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时薇感到疲惫,浑身没劲,好像她刚刚跑了十公里似的。
“我怎么了?”她试了一下想坐起来,结果没有成功。
傅明哲帮她把床摇起来,让她能坐着靠住。
“你被林以萱气晕了。”傅明哲低声说。
“林以萱?”沙时薇一瞬间有些懵。然后她好像记起来了,林以萱在地狱刀山上爬。
“她因为当众造谣生事已经被拘留了。我不会再纵容她。”傅明哲后悔说,“之前你一直提醒我,要我别跟她接近,那时我太自大了,觉得她不过是个女人,不会把我怎么样。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对不起,薇薇,是我的错。”
“哦。”沙时薇平静的回答。
太正常了。
这种情况太正常了。
因为沙时薇性格孤僻,因为沙时薇不合群不交流,因为沙时薇不善于说别人坏话,所以沙时薇的话总是容易被冷眼相待,总是被当做小题大做,总是被冷嘲热讽。
然而到最后,每一个察觉出林以萱肮脏本质的人,最后都会理解沙时薇对林以萱的痛恨。
沙时薇看向她手背上的留置针,“我打过针了?”
“是的。”傅明哲坐在她身旁,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她昏迷了两天,滴水未进,全靠静脉输液补充营养,幸好前些日子吃的不错,脸颊还没有瘪下去。
“你.....怎么了?”沙时薇近距离看到傅明哲疲惫的面容,“你没有睡好吗?我睡了多久?”
“两天。”傅明哲轻声回答。
沙时薇看向窗外,发现外面晚霞红艳,这说明已经日落西山了。
那天在电缆厂看完一场闹剧一般的演出,她听到消息赶到电缆厂门口的时候,才中午下班时间,而现在已经傍晚了,这是超过两天时间了。
“你这两天难道都没睡吗?”沙时薇接着发现傅明哲两鬓上突然冒出来的白发。
她和傅明哲已经亲密这么久了,她曾经观察过,他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可是现在突然就有了。
“嗯。”傅明哲像是讨好主人的小宠物,贴在沙时薇怀里轻轻蹭了蹭,“对不起......”
“我没事。”沙时薇觉察到傅明哲的不安,“我真的没事。”她努力回想梦里经历的那些,可是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记得有个男人一直带着她到处转,那个男人最后也说对不起。
这时傅明哲的手机响了,他坐起来接电话。
沙时薇盯着傅明哲的侧颜一直看。
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她觉得傅明哲长的一般般,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刻板无趣的书生气息。后来接触多了,发现傅明哲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坏蛋,看起来平凡的外表下全是腹黑的基因。
再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觉得傅明哲长得还挺不错的。
就像此刻,她看到的傅明哲,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见底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智慧。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当橘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时,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神圣的光辉,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沙时薇微微蹙眉,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梦里那人。
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来着?
傅明哲正打着电话,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过来对沙时薇做了检查,见一切正常,医生便在随身带的本子上记录着。
傅明哲在一旁发现苏醒后的沙时薇对自己无比依赖,他只是落后站在医生护士后面,沙时薇就可怜巴巴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看。
这种发现让傅明哲感到欣慰,他曾经无数次希望沙时薇和他更亲密无间,所以一直默默努力,不知不觉中沙时薇已经如此习惯于依赖他。
刚回到家,沙时薇就迫不及待扑倒傅明哲。
这两天傅明哲几乎都没有休息,电缆厂里有一大堆后续的事要处理,还要在医院照看沙时薇,他感到疲惫不堪,因此回到家只想睡。
但是傅明哲和沙时薇在一起四个月时间,熟悉到她一个眼神傅明哲就懂了,她想要,非常迫切的想要。
为了安抚她,傅明哲抱着她摸了一会,啄吻着劝道:“明早好不好,我累了。”
沙时薇看到傅明哲仅仅几天时间就冒出来的白头发,于是乖乖抱着他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洒进一片安宁的室内。
傅明哲多年养成的习惯是每天早晨最迟六点钟起床。
这天还有十五分钟到六点,他就醒来了。
沙时薇还在睡。
一张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浓密而微卷的睫毛环绕在美丽的狐狸眼四周。线条优美的鼻梁下,粉嫩嫩的嘴唇微微撅起,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
这是他的女人。
美到不真实的女人啊!
傅明哲陶醉的看了一会,静悄悄起身去洗漱。
昨晚回来他累的连基本的清洁工作都省去了。
等傅明哲回到卧室,发现沙时薇已经醒了,一双狐狸眼睁的大大的看向他。
“去冲一个澡吧。”傅明哲擦着头发,打开衣橱。
沙时薇下床穿上拖鞋,慢慢挪到傅明哲身后,抱着他的腰,头抵着傅明哲的后背,闷声问:“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今天周六,不上。”傅明哲转身揽着沙时薇,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去吧,我等你。”
沙时薇去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澡,头发洗了三遍,身上用沐浴露和肥皂都打了一遍。
最后她又用上了薛倩送的紫色瓶子。
等把头发吹个七八成干,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沙时薇穿着睡裙回到卧室,见傅明哲拉开了半边窗帘,正靠在床头上看书。
她爬上床,爬到傅明哲身旁。
傅明哲放下手中的书,翻身覆上来。
“傅明哲,我......”沙时薇话还没说完,傅明哲就吻住她剩下的话。
相爱中的年轻男女,在情事上向来都没有节制,更何况此刻充盈他们心田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个早晨对傅明哲来说可谓惊喜连连。
不仅是沙时薇急切主动的索取,还有原始又神圣的、生涩又难耐的逢迎。
伴随着一阵胜过一阵的颤抖,傅明哲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舒爽直冲颅顶。
“啊——”傅明哲难以自已的叫道。
从清纯懵懂,变得贪欢求爱,沙时薇这张簇新洁白的纸上写满了傅明哲的挥毫泼墨。
一番恣意尽兴之后,傅明哲紧紧拥着沙时薇不愿松手。
这是一场灵魂与**的极致交融,任谁陷入其中都无法自拔。
傅明哲发自内心的笑着,凭着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他终于把通向沙时薇灵魂深处的道路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