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角岑生的话后,田中一郎只觉得他是在推卸责任。
“司令官阁下,卑职冤枉啊”。
“几小时前,当您决定将第三师团派遣到南闸方向的时候,卑职就已经将此战最终的几种结果都说清楚了”。
“事到如今,都是服部半藏和安倍三郎无能,战局发展成这个样子,与卑职毫无关系,还望司令官阁下莫要迁怒于我”。
大角岑生死死盯着田中一郎,直至数秒之后,他方才继续说道:“罢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本将军问你,就眼下这一战而言,咱们如何才能取得胜利?”。
田中一郎思绪飞转,他很想说,眼下撤兵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撤兵的话,便相当于承认此次夺取南闸的计划失败,一次作战计划的失败到没什么,关键的是,死的人已经太多了,死了这么多人,上上下下都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就在大角岑生双眸中,渐渐呈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时,田中一郎忽然间再次灵光一闪:“司令官阁下,卑职认为,在对于**的战事中,胜利大概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夺地,第二种是歼敌”。
“就此战而言,咱们夺地的层面上,虽说还未曾取得胜利,但在歼敌的层面的上,绝对堪称大胜”。
“**八十八师,早已经在帝国海路两军威名远播,时至此刻,我海军将士一定已经歼灭了**八十八师的主力部队,外加歼灭的**其余部队怕是也足有上万人”。
“就凭这个歼敌数量,此战我军便可称之为大胜”。
大角岑生不是傻子,他听得出田中一郎话里的意思:“八嘎,你刚才的话,是糊弄大本营那些蠢货们用的,本司令现在不想要歼敌数量上的胜利”。
“本司令想要的是,夺地层面上的胜利,本司令想要的是南闸”。
田中一郎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司令官阁下,若是咱们能阻挡住江阴方向的**援兵,怕是早就拿下南闸了”。
“可谁又能料到,那些江阴方向的**援兵,都是以小规模方式支援过去的,咱们的炮火和轰炸,都无法对**造成太大伤亡,反而还浪费了大量的炮弹,这个时候在想拿下南闸的话,怕是也就只能指望着帝国将士的武士道精神了”。
“莫不如,您再给服部半藏下一道命令,那个蠢货好歹也是个师团长,以卑职对那个蠢货的了解,此刻他即便是去了前线,也无非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假装成胜券在握的样子稳定军心,但若是他在前线能够亲自带头冲锋,与**血拼的话,我军将士必然士气大振,或许就能一鼓作气的击溃**”。
大角岑生听闻此话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呦西,你们这群做参谋的,良心都大大滴坏了”。
“但你这个办法,勉强还说得过去,若是此战在服部半藏的亲自冲锋下,能取得最终胜利的话,那么我帝国海军将士就相当于取得了歼敌与夺地的双重胜利,在这种双重胜利的加持下,即便是付出了些许伤亡,也足以堵住大本营的悠悠众口”。
“你马上去给服部半藏发一封电报,就说为了鼓舞士气,让他马上以师团长的身份去与**肉搏,另外,再让安倍三郎去前线接替服部半藏的位置”。
……
且说,就在田中一郎的灵机一动下,小鬼子海军陆战队的两个师团长都被坑的不轻。
此刻,服部半藏体内的那点酒精早就挥发掉了,在没那么上头之后,他是一点也不想逞一时之勇,关二爷不是那么好学的,一个不小心,保不齐自己就成了那个被温酒斩了的华雄。
然而就在他窃喜,自己最起码还能有个安全些的地方,假装运筹帷幄的时候,大角岑生发来的电报,却是让他如坠冰窟。
那电报上的内容言简意赅,待到安倍三郎接替了他的前线指挥权后,他便要去和**肉搏,以这样的方式鼓舞士气,从而一举击溃**。
大概二十分钟后,同样心有不甘的安倍三郎亲临前线。
两位师团长同时身居前线,这在小鬼子的军事史上,还是头一次。
但不论是服部半藏,还是安倍三郎,这两个人都绝对不是自愿的。
二人见面之后,安倍三郎便对服部半藏竖起了中指,服部半藏下意识的就想回敬回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这种冲动。
只见服部半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安倍师团长,好久不见”。
安倍三郎冷哼一声:“哼,狗屁的好久不见,之前你不是还对本师团长竖过中指么?”。
服部半藏略显尴尬的说道:“之前的事情,都是个误会,还望安倍师团长不要介意”。
安倍三郎依旧是没给服部半藏好脸色:“哼,少扯那些没用的,当下的战局乱成这个样子,责任全都在你”。
“若不是因为你的无能,也不至于让我第三师团沦落到打这种烂仗的境地,若不是因为你的无能,本师团长也不会亲临这种地方”。
“现如今,大角将军已经发来电报,为了鼓舞士气,大角将军让你亲自带着将士们上阵杀敌,还希望你莫要让大角将军失望”。
服部半藏道:“我自是不会让大角将军失望,只是早就听闻安倍兄祖上乃是幕府时代的武士,您自小也是对剑道颇为精通,当年在帝国海军大学的时候,您更是一举拿下了校内的剑道大赛一等奖”。
“还请安倍兄好好看看这片战场,您一生精通剑道,难道不正是为了此时此刻么?”。
“愚弟不才,在剑道的造诣不及兄之万一,如此彰显武士道精神的时刻,更是不敢抢的安倍兄的风头”。
“所以,愚弟想将这个露脸的机会让给安倍兄,还望安倍兄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