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家餐厅?”霍淮景的声音透过电话,带着不容忽视的沉稳。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中却透着几分距离:“霍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淮景低沉的嗓音响起:“我马上到,等我。”
清棠报上了餐厅名字,随即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本可以不告诉他的,毕竟今晚是夜班,不到深夜是不会下班的。她没提夜班的事,心中暗自算作小小的“报复”。
挂断电话后,清棠着手准备起工作来。晚餐高峰未至,零星几位顾客陆续进店。
大约半小时后,她的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霍淮景。她没有接听,任凭铃声在包内回响。
直到送走一波客人,清棠这才慢悠悠走向后厨,接起了电话。
然而,等待片刻,霍淮景并未立即开口,于是她主动说道:“霍总,我在上班,挺忙的,有事请直说。”
“我已经到了你工作的地方,你何时下班?”
霍淮景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自然,但清棠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讨好意味。他这样的人物,几乎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对待过任何人,更别说是一个女人。
清棠淡然回应:“我正在上班,今晚是夜班,霍总日理万机,不必等我,先请回吧。”
“无妨,我愿意等。”
“我得十一点才能下班,现在才五点半,还有很久。”
或许是对清棠心存歉意,霍淮景自觉过分,便顺水推舟地说:“我今天不忙。”
言罢,电话被挂断。
清棠轻叹一口气,将手机收回包中,刚走出后厨,便见霍淮景从正门步入。
她惊得连忙闪避。
天哪!
他怎么真来了?
同事见清棠躲躲闪闪,好奇问道:“清棠,你这是干嘛?有客人来了,快去接待啊。”
清棠连忙点头,走出后厨,一见霍淮景,整个人愣在原地。
显然,霍淮景也看见了她。清棠生怕他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连忙说:“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很晚才下班吗?”
霍淮景一脸平静:“来喝咖啡。”
喝咖啡?
开什么玩笑。
她绝不相信霍淮景会特意来这种小咖啡馆喝咖啡。
“这条街上咖啡馆那么多,你为何偏来这里?请先离开吧。”
话音刚落,同事走过来责怪道:“清棠,怎么回事?怎么能赶客人走呢?”
清棠有些尴尬:“不是,我……”
“好了,好好招待客人。”
店长随即赔笑向霍淮景致歉。
霍淮景依旧一副淡漠表情。
清棠边走向操作台边腹诽霍淮景。
真是的,来喝咖啡,我信你才有鬼。
你分明是来找茬的吧。
哼!
待会儿给你做最苦的。
清棠拿着菜单,故意忽略霍淮景,去服务其他客人。
点单时,她态度极好,笑容甜美,声音温柔,让那位男士误以为她对自己有意,脸红不已。
霍淮景坐在位子上,看着女孩那过分甜蜜的笑容,只觉刺眼。
这是职业笑容吗?
笑得如此卖力。
霍淮景凝视着清棠在操作台前熟练地冲泡咖啡,竟有些出神。
直到清棠拿着菜单走近,他才回过神来。
清棠面无表情,公式化地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霍淮景抬头望了望邻桌,淡淡地说:“和他一样!”
“好的,请稍等!”说完,她转身离开。
清棠为他准备了一杯卡布奇诺,搭配小份薯条和芒果慕斯,端到桌上。
“您的咖啡好了。”
霍淮景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不一样!”
清棠无奈:“先生,哪里不一样了?同样是卡布奇诺和芒果慕斯,小份薯条。”
“他的有心形拉花,我的没有;他有笑脸,你没给我笑。”
清棠:……
笑你个头,打了我还想我笑脸相迎?
“先生,拉花和笑脸取决于心情。”
“所以没有是因为你心情不好!”
清棠本想说看到你就烦,但碍于店长的注视,只好挤出虚假的微笑:“这样可以了吧,别闹了,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心形拉花和笑脸。”
“好吧,怕了你了。”
说完,她回去重做了一份,霍淮景这才满意。
霍淮景的位置靠近窗户,正好能看见操作区,他不时抬头望向清棠。
这时,一位同事走来,打趣道:“清棠,那位帅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清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帅哥?”
“窗边那位啊,长得帅就是资本,吸引了不少女顾客呢。”
顺着同事所指,清棠看到一名女孩红着脸走向霍淮景,不到一分钟,那女孩捂脸哭泣着跑开。
清棠不以为意,同事们却惊讶不已。
“清棠,这……这帅哥也太有个性了吧。”
“好了,专心工作。”
直至晚上十点,店内客人渐少,只剩霍淮景一人。清棠犹豫片刻,还是走向他。
“这位客人,我们要打烊了。”
“你下班了!”
清棠点头,没再多言。
“那一起走吧。”
清棠上车,发现霍东也在,略显尴尬。
霍东似乎早有预料。
“小夫人!”
清棠尴尬地打招呼:“东哥晚上好。”
霍淮景上车,清棠下意识往旁边挪,霍淮景看出她还在生气。
他本就不善言辞,车内气氛顿时凝固。
霍东在前排开车,心里焦急,都已经哄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板着张脸。
清棠见车行方向不对,连忙说:“东哥,去桑景园!”
霍东为难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霍淮景,只见他一把将清棠揽入怀中,霍东立刻升起隔板。
被拥住的清棠有些茫然,未及反应,耳畔已传来霍淮景低沉的道歉:“抱歉……”
这两个字,霍淮景说得极轻。从小到大,他从未向人低头,尤其是女人,清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对于这僵硬的道歉,清棠并不领情。额头的疼痛提醒着她,不可能轻易原谅。
清棠推开他,淡淡地说:“霍总不必道歉,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只希望霍总在结束这段关系前,能事先告知一声。
至于那五百万,就当作是分手费吧。”
一句话,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许久,霍淮景才开口:“我们的关系不会结束。”
“不结束你怎么和姚媛……”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清棠冷笑:“呵呵……”
还没关系?骗鬼呢,都抱在一起了还没关系?糊弄谁呢。
“霍总,她喜欢你吧。”
“她是我的嫂子,一程是我的侄子。”
清棠挑眉,原来如此。不等她开口,霍淮景继续道:“我和她没有超出界限的关系,只是觉得霍家亏欠了她。”
因为亏欠,所以他才会一再容忍姚媛的出格行为。
清棠满脸疑惑:“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