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定了定神,望着满脸忧虑的江辰父母,继续说道:“叔,婶,在调查刘长富父子的这段时间,江辰也没放过和他们狼狈为奸的所长许友生。这一查,好家伙,更是查出了一堆让人咬牙切齿的事儿。”
江辰父亲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急切问道:“二狗,快说说,这许友生又干了哪些坏事?”
“这许友生,完全把自己的职责抛到了九霄云外。”赵二狗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鄙夷,“就说咱们镇上那几家违规排放污水的工厂吧,按照规定,早就该被责令停产整顿了。可许友生呢,收了那些黑心老板的贿赂,对他们的违法行为视而不见,还处处给他们开绿灯。那些工厂排出的污水直接流进了咱们村里的河里,以前咱们还能在河里洗菜、洗衣服,现在呢,河水又黑又臭,鱼虾都死绝了,周边的农田也因为用了被污染的水灌溉,收成锐减,可苦了咱们这些靠土地吃饭的老百姓。”
江辰母亲听闻,顿感一阵揪心,手不自觉地捂住心口,眼眶瞬间泛起红来,声音里满是悲戚与愤怒:“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以前咱们村的河里,鱼虾成群,乡亲们随便撒几网,就能收获满满,靠着这些水产,日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可也过得有滋有味。可后来,鱼虾越来越少,大家都还纳闷呢,原来是许友生这个混蛋,收了黑心工厂的钱,对污水排放不管不顾,把咱们的河给毁了!这不是在断咱们的活路吗?”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赵二狗顿了顿,脸上的愤怒愈发浓烈,眼神中满是唾弃,“就说上次上头拨下来的那笔乡村治安改善专项资金,本是用来购置新的巡逻设备、提升村里安保水平的,足足有好几十万。结果呢,到了许友生手里,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村里的治安还是老样子,盗窃事件时有发生,可他却拿这些钱去养小三。”
“他在城里给那些女人买了套豪华公寓,装修得金碧辉煌,里面的家具、电器全是顶级品牌,什么进口的真皮沙发、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随随便便一件都抵得上咱老百姓辛苦一年的收入。平常他隔三岔五就带着那女人出入各种高档酒店、会所,一顿饭就能吃掉普通人一个月的口粮钱。”
“还有那些违法企业给他送的好处,更是数不胜数。有个没资质的采石场,在咱们村附近违规开采,严重破坏了周边的生态环境,山上的植被被大量砍伐,一下雨就容易引发泥石流,威胁着村民的生命安全。可许友生收了他们的巨额贿赂后,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他自己呢,却开着从受贿得来的高档进口轿车,四处显摆,那车的价格,够咱们村里好多户人家盖新房了。他住着豪华别墅,院子里还有私人泳池,泳池里的水一天的维护费,都能帮村里贫困家庭的孩子交一学期的学费了。他把这些贪污来的钱肆意挥霍在自己的私欲上,却对咱们老百姓的疾苦不管不顾,咱辛苦种一年地,可能还不够他在外面玩一天的花销!”
江辰父亲气得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这些蛀虫,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辰辰为啥不早点把这些证据交出去,非要等到被警察带走?”
赵二狗神色认真,目光诚挚地看向江辰父母,解释道:“叔,婶,江辰这么做,背后藏着很深的考量。他心里清楚,刘长富和许友生这俩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要是贸然把手里的证据交出去举报,很容易打草惊蛇。他们那些人手段多着呢,一旦察觉到危险,肯定会想尽办法销毁证据,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钻法律的空子,逃脱制裁,那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江辰故意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处默默收集证据,就是想让他们把罪行暴露得更彻底。你们想想,人在放松的时候,最容易露出马脚。”
“其实,江辰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心里明白,像刘长富和许友生这样的贪官污吏,绝不是个例。他们背后很可能还有一张更大的关系网,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贪官。江辰是想将计就计,借着这次自己被带走的契机,把那些隐藏的贪官也引出来。他要连根拔起,把这股**的歪风邪气彻底清除,还咱们老百姓一个风清气正的生活环境 。现在证据已经收集得足够充分,他被带走,这其实也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一环。就是为了让刘长富和许友生他们以为自己得逞了,等他们得意忘形、放松戒备的时候,咱们再一举反击,把他们一网打尽!”
江辰父母听完,脸上的忧虑渐渐被欣慰与自豪取代。江辰父亲眼眶微微泛红,抬手用力抹了把脸,声音略带哽咽,满是感慨:“这孩子,从小就心思细腻,有主见,没想到这次竟谋划得如此周全。我们还一直在这干着急,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江辰母亲轻轻拍了下老伴的胳膊,接过话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可不是嘛,咱得相信辰辰。他既然敢这么做,心里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帮二狗解决债务问题,让二狗浪子回头,我就知道他有能耐,能做成大事。这次也一定能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转头看向赵二狗,目光中满是期许与信任:“二狗啊,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赶来告诉我们这些,我们还蒙在鼓里,干着急呢。往后你可得多帮衬着辰辰,咱们一起把这事儿办好。”
赵二狗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婶,您放心,江辰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这条命现在都是他给的。只要能帮上忙,我赵二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辰父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既然辰辰是有计划的,那咱们也不能干等着。二狗,你说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