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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寻年大步向前几步，走到女孩身侧：“昭昭，我听说昨日有人去骚扰你？”
昨晚他出门途中，正巧撞见一瘸一拐回家的杨翠花。
从村里闲言碎语中，他一点点将整个故事拼凑出来，还听到一些他不曾知晓得事情。
他们那一家人，还曾妄想将白昭昭弄回家当儿媳妇。
尤其是他们的儿子刘成，他前几天跟他打过照面。
想到这，他眼中闪过冷意。
眼下发黑，面上枯黄，颧骨突起，好色肾虚之徒。
还妄想娶他得昭昭。
女孩看了他一眼，忍着脸上的羞恼意，扭头解释道：
“嗯，昨天村里一个大姑来找我，看她的样子是想打什么坏主意，我没听她的话，还骗了她一点药材。”
“她现在肯定要气死了。”
少年眉眼柔软下来，不过心中仍是放不下心，“这几天你去哪里都跟我说一声，我怕他们又找你事。”
“嗯，知道了。”
下午下工后陪小秋摘过野菜，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洒下灿烂金色的光芒。
送小秋回家后，宋寻年拎着菜篮子跟在白昭昭身侧。
然而在路过村中老槐树下时，少年牵住她的手力道收紧了一分。
白昭昭嘴巴里嚼着大白兔奶糖，感受到他的动作，鼓着腮帮子侧脸看他，“阿寻，怎么了？”
宋寻年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掩下眸中的晦涩，摇头，“没事，刚刚看错了。”
他牵着她继续朝家里的方向走，送至门外分开前低声嘱咐道：“乖乖回去之后尽量别出去了，关好门知道吗？”
“好。”女孩朝他挥了挥手，“那我们明天见哦。”
少年笑得温柔，将手中的菜篮递过去，“好，明天见。”
第二天，白昭昭端着盆去河边洗衣服时，恰巧听见周围人谈话。
“你们听说了吗？刘家那儿子被警察带走了，听说现在都没出来。”
“哎呦——那么吓人，啥情况？”
“咱也不知道嘞，我也是听其他人提了两嘴，那个杨翠花眼都要哭瞎了。”
“唉！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村出了这事，评比的事要玩完了。”
“谁说不是呢……”
直至她们的身影远去，白昭昭慢吞吞收回视线落向石头上被河水浸湿的衣服，手握着棍子，揉动着衣服一点点捶打。
衣服上迸溅的水珠击打在流动的水面上，那里多出了个人影。
“昭昭凉不凉？”
胳膊被人轻轻拉住，被河水浸湿的手被人握在手心中，温暖的热意将她包裹住。
女孩的眼睛瞬间弯下来，借着他的力气踩着石头跳上岸边，“阿寻，你怎么来这里了？”
宋寻年将她两只手都收拢在手心。
现在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正值上午，阳光不算强烈，河水温度让女孩的手都浸染上冷意。
“我听伯母说你来河边洗衣服，我便找过来了。”
他看着石头上的衣服，皱着眉，眼底溢出心疼，“还剩多少？”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替她将这些衣服洗干净。
甚至想花些钱让其他人帮忙将这些衣服洗干净送回来。
不过这些想法他可不敢跟面前的人说。
“还剩一半，很快就洗完了。”白昭昭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来，揪住他的袖口晃了晃，“没事啦，不冷。”
那么多世界，她哪能看不出他所想。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全自动洗衣机，就算他可以帮忙洗衣服也不行，这堆衣服不仅有她的，还有白母的。
“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在旁边等我吧。”
宋寻年抿了抿唇，余光扫向那清澈的河水，点了点头，“好。”
……
将最后一件衣服拧干，白昭昭放下捶打衣服的棍子，抬起脑袋四下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昭昭，这里！”
宋寻年远远看见，朝她的方向招手。
女孩将盆放在岸边，走过去，看着脱下鞋子赤着脚站水中的人，“你在干什么呀？”
少年两只手捧在一起，向水下抓去，一条扑腾的掌心大的小鱼在他手指间挣扎，水花迸溅，宋寻年弯着眼眸笑盈盈望着她：“昭昭，这河里有鱼。”
“我们抓一些，晚上给伯母炖鱼汤喝怎么样？”
白昭昭眼睛也跟着亮起来，“那你等等我，我回家去拿竹篓装鱼。”
“好。”宋寻年看着她着急忙活抱着盆子的动作，嘱咐道：“不急，你慢一点。”
“知道啦！”
白母坐在院中晒太阳，远远就看见女孩着急的身影，站起身笑着迎上去：“怎么了，那么着急？阿寻没有去找你吗？”
“他找我了。”白昭昭将盆放下，将洗过的衣服晾在晾衣绳上，
“妈妈，你去找我找一下竹篓吧，阿寻说河里有鱼，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喝鱼汤。”
“知道了知道了。”
白母笑了一声，从厨房角落找到不知放了多久的竹篓，“快拿去吧，衣服我来晾，不要让阿寻等你太久了。”
“谢谢妈妈。”
女孩冲上去抱住白母，接过她手中的竹篓，朝她挥手，“妈妈我先走了！”
“好。”
白母朝她挥手，待他的身影看不见后才看向盆中的那些还未晾晒的衣服。
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道：“真是越来越风风火火的了……”
等白昭昭回到河边，岸上已经多了几条小鱼，除了几只还在蹦跳，剩下得都挺直的身体摊在地上翻着死鱼眼。
她将小鱼捡起来放进竹篓里，朝水中人招手，“阿寻，我带竹篓回来啦。”
宋寻年趟着河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给我吧。”
“我跟你一起。”白昭昭弯下腰想要挽起裤腿，少年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别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他耳尖有些红，“河水有些凉，受凉了会肚子疼。”
白昭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宋寻年倒先一步收回了手，将一个木棍子塞到她手里，“若是无聊的话，你用木棍去看看石头底下有没有螃蟹。”
“但别用手去碰它，看见有螃蟹记得喊我知道吗？”
“知道啦。”女孩伸着手中的木棍去戳他胳膊，语气有些骄纵的埋怨，“宋寻年，你好啰嗦哦。”
“我在这里过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怕螃蟹嘛，应该小心的是你才对。”
说着，她站起来，扬着脑袋去看少年的眼睛，“宋知青你才要小心一点哦，别被螃蟹夹到脚了。”
宋寻年一愣，随即低低笑出声，“……那我们都要小心一点，不然伯母就要担心我们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