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初谁说的啊!不要!不想!果断得都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那可叫一个潇洒啊,怎么?那些被忘记的记忆对你很重要?”
尤莉德轻松地挣脱掉言佑保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撑着腰,一副嘚瑟的表情在挖苦对方。
“也不是啦~”言佑保心虚得语气都软下来,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支吾地接着说:
“只是记忆里,有一个人我很在意,我想知道她是谁,现在在哪里?”
“那你记起了她的模样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慌张,连尤莉德的视线也不敢对视,只是转着圆圆的眼珠,不安地说道。
“没有,我只看到她的背影,她的脸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模样。”
尤莉德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一脸稚气地拒绝了言佑保地拒绝了言佑保
“好吧,你今天的身体已到极限了,我明天再来给你做最后一次疗程 如果你到时还是记不起,那就别再去想了,不然会有反效果。”
“我觉得我没问题,我今天可以继续针灸。”这次,言佑保很坚定地望着尤莉德,他害怕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只有短暂的停留。明天一醒来就会变回以前那样,什么都记不起。
“不,你不行。我今天不会再给你针灸。”尤莉德看了看言佑保抓住她肩膀的手,然后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这完全不为所动的决心,使得原本就很不安的言佑保变得更加焦虑。
他迫切地想要向尤莉德证明自己状态很好,可以继续接受治疗:
“你又不是我,极不极限,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比你清楚。”
“这话只能我说了算!我!就!不要!”
尤莉德耸耸肩,说完朝言佑保吐了吐舌头后就立即离开了卧室。
她刚走出房门,言佑保就倒在床上,非常疲倦地睡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眼皮沉得无法睁开一条缝隙。
而刚刚还奋力争辩的模样,如今已变成一幅熟睡的画面。
#言佑保!#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刚睡着呢?还是已经睡到天亮?
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让人感到幸福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他尝试着挪动身体,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微微睁开眼睛。
#嗯?我怎么变成了一只幼体白狼?身体好虚弱,连话都说不上。#
#不要死!#
声音再次响起,他很想看看到底是谁跟他说话。但是变成幼体白狼的他只觉得身体很冷,而对方的怀抱则很暖和。
丢失的记忆缓慢地从他脑海冒出来。
他记得,这是他们跌落到天狐国国界的时候,因为自己魔法失控而变成了一头小白狼。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是曦雯。#
温暖怀抱里有着咚咚直响的心跳声,仿佛催眠曲一样,让人困意四起。
#我不准,你死在我面前。#
#小紫?!#言佑保打了个激灵,温暖的怀抱已经消失,四周漆黑一片,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到处张望,寻找声音的主人。
慢慢地,漆黑的眼前,一切都被烟火的光芒照亮。
言佑保看到自己穿着华丽的正式礼服,跟穿着一身素衣的女人搂在一起,深情地热吻。
#不对,她不是小紫,她的头发是卡其色,不是黑色。那个和我在月光下拥吻的女人,眼睛瞳孔颜色是像翠绿的宝色一样!#
“蕾芙,是蕾芙!”
言佑保这一觉就是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他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睁开眼后,就匆忙地离开卧室。
“早啊!国王陛下,一大早精神奕奕地赶着去哪?”
刚出门不远,他就碰到了从厨房吃完早饭出来的尤莉德。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那个女人的模样了!”
原本想直接忽视尤莉德,但言佑保太激动了,他跑远了又这回头举起尤莉德,开心地宣布。
“哦~看来你身体素质挺好的,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不过也多得我的技术啦~”
尤莉德二话不说,用她吃过面包,油乎乎的手指扒拉开言佑保的眼前仔细地看着瞳孔里那快要消失的白雾。
她话还没说完,言佑保就将她放回地上,然后急匆匆地离开。
“喂喂!你都不谢谢我吗?是我帮你恢复了那些珍贵的记忆!”
尤莉德轻松地追上言佑保,缠在他身旁邀功。
“我只记得一些,还有很多疑点,我得找她当面问清楚!”
“嗯嗯,在你的立场来看,的确会有很多让人不解的地方。”尤莉德摆出一副理解的模样,接着邪邪地坏笑:“但是,她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解答你的疑惑。”
‘占曦雯连妆容都改变了,想必就是不想跟王叔再有任何瓜葛。王叔这么贸然找她问话,肯定问不出个来龙去脉。我要怎么帮他们好呢?’
“所以我这就得把她救出来。”
“救出来?”尤莉德刚刚还一脸嘚瑟,听完言佑保说的话,她不禁僵住原地几秒。
“喂!你往哪个方向走?”她瞳孔放大站在原地瞪着那个走路带风的男人正往圣者殿的反方向走去。
“你要找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方向吗?天啊,这下乱套了。”她小声地嘀咕着,气得直跺脚。
“等等我!那边是去地牢方向!”
‘原来天狼国的地牢,长这个模样。’
尤莉德跟在言佑保的身后,踏着欢乐的脚步,哼着小歌,用满脸欣赏的表情,观察着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拷问场地。
这个潮湿阴冷的地方,除了一阵阵霉味,还不时传来尸体的腐臭味。
他们每走一步,漆黑的身边都会发出悲惨的哀嚎声。
#呜嗷——#
#嘤嘤——#
#呜——#
最后,尤莉德跟着言佑保来到一扇栏门前停了下来。
言佑保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站在门前许久。直到漆黑牢房里出现一个消瘦邋遢的女人。
“国,国王陛下,救,救,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嘤嘤。。。。呜哇!蜈蚣又来咬我了!救命,救命,姨妈!我姨妈怎么还不来救我!”
这个人就是蕾芙,她被杰德押入地牢后不久,人就被这个可怕,恶劣的环境给吓疯。
‘她已经疯了。’尤莉德抬起头,想看看言佑保会有什么反应。
“占曦雯。”
尤莉德以为言佑保见到这名他误以为是占曦雯的女人如此落魄时,会伤心欲绝。
可是,言佑保只是瞪着眼睛,平静地叫出那个对他来说,像咒语般存在的名字。
‘果然,记忆可以忘记,但是缺失记忆的**,还留有最原始的肌肉记忆。他的身体,是清楚记得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占曦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