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佑保呆呆地坐在昏暗的卧室里,默默地摘下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把那枚看上去意义重大的戒指串了上去,然后重新戴上。
这枚戒指的存在,让他对自己感到无比失望,同时又不愿舍弃。
他祈祈祷着,希望明天的太阳再次升起时,他能正确对待这段,他终于看清了的扭曲感情。
然后不要再去纠缠占曦雯。
要衷心地祝福哥哥能与爱他的占曦雯,组建幸福的家庭。
要接受占曦雯是他的王嫂。
“占曦雯和哥哥将来的孩子,会叫我,王叔吧。”
一行绝望的眼泪划过了言佑保那好看的脸庞,同时结束了他那期待明天,后天,以后天天都想要再见到占曦雯的期望。
圣者殿外的走廊。
在送占曦雯回去圣者殿的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占曦雯只是偶尔举起手擦干脸上的泪痕。
快到占曦雯的卧室时,杰德忍不住问道: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明明出发前,杰德已经跟占曦雯说好,拿她是天界的身份,去说服老国王雷哈特。
“你心里真的那样想吗?”可是在雷哈特的一番训话下,杰德才得知,原来占曦雯根本就没有打算跟言佑保结婚。
用占曦雯的原话,不管她是不是天界的身份,她都不会留下来跟言佑保结婚。
“明明我们一起争取的话,爷爷不会真的忍心拆散你和保保!”想到这里,杰德的心里被怒火填满。
他不知道,占曦雯到底是被他爷爷雷哈特的话术吓到了,还是她真的是那样想。
“谢谢你帮我在老国王面前这么争取,是我辜负你的心意了,但刚刚那番话,即使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占曦雯在杰德反复追问下停下了步伐,现在的她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她转过身看着杰德的双眼,接着说:
“但那都是真话,一字不假。”
正因为她说的都是真话,杰德才会更加震惊,更加愤怒,他极力地控制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你爱着我弟弟,然后不管如何都不会留下来和他结婚?”
“对,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个屁理解!理解?”他像个疯子一样,先是对占曦雯一顿辱骂,接着在捂住脸在狂笑:“哈哈哈!疯女人!真是抱歉,我无法理解你们人界的思维。”
他越说越激动,乃至那双沉稳的天蓝色瞳孔正慢慢变成愤怒的猩红色:
“你们互相喜欢,我也愿意站你们那一边为你们争取一切,连你是天界的身份也基本可以敲定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阻止你们在一起的因素。”他曾经以为,天界的身份是唯一阻止他弟弟恋情的障碍。
“如果有,你就不应该跟他在北森林里过夜,我就不信你们能单纯地坐着聊天到天亮!”可今天他才发现,不是言佑保没能跟占曦雯在一起,并不是身份的障碍,是占曦雯本身就不愿意!
“没错,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占曦雯冷静地肯定了杰德的猜疑那瞬间,杰德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连站的力气都被消耗掉,他不稳地往身后踉跄了几步。
“言佑保和我说好了,在契约期间,我们就私底下保持关系,契约期满了,我会回去人界,他答应过我说好的。”
占曦雯的话刷新了他活了400多年的生活观。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弟弟!你这个贱人!”杰德除了不停地朝占曦大声咆哮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天狼族这个专情的种族里长大的他,怎么也没有想过,除了天狐族的人,还有别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玩弄感情。
“所以你就别再插手我们的事了,我们不需要结婚,不需要长久。”
最后,杰德咬了咬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住颤抖的拳头,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一年,在这个才刚拉开序幕的第二个月里。
天狼国和天狐国就发起了第一场冲突,引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事因发生在不久前的一天,天狐国的巡逻士兵在与天狼国的国交界的北部发现了两具死于非命的尸体。
那是一对男女,准确的说,是之前曾经在天狼国的国王审判上的被审判的男人。
安德.比克拉,因与天狐国女人一起生活,一开始被判了叛国罪,理应被执行死刑。
可因为当时被占曦雯以圣者的身份举手反对而免了死罪,之后经过几轮讨论,最后被判到边境地区当苦力服刑。
然而,半年过去了。
他却突然跟他的天狐国爱人,离奇地死在了服刑的边境。
首先发现尸体的是天狐国的巡逻兵。
天狐国的人一致认为是天狼国的人把天狐国的女子杀害了,因为尸体是在天狼国的国界里。
可天狼国的士兵却觉得这是莫大的屈辱,明明从两人的尸体上可以发现有明显中毒的迹象,天狼国的人根本就不善于制作让人致死的毒药。
所以,天狼国的人都一致认为,是天狐国的女子把他们的族人毒死了。
于是两边人马都各执己见,都说要为死去的族人讨回公道。
这件事从最开始的口角争执发展到肢体抗议,最后升级为两国的兵力对抗。
“禀告国王陛下,以上就是整个引发战争的缘由,就近北部边疆的北海军师长已派出镇压的部队前往支援,请国王陛下下达指示,是否需要其他边境的军队前往?”
这天半夜醒来后,言佑保毫无睡意地抱着头躺在沙发上,在天快要亮的时候,门外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后,探子就匆忙跟随着侍女推门而进,并向言佑保进行了以上的紧急报告。
这正所谓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言佑保连自己的私事都还没处理好。
不久前出发到天狐国讨论议和的军团,他们都还没反馈第一波议和进度,这下又突然爆发冲突。
当所有事情一起压到言佑保的面前,他便不能再理智地去思考处理问题了。
“不用了,我这就带一支部队过去就行。趁规模不大镇压过去就行。”他双手托着眼睛,想将双眼那阵酸胀的痛感快速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