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铸一个华丽的转身,躲避开苏茗雪势在必得的一脚。
“喂喂喂,大班长,这么暴力可是嫁不出去的。”陈铸还在饶有兴趣地调侃。
“放屁!”
“学校里追老娘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海的另一边。”
苏茗雪一击不成,又是一巴掌拍向陈铸,却被后者轻松地抓住手腕。
她用力将胳膊向外抽,但陈铸的手却像钳子一样,令他的脸颊在一瞬间羞红。
“你,放开我!”
苏茗雪自知凭力气比不过陈铸,颇有些愠怒。
陈铸斜着脑袋看她,
“还斗不斗了?”
“不斗了。”
“还偷听吗?”
“不,不听了。”
苏茗雪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破了,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不再高傲。
陈铸眼见差不多,这才收手。
却不料,收回胳膊的苏茗雪不顾手腕上丝丝疼痛感,目光一凝。
修长的**夹杂着丝丝风声瞬间向前踢出。
然而,下一秒。
陈铸好像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着李幼禾和李政的方向走去。
嘭!!!
苏茗雪一脚踢空,重心不稳,双手撑扶倒在地上。
“幼禾你......”
陈铸走到床边,刚想和李幼禾交代什么,随即便听到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
他微微侧目,神色平淡,
“新年快乐啊班长,红包下次再给。”
然后继续把头转向李幼禾。
听到陈铸嘱托的李幼禾乖巧地频频点头,牢牢记住陈铸告诉她的注意事项。
她的两只小手紧紧抓住李政那布满茧子的掌心。
那不时抽动一下的指尖,仿佛捏着她小小心灵的全部梦想。
几分钟后,在陈铸最后观察了一眼李政的状态后,终于结束了谈话。
李幼禾细声细语地朝陈铸复述了一遍,在得到肯定后,看向苏茗雪的方向。
“少爷,茗雪她......”
“没事,除了心灵没有地方受伤。”陈铸满不在意。
“哦。”
李幼禾自然听出了陈铸话语中的调侃之意,点点头,小步走到苏茗雪旁边。
此时的苏茗雪正坐在一开始那个小板凳上,背对着众人,胳膊抱住膝盖。
正如陈铸所说那样。
她并没有受伤,只是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李幼禾蹲在苏茗雪的旁边。
小巧的身影即使蹲着,也比坐在矮脚小凳子上的苏茗雪低上一线。
“茗雪,那个......”李幼禾还在思考如何安慰苏茗雪。
“其实,其实我跟少爷什么都没看到的。”
她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可能使苏茗雪心情好点的理由。
苏茗雪没有抬头,“可是,她都说我给他磕、磕......”
她终究是没办法直视这件事情,语气中带着哭腔。
自己为了报仇,甚至都用上偷袭了,却还是被陈铸轻松撂倒。
苏茗雪轻轻把头抬起一点,余光望向陈铸。
此刻的陈铸貌似猜到了苏茗雪的心思,闲庭信步地走过来。
“不哦,这可不怪我。”
“是你自己左脚拌右脚,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下,苏茗雪许久支撑起来的心理防线又一次崩塌,“哇”一声再次将头埋到膝盖里。
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下夏日蟋蟀最后的欢鸣以及李幼禾不断的安慰。
片刻后,陈铸约莫了下时间,上前轻轻踢了踢凳子腿。
“行了,该走了。”
“再不走家里人该着急了。”
苏茗雪不为所动。
陈铸长叹一声,“三个数以内起来,我就告诉你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真的?”
苏茗雪“腾”一下站了起来,好奇心瞬间打败了对面子的渴望。
反正这里就这么几个人,李幼禾不会往外说,陈铸也不像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丢脸也丢不到哪去。
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呵,假的。”
看到苏茗雪起身,陈铸拔腿就往外走,完全不在意她是否会跟上。
“喂,说话要算数!”
苏茗雪看到陈铸要走,也顾不得生气,抓紧跟上他的步伐。
走出去好几步,这才想起来,匆匆和李幼禾告了个别。
李幼禾在后面挥舞着胳膊,
“茗雪,少爷,路上小心。”
陈铸没有回身,在半空轻轻摆手,
“明天记得上学。”
“嗯!!”
李幼禾重重点头,目送二人走出转角。
......
陈铸和苏茗雪走在宽敞的大路上。
两旁车水马龙,在耀眼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繁华而热闹。
“陈铸,你慢点走。”
苏茗雪只是系了个鞋带的功夫,陈铸已经超过她七八米的距离。
可陈铸只是低头注视着手机屏幕,并没有半分减速的样子。
无奈下,苏茗雪只能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陈铸,你有手机,为什么刚刚照亮的时候不拿出来?”
“你不也没拿出来吗?”陈铸关上手机,反问道。
“我手机没电了。”苏茗雪解释,“而且......”
“而且李幼禾家境不好,这种奢饰品可能让她更加自卑。”陈铸顺着苏茗雪的话说道。
“你,都知道?”苏茗雪怀疑地朝他问道。
陈铸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出来。
“应该说,我才对你的情商感到诧异。”
“你滚!”
苏茗雪毫不留情的话脱口而出。
言毕,还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断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生气的人长皱纹,生气的人老得快。”
苏茗雪有些郁闷,为什么陈铸的话总能不偏不倚地刺激到她?
似乎是觉得心情管理的差不多了,她这才重新和陈铸搭上话。
“刚才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幼禾母亲说了什么,能让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的那么大?”
苏茗雪想到在临出门时,钱月对自己的表情,感到一阵反胃。
就像是饿了三四天的人突然看到面前有一份野生外卖,里面又恰巧有吃有喝。
那甚至已经算不得渴望了,那是一种......狂热?
苏茗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陈铸依旧走着,“想知道?”
“想。”
“有多想?”
“有......”苏茗雪语塞,紧接着用手在半空描绘出一个大大的圆。
“有这么大的想。”
那表情,严肃,认真,好像真的在回答陈铸提出的问题。
陈铸扫了眼苏茗雪这让人哭笑不得的行为,摇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再逗她,
“两个周的作业。”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