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错了,我不是天狐国的刺客。”有那么几秒,尤莉德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
藏在身后的手因为太紧张而微微发抖。
言佑保的速度和箭术,她已经在火焰山里见识过。如果再让她跟这个男人经历一次决斗,自己肯定会死在他的箭下。
她因为害怕自己的速度跟不上反应,心里正慌得很。
最后只好通过控制着自己那慌乱的情绪,假装平静地接着说:“我和哥哥只是北海的随婚侍童,再说我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伪装用的魔法石。”
没错,这些完美的伪证,就是尤莉德和尤本杰之所以会明目张胆地接近言佑保他们的自信。
尤莉德和尤本杰深知,天狼国的人不知道有伪装魔法药水的存在,也不知道如何识别或破解这些药水带来的伪装。
‘况且,他还失忆了,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和哥哥的身份!’
“没关系,什么也不用解析。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
只是言佑保的回答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对方会抓几条质疑的依据死缠烂打。
“嗯,那是一种很原始的感觉,是来自种族间血脉里的信任。”
虽然这两个小孩满身疑点,但言佑保知道有一样东西是改变不了的,那是种族间特有的感应。他感应到这两个小孩有着跟他一样的血脉信号。
‘种族间血脉里的信任?的确,我和哥哥身上有一半血脉是天狼。’言佑保的说法让尤莉德感到自己可笑又可悲。
“噗哈哈!这个理由真幽默!”
同时又觉得言佑保说的没错,那种刻在血脉里的丝丝关联,让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她的王叔被遗忘药水吞噬性命。
“这样吧,我每天抽时间给你做针灸,坚持下去,你丢失的记忆应该会一点点恢复。”
卸掉那些紧张的情绪后,尤莉德又一如往常一样,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凑到言佑保的面前,然后伸出食指,轻轻督了几下言佑保的额头。
“不要。”
“为什么?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我们之间有着来自种族间血脉里的信任,不是吗?难道你怕我用这些针杀你?”
尤莉德从身后抽出三支细长的针在言佑保面前扬了扬,但这举动只讨了言佑保一个欢喜。
他捂着眼睛,笑得没法看下去。
“噗哈哈~这针能杀人?哈哈哈!”
如果言佑保有点眼力,他就会知道尤莉德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点不假。
那纤细如发丝的细针,其实是用稀有的魔法结晶石打造而成的药用针。
既可以医人,也可以杀人。
这一念之间的生死,全凭使用者的意愿。
“而且,我虽然信任你,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脑袋上扎这么多针。”
“你不想找回那些忘记的记忆吗?”
尤莉德心有不甘,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追问着言佑保。
“不想。反正对我的生活也没有影响。”当事人则觉得没有一点遗憾。
“是吗?说不定那些丢失的记忆,是你珍贵的回忆呢?”尤莉德知道,言佑保很喜欢占曦雯,他要是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肯定不会这么洒脱。
“不要。”可是,言佑保一而再地拒绝了尤莉德的提议。
尤莉德看着言佑保坚定的眼神好几秒后,确定对方真的没有一点动摇,于是便收起手中的细针,悠哉地感叹着:
“看来你很豁达,也很看得开。”
‘明明就算是忘记了对方的存在,可现在还不是执着地爱着小紫?真是的,我王叔豁达个鬼。’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是珍贵的回忆,那怎么可能会忘记?能忘记的就只能说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生活叙事回忆。”
尤莉德看着言佑保笑嘻嘻的模样,原本想要放弃的想法又复燃起来。
她咻一声站了起来,并开始朝言佑保发动小孩子专用的撒赖模式。
“哼,哼哼~我不管,我以后每天都会来给你针灸,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和秘密,不能告诉杰德和你爷爷。”
“不要。”
“你怕针?
这已经是言佑保第四次拒绝她的提议了,潜意识里,尤莉德觉得言佑保并不是单纯的不想要找回记忆。她想起有一种特殊的人群:晕针症
“也对,有些人天生会晕针的喔。”她恍然大悟地感叹道。
“我怕针?我,我一点都不怕。还晕。”可是言佑保却死活不承认,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支细如发丝的针而晕倒。
“晕不晕,我们明天试试看,今天时间太晚了,我要赶紧去找杰德了,不然他见不到我会很慌。”
说完,尤莉德就跨过言佑保的身体,从床上蹦跶一下跳到地上柔软的地毯。
“就说啊,我哥都不知道被你两兄妹下了什么迷药。”言佑保想起哥哥最近的各种异常场景,不禁在嘀咕吐槽着。“他现在一天没见到你们,整个人都慌的很,像个奶爸带着幼崽生活一样,左边挂一个,右挂一个。不知道,还以为小紫圣者是你们后妈。”
这看似无意义的吐槽,却让尤莉德停下了步伐。
她转过身,认真的朝坐在床上的言佑保大声喊道:
“不都说了吗,他不喜欢那个圣者,我在圣者的房间里没找到他的**项链!”
她跟言佑保的立场是一样的,完全不认同占曦雯和杰德的情侣关系。
“真的吗?”
“真的!”
两叔侄之间坚定的视线和内心的肯定,让他们都忍不住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这样啊。”言佑保转过头,捂着嘴遮掩着那甜蜜又温柔的笑容。
“咦~国王陛下,你的笑容好猥琐。”尤莉德也捂着嘴偷偷嘲笑言佑保。
“胡说,用我哥的原话,我是天狼国里最帅的男人。”言佑保心情大好地从床上下来,然后摊开双手,展示着自己那一身俊俏。
但是,无论言佑保有多帅,肯定是帅不过她心里的父亲。
“噗哈哈~我觉得杰德比你帅多了!明天见,我要走了!”
道过别后,尤莉德小步快跑,匆匆地离开了言佑保的卧室。
“真的,有小鬼说的那么猥琐吗?明明就是一脸俊俏!”
独自在卧室走动时,言佑保的步伐停留在梳妆台上的镜子面前。
他凑近镜子,看着映在上面的那张好看得不得了的笑脸,心里感慨万千。
“天啊,成年体后的模样,也太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