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夜路,去往桑园的马车上,不时发出电流声。
刘瑜生无可恋地仰着头。
“女鬼,女人,女孩……有什么好的?不过如此。”
族弟刘志一脸正气。
“我就是受了女鬼蒙骗,否则怎么会堕落至此!”
顾诚收起雷法。
俩人齐齐松了口气。
“好好找个媳妇过日子,别在外面瞎混,真有哪天被吸干你们就知道了!”
刘瑜背靠软垫,摇摇头,有气无力道。
“找媳妇有用的话,我爹怎么会死?他这辈子小妾都有九个,个个如花似玉,他为啥要跟女鬼鬼混?还不是因为家花不如野花香。”
“是啊是啊!”刘志跟着说道:“我爹也是,对外说失足落水,实际上就是看那水鬼漂亮,鬼迷心窍跟着去了,说实话,我娘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一朵花。”
顾诚:“嗯???”
你们老刘家怎么都这么流批!
刘瑜和刘志继续聊天。
“说到底,还是追求刺激。”
“跟柔儿确实挺刺激。”
“特别是知道她是鬼后,更刺激了。”
说着说着,兄弟二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好像都是头一回得知对方底细,顿时引以为知音。
“志弟!”
“瑜哥!”
“以后你就跟我混,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一口汤喝。”
“不是,我本来就跟你混的……好!大哥!”
“二弟!”
“大哥!”
眼看两人基情澎湃。
顾诚竖起手指,加大功率,“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教育。
他忍不住吐槽。
“你们老刘家还没绝种,真是怪了。”
没几个正常人!
“怎么会绝呢?”刘志被电得翻了个白眼,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我们刘氏可是前朝贵族,在元州繁衍近千年。”
“就是二百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那段时间。”
“也有氓县那一支出人才,跟随沧国太祖打天下,受封侯爵。”
顾诚闻言有些惊讶。
“你说的那一支,是不是捕妖司总管刘宇宁他们家?”
“对!就是他家!”刘瑜抢着说道:“本来我爹还想跟刘宇宁攀亲戚的,不过天下姓刘的太多,五百年前才是一家去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
“听说他死了,死的好啊!”
提起刘宇宁,刘瑜恨得牙痒痒,好似受过什么屈辱。
这话说的,顾诚突然看刘瑜顺眼多了。
“到刘家村了。”
驾车的阿豪说道。
刘瑜他爷爷就是从刘家村走出去的,桑园和祖地都在村里。
“你到家了二弟。”
刘瑜看着刘志,依依不舍。
毕竟都是同道中人。
“唉。”
刘志叹气,想起今夜的遭遇,有些难受,但还是说道:“今夜天色已晚,你们就在我家休息,明早再回城吧!”
刘瑜有些意动。
顾诚想了想,也答应下来。
他是真好奇刘家村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经常受到女鬼青睐?可开眼一瞧,整个刘家村又十分干净,半点邪祟气息都没有。
刘志家住村子中央,马车进不去小路,只能拴在村口。
一行人走到新起的砖瓦房前。
刘志敲门,“娘,我回来了!”
村里晚上都是从内锁门,有钥匙也没用。刘志本来计划是第二天早上回,也没有让留门,现在只能喊醒他娘。
不一会儿。
院子里传来轻柔脚步声。
“是你吗?志儿!”
“是我,还有刘瑜哥跟阿豪,另外还有一位客人。”
闻言,门栓迅速打开,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举灯,出现在几人身前。
她披了件外衣,里面是洁白内衬,由高耸双峰绷紧。
柔顺黑发散落在背后。
皮肤出奇的白,一点点鱼尾纹缀在眼角,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种特别的成熟魅力。
“娘!”
“嗯。”
看到妇人的第一眼,刘瑜就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交对了,开口笑道:“叔母您好,我是刘瑜,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跟他爹不一样,刘瑜很少回村,就没怎么见过刘志他娘,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妇人掩嘴笑道:“瑜哥儿倒是跟小时候一样嘴甜。”
“进来吧!”
“小志,你好生招呼客人,我去收拾下房间。”
说完,她把灯交给刘志,自个扭着水蛇腰消失在黑夜里。
刘志领众人来到正屋大厅。
“家里就我跟母亲两个人,大晚上也没能准备些什么,还望见谅。”
顾诚摇头道。
“无需如此,贫道只需一落榻之地即可。”
刘志对顾诚反而比东家加大哥刘瑜更尊重些,说道:“家里只有两间客房,就由顾道长睡东厢房吧!”
刘瑜没什么意见,“行,我跟阿豪睡西厢房。”
正屋是主人家的,也分东西两边。
分别是刘志和他母亲陈氏住。
夜深。
万籁俱寂。
顾诚站在刘志家屋顶,俯瞰整个刘家村地形,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有法眼可夜观八方。
在刘家村走了一圈,里里外外,便是祠堂和不远处的坟山,顾诚也连夜看了一下。
“还是没有问题啊!”
“难不成重点在他们刘氏血脉上?”
他掏出黄符包裹的球,揭开,放出女鬼。
一落地,女鬼便要化烟逃走。
顾诚挥手,四方烈火赤浪滚滚,将她团团围住。
女鬼柔儿身形虚幻的像是个影子,颤颤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魂飞魄散,我只是勾引男人,没有害过他们性命的,不然刘瑜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带走。”
顾诚冷笑,一道筷子粗的雷电便打在柔儿身上,打得她痛不欲生。
“少装蒜!”
“就说刘瑜,他被你迷住,短短几天至少折损十几年阳寿,你说你不害人?你只是没有立即让他们死而已!”
女鬼柔儿明白,眼前这个男人铁石心肠,不敢再胡言,只是跪着,聆听教诲。
顾诚寒声道:“告诉我,为什么要专门勾引刘氏一族的男人!”
柔儿瑟瑟道:“不是,就是碰巧他们两个自己上门了,奴没有特地勾引他们的。”
顾诚懒得废话,又是一道小拇指粗的雷甩过去。
柔儿鬼躯顿时缩水大半。
再来一道,必死无疑。
她慌忙道:“奴说,奴说,是氓山鬼母,一位七境大能,鬼母说元州刘氏男儿血脉不俗,与之姌和,取其阳精,然后上交给她,就能得到赏赐。”
顾诚还是头一回听到氓山鬼母的名号。
但他更关心的是,“你们这么做有多久了?”
柔儿思索道。
“这,奴是十年前的新死鬼,不知道鬼母的悬赏几时发出的。”
“只是听一位前辈说,她一百年前就在做这种事了,不过一直做得很隐蔽。”
“而且这一百年来,只有像她一样深受鬼母信任的鬼才能领悬赏,其她鬼是不知道的。”
“但最近鬼母突然急需大量刘氏男儿阳精,我们这些小鬼也就得知此事。”
“奴到图县来,刚睡了三个男子而已,就被您抓住了。”
她悄默给自己推卸罪责。
顾诚听完后,随手一把火烧了女鬼柔儿。
烧吧烧吧!烧死是烧货最好的归途。
西格玛男人,不在乎浪不浪费。
“鬼母什么的,一听就很厉害,交给捕妖司头疼吧!我就看着图县一亩三分地。”
“能力有限啊!”
“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