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时许,清棠准时踏入霍淮景位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穿过光洁如镜的大堂,恰好遇见霍东正与前台小姐交谈,这意外的偶遇倒是省去了不少周折。“霍特助!”她径直向前,开门见山。
霍东一见是她,略显诧异:“少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梅姨说霍总没吃午饭,让我送过来。霍总现在在办公室吗?”
霍东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保温餐盒上,轻轻颔首:“在,霍总正在办公室,我这就带您过去。”
“不必麻烦,我自己过去就好。”
清棠话音未落,已迈向专属电梯。霍东忽有所悟,急欲出言,却只见电梯门缓缓合拢,“少……”二字未完,已被隔绝在外。
此时,霍淮景的办公室内,张国民携子张浩程步入,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霍淮景面前,浑身颤抖,连连磕头:“霍总,昨晚之事是我儿不懂事,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张家这一遭!”
张浩程惊愕,望着年逾四旬的父亲竟向同辈屈膝,即便霍淮景权势滔天,也不至于……
“爸,您这是干什么?怎能向他下跪!”
“逆子!还不快向霍总磕头赔罪,求他宽恕!”言罢,硬拉着呆立一旁的张浩程一同跪下。
“霍总,是我管教无方,冒犯了您。只要您能放过张家,今后但凡您一句话,我张明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明国无法接受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否则,他如何甘心?
霍淮景冷眼俯视跪地的父子,目光掠过张明国紧抓裤腿的手,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耐,面色阴沉,一脚踹开:“凭你也配?”
张浩程见状,不顾伤痛,猛然起身,揪住霍淮景衣领:“霍淮景,你别欺人太甚!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面对暴力威胁,霍淮景不为所动,反手扣住其腕,猛力一扭,伴随咔嚓骨响,张浩程的惨叫充斥整个办公室。
恰巧抵达门口的清棠被这突兀的叫声惊得一怔,透过门缝,她窥见室内倒地的两人,一者捂着手痛苦呻吟,另一者则面色苍白,半倚在地。
霍淮景整理好衣物,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掷,随即一脚重重踩在张浩程脸上。
张浩程痛呼:“啊啊啊!霍总,饶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上次威胁我的人,已在南洋喂了鲨鱼……”
张浩程闻言,脸色惨白,连忙磕头求饶:“霍总,我知错了,不该动您的心思。请给我一次机会,放过张家,求您了!”
张浩程边说边不住磕头,地板上渐渐染上血色。
霍淮景视而不见,冷笑:“你以为,我会为一个女人动张家?”
张浩程一愣,霍淮景冷面续道:“我是商人,利益至上。”
在场众人皆愕然,连门外的清棠也不例外。她心中那份不安瞬间平息,不是不难过,只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清棠端详着手中的保温餐盒,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霍总,是我,清棠。”
霍淮景望向门口,透过缝隙看见那女子,微感意外。
何时来的?听见了吗?
霍淮景迅速收敛思绪,淡淡道:“进来。”
清棠推门而入,提着餐盒绕过跪地的父子,走到霍淮景身旁,平静地说:“梅姨说您没吃午饭,让我送过来。”
霍淮景的目光停在餐盒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清棠未加理会,将餐盒置于茶几,冷冷道:“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张浩程见状,忙抱住清棠的脚踝,哭诉:“霍夫人,昨晚我真的没冒犯您,请您让霍总放过我们张家吧!”
清棠瞥了眼几乎认不出的张浩程,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
“放开我!”
“不放,除非您答应让霍总放过我们张家,求您了,霍夫人!”
清棠抬头望向霍淮景,想起他先前之言,断然拒绝:“公事我不便插手,你找错人了。”
抽回脚欲离,张浩程却猛地冲至面前,持手术刀抵住清棠咽喉。
众人皆惊,清棠亦是心惊胆战。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锋利的刀刃随时可能酿成悲剧!
张浩程目露凶光,狠声道:“霍淮景,我再说一遍,别动张家,否则我杀了她!”
霍淮景望向清棠,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他转向张明国,冷声道:“张总,这就是您教育的好儿子?”
张明国不解儿子为何如此冲动,急忙劝阻:“浩浩,别冲动,快放下刀!”
“不,除非霍淮景放过我们张家!”他恶狠狠地盯着霍淮景,“霍总,您是南城的巅峰人物,何必与我们这些小角色过不去?
若不想您夫人有事,就给我们张家一条生路!”
清棠紧盯着霍淮景,希望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波动,然而,什么也没有。
霍淮景面无表情:“你以为,即使我放过你们张家,你们还能在南城立足?”
“别的不管,你只需书面承诺不动张家!”
“我是商人。”言下之意,不做亏本买卖。
张浩程冷哼:“呵呵,霍总,难道您夫人的命还不如一个微不足道的张家?”
清棠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威胁不了他的,如果我是你,就会去处理公司的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闭嘴!”张浩程手中的刀又紧了几分,清棠感到颈间一阵刺痛。
霍淮景的目光紧锁在那把抵在清棠脖子上的刀上。
“放开她,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
张浩程冷笑:“我说了,只要霍总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放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