坐直身问。
“他已经是晚期了。我咨询过我在其他医院的朋友,像他这种情况,即便他能忍得了治疗,他最多也只能拖到明年年后。”傅明哲叹气,“他还不到五十五岁。”
沙时薇别过脸,心里想着,如果她的爸爸沙延明还活着,应该和沙延年岁数差不多。
傅明哲摩挲着沙时薇的耳垂,轻声说:“上次你在赵墨家喝酒了,到今天还没满一个月。我去买药给你吃了,以后......不要这样。”
沙时薇刚才突然就扑上来,那时他的注意力都在电话内容里,忽视了这么重要的事。
沙时薇委屈的看向傅明哲。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带着小雨伞,原来是怕她喝酒怀孕对孩子不好,她还以为傅明哲改变主意不想要孩子了。
她又想到沈老指示她尽快怀上孩子,低下头说:“我不想吃药。”
“可是我怕会有万一。”傅明哲耐心劝道,“我们好好准备,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不健康就不要了吗?”沙时薇额头抵在他额头上。
傅明哲深吸一口气,温和的说:“一个健康的孩子,能减少很多麻烦。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每天都顺顺利利,没有烦恼。”
沙时薇知道傅明哲说的对,她不想就这个没有眉目的事情争辩,她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说:“要是不健康,就送给你外公。”
傅明哲突然变了脸色,郑重说:“薇薇,我没有认他。对我而言,我的外公永远是常市的一个普通小市民,早在二十多年就去世了。”
“对不起。”沙时薇难捱的蹭着傅明哲,“我说他是你外公你不高兴,可是你还留着林以萱在你的厂里呢,你都不怕我生气。”
“她是人事招进来的,按照规定有一个月试用期。但是我已经告诉她,我只需要一个秘书,她要和沙时乔两个人竞争这个岗位,为期一个星期。”傅明哲双手扶着沙时薇的腰,手臂用上力气,“沙时乔的综合能力确实不如她,我已经私底下和沙时乔谈过,要她这几天务必提高业务水平,这样到最后留她的时候才不显得有失公允。薇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留林以萱。如果沙时乔指望不上,大不了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都不要。”
“嗯——”沙时薇享受的配合着,身体无比舒爽,人就没那功夫拧巴了。
“薇薇......”傅明哲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沙时薇眼角含着泪,用力喘着气。
反正都要吃药了,就干脆好好享受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