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渐起 第52章 小吏

李七斤想了很多人，都不太可能，自己认为溧阳能守住武神峰和溧阳旧城的原因时就是张日炤“溧阳还有此人？赵国师可愿意说在下听听？”

赵成功端了一会架子，现在还有一个疑惑，他没有理睬李七斤这个额问题，问起其他的事情“李老将军的孙儿听闻从小喜武，刚毅勇武，而你看起来很是柔弱，用的计谋多是下三滥，当然我说的下三滥只是说说，并无褒贬。”

李七斤不愿意提起从前，可眼前的情况自己不得不说“下三滥又如何，能赢就行，我只恨当年自己年纪太小，还没有这般能力。”

赵成功继续问道“你一个人孤身入蛮夷，就算你计谋通天，我也不信你一个人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崛起成这样，说说吧，还有谁站在你后面推动？”

“自然不是，我被囚禁在这里就收到了来信，你自己看吧。”李七斤从怀里扔出一封信，赵成功细细阅读，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怪不得。到底是老狐狸了，李七斤，你知不知道只有这封信，我才能完全的相信你的身份，鸩九槐这老狐狸，就是怕我不信，还盖上了斗家的印章。”赵成功可以放心说出之前说的话题了“凭借这封信我可以跟说说那个人，那个人你肯定知道，但是你做梦也想不到是他。我师父是国师，之后便是我，在我们之间还有两个人，你知道是谁？”

这件事不仅溧阳知道，辽岚和大魏也都知道，李七斤说道“不就是你的师兄，孙胜利么？溧阳旧城和武神峰收下之后，辽岚撤兵，西蜀建立，溧阳新城中张浮休再次上任，短短三个月之后就卸任了，国师位置按理说传给陆伶或张白药，结果传给了你的师兄，孙胜利，他上任仅仅三天就撂挑子不干了，被外面戏称为三日国师。”

赵成功纠正道“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已经有了孙胜利的外号，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称呼他叫，孙玲珑。三日够了，最艰难的大概了就是那三日，我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你心中想的，武神峰大战和溧阳旧城的防守以及迁都最后的决定都来自我师兄一人。”

“是他？不可能！我搜集过那段时间的文书和消息，溧阳朝堂上下并无异样。”李七斤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件事的，更不要说是孙胜利。

“毫无异样？老师孤身一人，除了我平日里很少有人出入国师府，师傅性子随意不拘束，他的很多书信也都是我代笔，这些上下文书和决策也都是我送进送出的，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赵成功摸了摸面前的桌子“国师府上有一张桌子，比这个大一点，我依旧是坐在我常年坐的地方，师傅安静的躺在桌子旁边的棺材里，而坐在我对面之前师傅位置上的就是孙玲珑。师兄就是师兄，往那里一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不再慌了，比师傅坐在那里还要心安，师兄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那次也是一样。师兄在这个烂摊子最关键的时候接手，他从我这里知道了师傅一十三计策，师傅打算以溧阳旧城为诱饵，放弃流州就是第一步，顶住辽岚军队的第一波进攻就足够了，辽岚的后续军队支援要跨过整个流州，战线尤其的长，要么添油战术要么休战等待一波集结，无论哪一种都在消耗辽岚的士气。大魏打烂了无主之地用来隔绝辽岚和大魏之间的接壤，我师父打算用一国国运将所有人拉回带同一起点。”

李七斤问道“可你刚才说的张浮休在卸任的时候就开始打算迁都的事情？”

“张浮休卸任的前一夜来找过我师父，我有幸旁听，就像今天的赵校尉，谈论内容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说的，张浮休是一个后手，溧阳旧城和武神峰一旦保不住，张浮休的溧阳新城就会取而代之，张浮休也没有想到最后守住了。他可没有我这般好说话，谈兵十局，他可能仅用两天就可能已让你道心崩溃。”赵成功有些许累了，连续十局谈兵，今天已经说的太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敢不说完，我可以预支我的薪水。”李七斤说道。

“薪水？行行行，这买卖不亏。师兄从不关心朝政，一心关注吃喝玩乐，他在我的帮助下理了一遍当前情况，他想顺着师傅的路走下去，守住那座城，不迁都，因为辽岚已经知道了我们所有计划，我们打算对一十三策进行修改，不仅仅是南城改成北市，子时改成午时，我们整整改了一夜，十三册也改成了新十四策，我可以保证那十四策你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出自十三册，我也看不出。师兄没有让我编写成册，他怕出意外，让我走一步说一步，脑子里的东西是偷不去的。”

“那天清晨，我与师兄最后一次理了理一十四策，缝缝补补的加了不少东西，最后我要离开前去朝会的时候，师兄留住了我，我他让我留下来陪他一会，我们左右靠在师傅的棺椁旁边，闭目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我起身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依旧闭着眼，他虚弱的说道‘我们能想到的，师傅自然早就想到了，为何师傅还是选择那一十三策，那辽岚的诸葛隐不比师傅差，我们骗不过他的。’师兄说的话正是我担心地方，那时候我一心想着稳定局势，不敢奢求太多。”

李七斤点头说道“确实，辽岚知道溧阳的策略这件事你们知道，他们也知道，肯定不单单去注意十三策，一定会防备更多，这么说你最后你们选择了迁都？”

“是他，不是我的，师兄在师傅的面前烧了一十三策，他跟我说师傅给了溧阳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熬过这场战争的机会。我们没有任何的打算，我们第一步让我在朝会上宣布迁都，一十三策的目的就是以溧阳为饵把辽岚拉入这场炼狱场，无论我们在此基础上怎么去修改计策这个主旨是不变的，辽岚总会有人能看的出来的，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迁都，迁都就是一种示弱，加上他们知道师傅已死，定然会不计一切代价拔掉辽岚的武神峰，铲平旧城，没了武神峰的庇护，溧阳迁都到那里都是一个下场，就是灭国。”赵成功边说边摸索着身上的咫尺物。

