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像地雷呗?”马嫂在自己肚子上拍了拍:“没事儿,没熟呢。”
张妈哈哈笑起来:“你也是个虎玩艺儿,太愁人了。”
老范是来过这边的,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小声给他们讲了些规矩。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都是这些人自己想出来的。
就像西餐和红酒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用餐礼仪品酒礼仪,都是二鬼子们自己琢磨出来的。
就是吃个饭喝个水,哪来那么多破事儿?
这就像喝白酒非得让你完全按着品酒员的工作程序那么操作一样,那不是扯蛋吗?谁在家喝酒会那么整啊。
刘小庆从屋里出来,歪着个脑袋好奇的往这边看,笑着冲张铁军摆了摆手:“大外甥。”
“大姨好。”张铁军笑着回应,指了指老赵:“大姨你认识他不?”
“老蔫儿,你好,”刘小庆冲老赵摆摆手:“这么有名的人物我能不认识嘛。”
“你好大姐,我可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这下可算是见着真人儿了。”老赵呲着大牙扬了扬手,略有小激动。
他这话还真不算说错,主要是刘小庆入行的时间太长了,她开始演电影那个时候老赵还混生产队呢,还真是看着她的戏长大的。
“你多大?”刘小庆皱鼻子。
“我多大也是看你电影长大的。我比你小呗。”
“他真比你小,小好几岁呢。”张妈在一边笑:“就是长的着急了点儿,瞅着老米巴肯的。”
“主要是她犯规了呗,也不长啊,这家伙你这岁数都活哪去了呢?”老赵打量着刘小庆:“这还带往回长的。”
“嗯,瞅着感觉比我都小。”马嫂也在打量刘小庆。
“这话我爱听,你俩多说点儿。”刘小庆就喜欢别人夸她,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
“快进屋吧,小马不累呀?”
张爸站在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豆豆扒着张爸的大腿往外看,看到张铁军眼睛就一亮,撒开张爸就往外跑:“爸爸。”
“慢点儿。”张爸伸手一把没抓着,小玩艺儿跑的还挺快。
“这个是老丫那个吧?”马嫂看着跑过来的孩子问。
“嗯,老丫的,叫豆豆。”张铁军弯腰把冲过来的小炮弹抱到怀里,在小脸上亲了亲。
豆豆抱着张铁军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打量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冲老范招了招小手:“我认识你。”
老范笑着冲豆豆摆摆手。
“进屋进屋,都进屋。”张妈扶着马嫂往里走:“这几天京城正好降温,你们也真是会挑时候。”
“京城再降温也比沈阳暖和呀,我都走热了。这边风感觉也比沈阳小不少。”马嫂扯开衣领子。
“能暖和点儿,风我感觉差不多,一天到晚的吹。”
大家进了屋,也没用换鞋,直接进来到沙发上坐下,黄大姐也不用招呼去给大家拿杯子倒水。
老太太在看电视,扭头瞅了瞅:“是小马吧?可有时候没见了。”
“哎,是我,张姥,身体还好不?”
“好,好吃好喝的,快坐。你这是要生啦?”
“没呢,还不到六个月,我这怀的是俩。”
“对双啊?可真行,一下两个到是省事儿了,就是看着怪遭罪。”
“坐,都坐,随便坐。”张爸在后面招呼老范他们几个。
这客厅里别的不多,就沙发多,围了三个区,外一侧这边没铺地毯,就是防备着有这种不换鞋的情况。
“这怎么突然就跑京城来了呢?也不怕折腾着小马。”张妈问老赵。
“我喊的,”张铁军抱着豆豆坐下来:“我让老赵大哥过来帮我演个小品,最后一寻思干脆让马嫂一起过来得了,就在这边生。”
“我看行,在这边大伙都能帮点忙。”张爸说:“在沈阳总是叫人不咋放心。”
老赵和马嫂两个人都不是沈阳人,家里都指望不上,老赵还要跑外演出,也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就来这吧,正好还热闹点儿,这边离医院也近啥的,有啥事儿铁军也能照应。”张妈拉着马嫂的手揉:“都肿了,是不是有点肿?”
“你找小赵给你演什么呢?”张爸问张铁军:“竟给人家添乱,这都十月了,小赵不得忙活大年晚会啊?”
