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舟【向哨】 第15章 那些盗火者，也配享有您的光辉？

"；要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呢？"；她轻声自语，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水珠从发梢滴落，在睡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是无声的眼泪。

"；王。"；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祝蕴灵猛地转身，看到亚历克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晨光为他银色的发丝镀上金边，鎏金色的眼眸中盛满担忧。

"；你不是去休息了吗？"；她下意识板起脸，声音却比想象中颤抖。

亚历克斯单膝跪地："；属下不累。"；

"；胡说！"；祝蕴灵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明明守了一整夜..."；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咬住嘴唇，别过脸去。

亚历克斯抬起头，鎏金色的眼眸直视着她："；寻找圣茧的那些年，属下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现在，您就在这里，属下更睡不着。"；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祝蕴灵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的衣角，声音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亚历克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站起身，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因为您是王。"；

"；如果我不是呢？"；祝蕴灵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找错了人..."；

话未说完，亚历克斯突然上前一步。他动作轻柔却坚定地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虫纹上。祝蕴灵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有力跳动，像是无声的誓言。

"；不会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我接到您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一刻起，虫族全族都感受到了召唤。您的信息素..."；

他顿了顿，鎏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就像回家的路标。"；

祝蕴灵的指尖微微发抖。亚历克斯的虫纹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烫，传递着某种温暖的能量。她突然意识到，这种联系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刻。

"；紫苑为了练习做松饼，连续一个月泡在厨房。"；亚历克斯突然说道，"；瑟兰为您设计的睡袍，每一针都融入了安神的**丝。"；

他的声音轻柔下来，"；我们不是因为您是王才爱戴您，而是因为...您终于回来了。"；

祝蕴灵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慌忙低头，却看到自己手中的纸条被亚历克斯轻轻抽走。他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嘴角微微上扬："；紫苑的字还是这么丑。"；

这句调侃来得恰到好处。祝蕴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亚历克斯没有说破，只是默默递上一方手帕——那是用会吸水的**丝特制的，角落还绣着一颗小小的星星。

"；属下建议，"；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先尝尝紫苑的松饼，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祝蕴灵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亚历克斯像被烫到般微微缩手，却又固执地保持着这个距离。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们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

“其实……接您回来的这两天，我们一直很担心您。”沉默良久，亚历克斯忽然开口。

祝蕴灵接过手帕的指尖微微一顿，亚历克斯的话语像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担心...我？"；她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亚历克斯鎏金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保持着恭敬的单膝跪姿，声音却比平时柔和："；自从将您接回虫族，我们一直在...担忧您。"；

他斟酌着用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您从不提起在人类世界的日子，我们也不敢多问。但..."；

祝蕴灵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鎏金色的睫毛微微垂下："；人类大多狡诈无情。当初您还在圣茧时被安娜王储盗走，我们都以为您会..."；

他的声音哽住了，虫纹在脖颈处若隐若现。祝蕴灵这才发现，这个总是沉稳如山的护卫长，此刻肩膀竟有些微微发抖。

"；但您活下来了。"；亚历克斯抬起头，目光灼灼，"；我们能感知到您的存在，知道您还活着。只是..."；他深吸一口气，"；这期间您一定吃了很多苦。"；

想起之前所谓的虐文女主任务，祝蕴灵的心突然揪紧了。

"；那些人类，"；亚历克斯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因为您只是3S级别的向导。"；他的指尖在膝头收紧，"；他们向导稀缺，就利用您的能力..."；

祝蕴灵睁大了眼睛。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评级的事。

"；但他们错了。"；亚历克斯的眼中燃起骄傲的光芒，"；您的精神领域足以安抚亿万虫族子民。那些盗火者，也配享有您的光辉？"；

阳光透过舷窗，在两人之间洒下温暖的光斑。祝蕴灵望着光影中浮动的微尘，突然明白了这些天来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亚历克斯..."；她轻声唤道。

"；属下在。"；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让她说出那些过往，她说不出口。

亚历克斯的目光温柔而坚定："；等您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属下也不迟。"；他微微欠身，"；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王！新做的松饼来啦！"；紫苑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这次保证比上次...啊！"；

推门而入的紫苑猛地刹住脚步，紫色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他的小触角不安地抖了抖："；我、我是不是打扰..."；

"；进来吧。"；祝蕴灵朝他笑了笑，眼角还带着些许湿润，"；我正好饿了。"；

紫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将餐盘放在桌上。金黄的松饼散发着甜蜜的香气，上面用蜂蜜画着精致的王冠图案。

亚历克斯默默退到一旁，看着紫苑兴奋地介绍他的新作品。当祝蕴灵咬下第一口松饼，露出真心的笑容时，他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了些许。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那就是——

现在您回来了，整个虫族都将为您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