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绑定后，我和白月光重逢了 第357章 天降阴缘 旧事

云秋灵走后，心魔境就只剩下朝歌，和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心魔。

【宿主？你还好吗？】小幺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朝歌静默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后，才扯着低哑的嗓子开口，【小幺，我曾屠杀了一整座城的无辜百姓，甚至包括年老体迈行动不便者，和出生不久，尚且无法言语的婴孩……】

【这是我无法抹去的罪孽。】

眼尾晕红，朝歌如是说道。

【那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小幺斩钉截铁的说，【我跟着你这么久了，宿主，你不是那种杀人取乐的人！】

【你是被陷害的！】

朝歌抬起一只手捂住双眼，唇角微微勾起。

【你还真是……不管不顾的相信我吗？】

【刚刚那个云秋灵是大佬你的敌人都相信你，就更别说小幺我了！】小幺一边说话，一边将圆滚滚的肚子拍的“啪啪啪”直响。

朝歌轻笑一声，【花月城，三万六千七百八十二条命。】

她低低叹息。

【当年，我在历练的路上受了伤，于是便去离得近的花月城休养。】

花月城百姓有人认出了当时名声鹊起的朝歌，热情的留她参加花月城的花朝节。

她同意了，多在此留了七天。

可原本应该赏花游园，热闹非凡的花朝节当天，异变突现。

魔气滔天，笼罩了繁花似锦的花月城。

地面道道魔纹浮现，无情的吞噬着众人的生命力。

哀嚎，哭喊，绝望，痛苦……

【我在清澜大比上扬名，成了天骄榜第一，还有许多鼎鼎大名的前辈，称赞我前途无量。】

【我也曾自满于自己的成就。】

剑道未来的剑尊，手握三十六把藏剑窟的名剑，甚至还以区区稚龄，撰写了功法心法。

十六岁的朝歌，正是最好的时候。

【可我解不开那魔族法阵。】

魔阵一开，就要将在场凡人全部炼化为尸傀。

从此后，不入轮回，无法挣脱，永远被控制在魔族手中。

那是一件极其可怕又令人痛苦的事情。

朝歌想尽了办法。

不论是寻找阵法薄弱点，亦或者是破开城门，甚至是用剑斩出一条地道。

全都不可以。

绞尽脑汁，她就是破不开这阵法。

她手中无往不利的剑，好似遇上了天生的克星，无论是多么厉害的剑招，通通破不开这魔阵。

【我自诩天才，可我却连一城百姓都无法救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逐渐往深渊中滑落……】

【之后呢？】小幺见朝歌半晌不语，忍不住问道。

之后发生的事，应该就是宿主屠城的真相了吧。

【我没办法看着他们成为魔族的傀儡，所以，】朝歌闭上双眼，好似回到了当初做决定之时，语气沉重，【我选择，让他们死在我的手中，由我来背负起他们所有人的命。】

小幺哑然。

朝歌呼吸错乱几息，而后极其缓慢的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她在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陷入浩劫的花月城。

无力反抗的凡人看向她的目光希冀又渴盼。

大家是如此的信任她。

迎着数道目光，朝歌举起了手中的春晖剑。

剑起——剑落——

做了决定后，朝歌以为自己可以办到这件事。

可是太难了。

亲手屠杀自己守护的人间，太难了。

哪怕别过视线，她也能看到蔓延而出的血迹，还有几乎要钉入她身体的灼灼目光。

每一个死在她剑下的人，都曾亲切的喊过她，公主，或者仙子。

城东的大爷给她端过一碗馄饨，肉馅饱满，小葱翠绿，满口生香。

巷子里的小孩满脸憧憬的将手中的糖葫芦大方分享，还约定等长大后要和她一起修炼当神仙。

走街串巷的货郎曾羞涩腼腆的递来一根他所有货物中最好的发簪，感谢她救了许多百姓。

为她簪花的老婆婆，温柔体贴为她包扎的医女，热切夸赞她的大娘……

都死了。

全部都死了。

杀到最后，朝歌手中的春晖剑都发出阵阵哀鸣。

终于坚持不住，猝然断裂。

一切结束后，其他修士终于破开了花月城的大门。

众人蜂拥而入之时，就看到，美名远扬，少年英才的棠溪朝歌跪坐在红的发黑的血液中，周遭全是被一剑封喉的尸体。

各门各派的修士惊呆在原地。

她青丝披散，衣衫凌乱，满脸是泪，手中紧紧握着断裂的春晖剑。

那一日，骄阳公主棠溪朝歌，命剑断，剑心毁，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魔头。

【你只是逼不得已而已！要怪就要怪魔族啊！】小幺气愤的大喊，它又心疼，又替朝歌感到委屈。

【他们都不懂你，明明是做了决定，又执行的你最痛苦。】

朝歌忽然笑出了声。

【起初，我也以为这是魔族在安分了百年后，又一次试探性的想要掀起仙魔大战。】

【可事实上，呵！】朝歌后来查清楚了原因，只觉得万分可笑，【这所谓的魔阵，是冲我而来的。】

不论是她因为受伤进入花月城，还是无法破开阵法之后万般无奈，选择屠城之举，全都在背后谋划者的计划之中。

只是为了摧折她坚定的道心。

于是赔上了无数人的性命。

【为什么？】

朝歌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为了——不死神种的力量。】

这世上除了时间，没有什么永恒存在的东西。

包括神也不例外。

不死神种占了不死两个字，其实也不是能永生的。

自死之法则中诞生的种族，虽然较之旁的神明存活的时间要长的多，但也不是真的不死。

总会有一天，不死神种到了生命尽头，就会重新化为法则，回到法则母海，而后重新孕育而出。

可再次醒来的人，已经失去了过往的记忆，经历，就连魂魄都从内到外换了新，又哪能算得上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世人总是自信，自己会是不一样的，会成为时间一样永恒的存在。

于是，他们将目光放在了还未血脉觉醒的朝歌身上。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味药材，是一件炼器的材料，唯独不是一个人。】

【之前在小世界里，你已经耗费所有功德送花月城所有人进入轮回了，宿主。】

小幺说道。

朝歌摇了摇头，【杀戮就是杀戮，不会因为事出有因，或者事后弥补而抹消掉这份罪。】

小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情绪低落的宿主，于是只好笨拙的翻出自己收藏的《笑话大全》，一边念，一边哈哈哈个不停，试图用笑声感染朝歌。

朝歌很给面子的笑了两声，而后看向一寸寸挪动身体，试图逃走的心魔。

【现在，要处理掉偷听的小东西了。】

心魔：“……？？？？”

这是多么小众的语言啊！

它竟然都有些听不懂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到底是谁偷听啊喂！

不顾心魔一脸悲愤的挣扎，朝歌手腕一翻，它就不受控制的往朝歌的位置飞去。

心魔：“！！！！”

有本事放开我咱们堂堂正正打一架！

朝歌将化为一团雾气的心魔捏在掌心，另一手只指尖微微划动，就破开了让心魔无比自豪的心魔境。

这手段一出，心魔顿时跳的更厉害了。

它几乎不敢置信。

就这么随意？

就破开了？

这可是我的绝招啊啊啊！！！！

朝歌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季和颐一行人，后来的王小雨等人也和他们在一块。

“没事吧？”季和颐率先问道。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朝歌微微摇头，摊开掌心，展示已经蔫哒哒的心魔给季和颐看。

“就是这个小东西兴风作浪？”季和颐眉峰一扬。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