“没事儿,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嘛,铁军有这好事儿能想起来我那就是够意思,我肯定得上啊。”老赵赶紧表示没问题。
“不耽误你事儿到是行,就怕影响你,你也别不好意思,咱们又不是外人。”张爸这个人一辈子就怕麻烦别人,这是怕张铁军耽误了人家正事儿。
“演什么呢?非得把小赵扯巴上?”张妈问了张铁军一句。
“我打算在电视台搞台晚会儿,”张铁军给大家解释了一下:“日子定在十二月二十一号,是台慈善晚会。”
张铁军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他说的小品就是孙胖子和张小斐拍的那个短剧卖葱,他感觉特别好,特别真实也特别讽刺。
“十二月底呀?那不还早着呢?到是不紧。”张妈这才放了心:“影响你们排戏不?”她问老赵。
“不影响。”老赵琢磨着摇了摇头:“我就是干这个的,吃这口饭还怕麻烦那不完了,这个立意挺讲究啊,这个角度也好,是个好段子。”
“确实挺不错的,太容易让人代入了。”马嫂子也是演员出身,没事儿也琢磨各种段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段子的华点。
“得找人完善一下,这点内容也演不了十分钟。”张铁军说:“这就不是我的长项了,所以叫你们来。演的话这个到是简单,要求没那高。”
老赵也没感觉这个有啥难度,看了看张铁军,又看了看刘小庆:“铁军你不说得有个漂亮的女演员吗?这不现成的吗?还找啥呀?”
“说我呗?”刘小庆的性格就是外放型的,从来不会因为谁夸她就不好意思,指着自己鼻子笑:“是不是?我长的好看。”
“要点脸。”张铁军简直没法直视。这个娘们这一辈子的亏都吃在了性格上,还永远不会悔改。
她是典型的渝城妹子,而渝城那边是国内最典型的大女子地区。众所周知,抗战的时候四川男人打没了,是女人出来支撑天地。
她这个性子在那边来说就是正常的,没啥大不了的,因为大家都一样。
但是在京城这边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这边,她这个性格就会到处树敌,各种被人针对,属于有亏先吃那种。
事实上从八十年代到这会儿,她平时大咧咧的发言和开玩笑,总是会被人拿出来各种黑。
几年以后的税务风波绝对也是和她这个性格有着直接关系的,虽然最后证明了她没有那些事儿,但是声誉已经坏了,财产也损失了。
这事儿能说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要知道京城啊,这可是吃人的地方,看看后来那些因为不听话被进去的导演和明星就知道了。
“就不,我本来就漂亮。”刘小庆和张铁军梗脖子。其实她还是有点怕张铁军的,这不是有张妈在边上撑腰嘛。
“我看行,”张妈说:“本来俺们就是演戏的,还演的那么好。”
“我感觉行,”老赵对张铁军说:“合适,正好也露露脸,她都有年头没上过电视了。干脆主持也给她得了,还不突然。”
“我怕到时候没时间,我到是挺想干的。”刘小庆瘪了瘪嘴:“我要出去演出,还要拍电视剧,这几个月挺忙的。”
“你又拍电视剧啦?”张妈问:“这回拍的什么?”
“秦朝的事儿,叫荆柯,我给改叫火烧阿房宫了,就是拍火烧圆明园的那个导演,我还给他投了钱。我感觉他拍的剧能火。”
“李,李,导演是不姓李?李啥来着?”张铁军想了想,问了一句。
“啊,姓李,李翰翔,认识不?”
“不认识。”张铁军摇摇头:“电影我看过,你的电影我基本上都看过,服化道都相当可以。”
“那我演的呢?”
“……一般吧,对付。”
这是玩笑,不是说她演技不好,有些电影是那个时代就要求要那么演。她的演技是相当相当强的。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长的好看。”
“……不是,我一个男的嫉妒你好看呐?我有病啊?再说俺家谁比你差了咋的?凤姐比你差还是老丫比你差?”
