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舟【向哨】 第24章 上瘾的禁药

翌日清晨，祝蕴灵从一场无梦的酣眠中醒来。阳光透过水晶窗棂洒落在蚕丝被上，她伸了个懒腰，发现昨夜的醉意已经消散无踪，整个人神清气爽。

寝殿内的香炉飘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让她想起洛兰怀抱的温度。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柔软的绒毛让她脚心发痒。刚想自己去洗漱，门外就传来轻柔的叩门声。

\"王醒了吗？\"瑟兰的声音从帷幔外传来，轻柔得像一阵风。

祝蕴灵下意识地拢了拢睡袍的领口，有些局促地应道：“……醒了。”

铂金色长发的侍虫捧着鎏金脸盆缓步而入，琥珀金的眼眸在晨光中如同融化的蜜糖。

他单膝跪地为祝蕴灵挽起袖口，温热的水流从他指尖倾泻，带着淡淡的月见草香气。

“昨夜休息得好吗？”他轻声问，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祝蕴灵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外：“我记得昨晚不是洛兰大祭司守在这里吗？”

瑟兰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取过丝巾轻拭祝蕴灵的脸颊，恭敬地回答：“是的，大祭司守到凌晨才离开。”

祝蕴灵注意到瑟兰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那……你呢？该不会也守了一晚上吧？”她忍不住问。

瑟兰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属下也在门外守着。”

祝蕴灵怔住了。

他们……守了一整夜？

她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些侍虫来说，守护女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对她而言，被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仍然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其实……不用这样的……” 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的合拢。

瑟兰抬眸看她，琥珀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王，您值得这一切。”

祝蕴灵看着瑟兰眼下淡淡的青影，心头涌起一阵不忍。她伸手轻轻按住瑟兰正要为她梳发的手腕：\"去休息吧，你已经守了一整夜了。\"

瑟兰的指尖微微颤抖，琥珀金的眼眸泛起水光：\"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至少...至少让属下完成今日的洗漱和造型。\"

他单膝跪地，仰头望着祝蕴灵，铂金色的长发垂落在绣着星纹的地毯上：\"作为您的专属侍虫，却从未真正照顾过您一天...\"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属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祝蕴灵怔住了。她看见瑟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巾，骨节都微微发白。

这个总是优雅从容的侍虫，此刻竟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好。\"她终于轻声答应，伸手拂开垂落在瑟兰眼前的碎发，\"但做完这些就去休息，这是命令。\"

瑟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晨星落入蜜糖。他小心翼翼地为祝蕴灵挽起长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鎏金梳子划过发丝时，祝蕴灵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洗漱完，瑟兰又转身打开镶嵌珍珠的衣橱：\"今日王想穿哪套礼服？新到的星纱裙很适合今天的天气。\"

他的指尖拂过一排流光溢彩的衣裙，最终停在一件渐变紫的露肩长裙上。裙摆缀满细碎的星钻，走动时会折射出银河般的光晕。

\"就这件吧。\"

祝蕴灵又被旁边堆放的钻石宝石吸引住了，好奇地凑近，\"这些钻石...\"

“居然有这么多？……会不会太华丽了？”祝蕴灵低头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

瑟兰却只是微微一笑：“这只是日常服饰，王的首饰库里还有更珍贵的珠宝。”

“首饰库？” 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专门存放历代女王的珠宝，有好几座宫殿那么大。”瑟兰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祝蕴灵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可以带您去转转，亮晶晶的宝石王看了一定会喜欢的。”瑟兰说着将她拉至镜子前，让她坐了下来。

瑟兰从鎏金首饰盒中取出一顶小巧的钻石王冠，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星芒。他站在祝蕴灵身后，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晨露。

\"请稍低头，王。\"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带着月见草的清香。

祝蕴灵微微垂首，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轻轻压上发间。镜中倒映着两人贴近的身影——瑟兰铂金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肩头，与她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宛如星河与夜幕相融。

\"很适合您。\"瑟兰的声音有些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

祝蕴灵抬眼，在镜中与他对视。瑟兰琥珀金的眸子在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色泽，倒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唇蜜要试试新到的星尘色吗？\"瑟兰旋开水晶瓶盖，指尖沾着莹润的膏体，\"是用月光蝶的鳞粉调制的。\"

祝蕴灵刚要点头，突然从镜中发现两人的姿势暧昧得过分——瑟兰几乎将她圈在梳妆台前，铂金色长发垂落在她肩头，带着淡淡的雪绒花香。

她下意识抿唇，却正好将他的指尖含住半分。

\"！\"瑟兰猛地缩手，琥珀金的瞳孔剧烈收缩。

祝蕴灵从镜中清晰看到，他瓷白的耳尖瞬间漫上绯色，连带着手腕处若隐若现的虫纹都亮了起来。

\"抱、抱歉...\"她慌忙去抽丝巾，手腕却被轻轻握住。

瑟兰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是属下冒犯了。\"

他改用银质唇刷，可握着工具的手指仍在细微颤抖。祝蕴灵盯着镜中他紧抿的唇线，忽然发现这位美得雌雄莫辨的侍虫唇珠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有些欲。

隐约有些勾人。

\"王，您在看什么？\"瑟兰察觉到她的目光，唇珠上的小红痣随着说话微微颤动。

祝蕴灵慌忙移开视线，却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耳尖已经红得透明。

瑟兰的指尖还停在她唇边，星尘色的唇蜜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没、没什么...\"她含糊地回答，舌尖不小心舔到了一点唇蜜，尝到月光蝶鳞粉特有的清甜。

瑟兰的呼吸明显一滞。他忽然俯身，铂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将祝蕴灵笼罩在一片带着雪绒花香的光晕里。

\"王...\"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您知道虫族的唇蜜...是带毒的吗？\"

祝蕴灵猛地睁大眼睛。

\"当然，\"瑟兰的指尖轻轻抚过她下唇，\"对王是绝对无害的。\"

他琥珀金的眼眸暗了下来，\"但对侍虫来说...是会上瘾的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