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察觉到陈玄脸色不对,连忙道:“陈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陈玄点点头,幽幽道:“那我可就直说了,你此行或许能平安无事,不过我看你师弟师妹,印堂发黑,此行恐怕有血光之灾!”
陈玄这话,几乎是江湖骗子的口头禅了。
如果换在今天之前,鹧鸪哨肯定不会信这话,甚至还要教训口无遮拦的陈玄一顿。
可是,见识过陈玄二人的实力,他自然不会这么想。
鹧鸪哨琢磨片刻,神色郑重地拱了拱手道:“多谢陈兄弟提醒,我明白了!”
随后,搬山三人组这才告辞离开。
出了古墓后,鹧鸪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花灵和老洋人先回扎格拉玛一族,自己则是独自前往详细怒晴县。
搬山一派的传人,为了寻找雮尘珠,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凡有雮尘珠的线索,都不会放过,所以哪怕怒晴县一行有危险,鹧鸪哨也是非去不可。
另一边,陈玄拿到定颜珠,马不停蹄就回了常沙。
但是,回到北里别苑,他就看到前几日帮过的袁老爹,局促地带着女儿站在门前,手里还提着一些礼物。
看到陈玄回来,袁老爹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女儿就要下跪。
陈玄急忙将人扶了起来,脸色和煦道:“袁老爹,你这是做什么?”
其实哪怕袁老爹不说,陈玄也知道,多半还是为了感谢上次的事情。
尤其是他帮着解决了想要强娶丫头的财主老爷,袁老爹才会带着女儿上门来亲自感谢,不然就是带着女儿去乡下避难了。
说话间,陈玄将袁老爹父女请进了别苑小楼,这才从袁老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经过上次一事,袁老爹也不想继续摆摊,想要回乡下养老,甚至连续弦的老伴都找好了。
但他找的那位续弦老伴性格泼辣,不喜欢丫头这个女儿。
之前财主老爷要娶丫头当小妾,续弦老伴也是满口答应,想要将丫头卖了换钱。
袁老爹虽然没什么主见,却也不想将女儿推入火坑。
思来想去,他便想将女儿托付给陈玄。
哪怕做不了正妻,给这么一个有学问,而且还年轻的先生做小妾,也比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做小妾要好。
要是连小妾都做不了,做个丫鬟也行,总比跟着他去乡下,受继母的气要好。
陈玄听完袁老爹的话,不由朝着丫头看了过去。
这会儿,丫头低垂着脑袋,满脸通红,不敢和陈玄目光接触。
思索片刻后,陈玄摇了摇头道:“袁老爹,丫头留下可以,不过做丫鬟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认她做妹妹好了。”
陈玄并不是矫情,而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有过许多位妻子和红颜。
但是,红颜易老,年华易逝。
即便曾经有过爱,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
加上他能够苏醒的时间也只有三年,从明代以后,他就不再去招惹女孩,即便有女子动情,他也大多淡然处之。
比如上一次苏醒碰到的霍湘云,即便对方热情开朗,曾经在槐树底下敞开心扉表明心意,他依然拒绝。
对于丫头,陈玄也是同样的想法,并不打算答应。
三年后等他消失,对方的生活就能恢复正轨。
一听这话,袁老爹又惊又喜,连忙又是作揖,又是喊道:“丫头,还不快谢谢陈先生。”
解决完这么一个心病,他也能放心回乡下颐养天年。
丫头听到陈玄的话,心中略有失落。
比起妹妹,她自然还是更希望能嫁给陈玄。
听到袁老爹的话后,丫头犹豫片刻,还是抬头害羞地喊了一声陈大哥。
陈玄笑了笑,安排丫头在家中住下。
丫头住下后,颇为勤快,什么活都抢着干。
到了晚上,她看陈玄还在书房忙碌,便去烧了一壶茶水,端去了书房。
丫头将热茶放到书桌上,目光不由自主被桌上摆放着的珠子吸引住。
她发现,这是一颗鸡蛋大小的玉石珠子,通体呈黑色,珠圆玉润,还散发着一抹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到这,丫头暗暗咋舌,忍不住问:“陈大哥,这是什么呀?”
陈玄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道:“这叫定颜珠,能够保证死人后尸身不腐,而且能聚魂。”
“聚魂?”
“是啊,人有七魂六魄,死后魂魄归于地府。但如果碰上意外状况,也会魂飞魄散。有定颜珠,就能聚集残魂,温养魂魄。”
尽管丫头听不懂陈玄的话,但她早在前几日就对陈玄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此刻便忍不住盈盈一笑,点头道:“陈大哥真厉害!”
陈玄哑然一笑,转而问道:“对了丫头,你就叫丫头么,没有其他名字吗?”
丫头摇了摇头,解释道:“小时候我娘就去世了,我爹不识字,还要忙着摆摊,就一直叫我丫头。”
听到这话,陈玄也没有突兀地说要给丫头取个名字。
在他看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想到这,陈玄换了个话题,又问道:“丫头,你怕鬼么?”
“啊?”
一听这话,丫头顿时有些害怕,紧张地道:“陈大哥,你别吓我,我从小就怕这些。”
“放心,其实鬼不过是人死后的魂魄,并没有那么可怕。”
陈玄说话间,将墨迹已经干涸的黄符纸收集起来,随手拿起桌上的定颜珠,转而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
丫头不明所以,但出于对陈玄的信任,还是跟着他来到了巷口的大槐树下。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大街小巷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偶尔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巷口的老槐树,树冠遮天蔽日,陈玄二人刚到,树冠上的叶子就哗啦啦的响动起来,仿佛在欢迎两人。
丫头左顾右盼,好奇询问:“陈大哥,你朋友人呢?”
陈玄看向身前的大槐树,幽幽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说完这话,他便将袖子中的黄符纸,贴在了树干上。
接着又拿出了手中的定颜珠,摆放在大槐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