“其实你们，准确的说你师兄对外宣称迁都，其实是打算死守溧阳旧城和武神峰。”李七斤这才明白其中原委。

赵成功找到刚刚做好的蛮夷和北望城的图纸铺在桌面上，他回道“不是死守，是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溧阳太子帝懿没有走出旧城的宫殿，李老真人短暂的离开武神峰以斤两楼为阵眼，在溧阳城的大阵下面藏了一个第二个大阵，文官留下不到半数，武将只给新都留下几个年轻的将门种子，迁都出城的武将轿子都是空的，都留在了溧阳城，修炼者也都许下重利，很多很多，以弱胜强必用奇谋。陈年旧事就不说了，你谈兵十局，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我要跟你谈兵一局。”

李七斤看着铺好的图纸许久，他意识到赵成功谈兵的内容了，他说道“赵国师是想看看的斤两？就当此次蛮夷并无进攻之意，让我再以天师的身份去谋划一段时间，知道我觉得认为可以进攻再进攻，对吗？”

赵成功点了点头“从我知道蛮夷进攻的消息，我才发现已经很多年没有关注蛮夷这边，你能这么快的整合蛮夷，虽说是在斗家的帮助下，不过还是说明了你的能力，我很想看看你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李七斤卷了卷图纸，说道“这几天的十局，我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还希望这场谈兵留在我准备好的时候再说吧。”

赵成功伸了个懒腰，“好吧，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找我。”说完他起身推开地牢的门，赵校尉急忙赶过来赵成功吩咐道“赵校尉，我给你介绍下，地牢里面的那个人，就是北望城新上任随军笔吏，你们以后要好好合作。”看着赵校尉一脸懵的样子，赵成功解释道“就是你帐下的一个小小账房先生。我说李账房你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不？”

李七斤很满意，一个人自由惯了，突然成为了别人家的笼中雀真的不是很习惯，在北望城就轻松很多，天高皇帝远，没事还能去蛮夷打打秋风，赵校尉小声说道“赵国师可是忘了这人和你谈兵的第十局，这种狠毒的人你还敢用？还有，他现在囚禁，但是我刚才闲聊时候得知他还是蛮夷的天师，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北望城可经不起他这般折腾，还希望赵国师三思。

赵成功安慰的说道“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这么放心的用他，如果你还是有些担心，我只能说我用他的理由很多，都不方便与你说。”赵校尉听闻后就不再说些什么，他盯着已经来到赵国师身后的李七斤，“以后还希望赵校尉多多照顾，不要像我们的赵国师一样，像犯人一样看守着我。”

“好了好了，李七斤，你收拾收拾准备入住北望城，只要没有我的书信，你就一直是赵校尉手下的一名小吏，等我哪一天给你升职了，那时候赵校尉就听你的，整个北望城都听你的。”赵成功说道。

赵成功看着那些蛮夷读书人，他轻声的问道“这些读书人，你真的忍心下得去手？”李七夜听了顿觉无趣，他转身又缩回地牢“总会要死人的，下不去手就不做，那个时候谁来可怜我，他们是我这些年的一个底牌，不过现在他们可以不用死了，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底牌了。我的这几句话说的还算是让国师开心？”

“不管你是不是真这么想，说出来了至少你说明你没有站着你这些话的对立，那我就有机会让你真正这么想。斗家的人我会私底下接触一下，北望城之围就交给你了，解围以后，我可以给你一个特权，城外之事你皆可遵循自己意愿。”赵成功给赵校尉一个手势，已准备离开了。

赵成功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这个寨子，寨子变得安安静静的，往日的读书声也没有了，之前的引路人擦掉了脸上的凶神恶煞的团，静静的和一群人围在地牢门口，地牢里面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李七斤走出地牢，用手遮挡着大大的太阳，他说道“从今天开始这地牢的门就去了吧，这一屋子的书你们好好的看，外面的事儿你们轮不到你们操心，到哪里老子都是你们的天师。等我几天，我就回来，到时候我可要检查功课的，谁完成不了，戒尺伺候。”换音刚落就后仰倒去，随后鼾声大作。

少载酒和锦祥一在武神峰的山门口等到了锦遁一，锦遁一身着武神峰弟子服急忙赶来，和看门的师兄打了招呼就把二人带进了山门，多亏现在已经是一境武夫，这么高的山爬起来不算太累，一路上不少气宇不凡的修士都停下脚步和锦遁一打声招呼，极少几个认识锦祥一的也会调侃锦祥一这次准备什么时候打老真人的黑棍？山脚下的房屋比较多，锦遁一说这些都是一些做杂物或者伺候修炼者日常起居的下人和商人。这些房屋在另外一座山门后就没出现过了，锦遁一介绍说这是内门，这里面才是他们这些武神峰弟子生活的地方，在半山腰上，少载酒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演武场，刚刚破境藏在心底没有显露出来的洋洋得意就此烟消云散，演武场和少载酒年纪相仿的人境界有些甚至高出一整个境界，还在旁边人的督促下继续训练者，远远的一角传来巨大的响声，闻声望去，一群人早已经围了上去，锦遁一拉着锦祥一和少载酒赶忙跑过去，她说道“一定是哪位师兄在此破境，这阵仗一定是入品成功了。赶紧去看看，可惜没有早早占着位置，传言观看破境可以对自己日后破境有所帮助。”

锦祥一嘿嘿一笑，插队抢位置这种事情，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在我面前提鞋都不陪，今天最前排的位置小爷我预订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