大家都笑起来,感觉这俩人拌嘴还挺有意思的。
“你投了多少钱?用什么方式投的?”张铁军问她。
“七百万,用公司投的呀,因为这个我还专门注册了一家公司。他们说不能用私人名义投,容易犯法。”
张铁军皱了皱眉头,好像她税务那件事儿就是这家公司了吧?好像还有她私人接演出的事儿,明明是代税就说她公司盖了章要查。
“公司叫什么名儿?”张铁军掏出手机翻号码。
“咋了?就我的名字。”把公司全称说了一遍。
张铁军翻到审计中心京城负责人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崔姨,我铁军儿。现在你们这边忙不忙?”
“崔姨,你给我安排呃,三个人吧,明天去帮我审一家公司,不大,小公司,主要就是挑毛病找问题,包括财务制度方面的。”
“行,三个人就够,公司不大,那我明天安排车过来接你们,嗯,好,麻烦了哈崔姨。”
张铁军撂下电话,刘小庆大眼睛瞪着他:“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查我呀?真要查呀?”
“怕不?”张铁军斜她。
渝城的妹子基本上都有这么个特点,外表强势强大,其实胆子都挺小的,还容易心虚。
“有话好好说。”张爸瞪了张铁军一眼。
“我明白铁军是什么意思,”张妈说:“是不是怕她那个公司管理上有毛病以后出问题?”
“嗯,这种公司财务上太容易被人挑出来毛病了,”
张铁军点了点头:“财务管理可不是收钱交税这么简单,不是你把税交了就没事了,流程和制度上都很容易出漏洞。
不是说你把税交了就没有问题了,流程和制度上的问题本身就是问题,明白吧?人家过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到时候你说你没干都不好使,因为你有漏洞摆在那,你拿什么证明?我让人去给你找一找健全一下,以后按她们的办就行了。
你那公司现在是你自己管理吗?”
“不是,我妹夫帮我。”
“找个经理人吧,专业的职业经理人会把一些容易忽视的小问题都给你补上,也会更负责任一些,不要用亲戚来管理公司。”
“啊?为什么呀?”
“叫你别你就别,说了你也不懂,回去让你妹妹妹夫都离开公司,还有谁?都离开,请个职业经理回来管理。
还有,个人的钱和公司的钱要分开,千万不要混在一起,个人的账不要用公司账户流动,听懂不?”
“为啥?”
“为啥?哪怕你那钱是交完税了的都可以视为未缴,明白吧?想抓你就抓你,想罚你就罚你,公司账户代表着营收,营收就要缴税。笨。”
后来她被羁押其实就是这么个事儿。
她所有的演出费都是缴完了税的收入,但是全部打进了公司账户,这也是为什么检方被一问一个不吱声的原因,又不能说自己抓错了。
甚至连她公司的总营业额都不敢公布,因为只要一公布谁都能算出来结果,那不就被动了?
于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没了下文。还把她房子给拍卖了,具体怎么处理的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能被撤控释放其实还要感谢姜阳光,在外面给她奔走请最好的律师,要不然可能就给将错就错了。真事儿。
也就是她心大,换个一般人都能直接给窝囊死,一辈子就算是毁了,还毁的莫名其妙的。
到是媒体各种狂欢,引导。
“还能这样?”
“你以为呢?你以为是你自己的公司就能随便来了呀?你自己挪用公司的钱都是犯法,懂不懂?傻乎乎的。
还有,你个人接的演出代理这些活动的合同也不能盖公司的公章,个人和公司必须要完全切割开才行,要不然以后都是病。”
“啊?”刘小庆就懵了,张着嘴瞪着大眼睛看着张铁军。
“盖了,是不?你说你是不是虎?不,你是彪。自己啥也不懂然后又弄了一群啥也不懂的人管理公司……唉~。”
“挺严重啊?”张妈问。张妈也不懂这些。
“不严重,最多也就是能判个三年五年的。”
“好好说话。”张爸就来气了:“说清楚,你刘姨胆儿小别给吓着了。熊孩子。”
“这个可不兴啊,”老赵在一边接话:“你这,铁军没说错,你是真虎,咋啥都敢干呢?你啥事儿不明白也不找人打听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刘小庆就慌了:“那怎么办啊?”
“把你亲戚都从公司弄走,雇个经理人,然后以后把个人和公司分开。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不明白你问问我也行啊,没电话是怎么的?”
“我不是怕打扰你嘛,你那么大官儿。”
“那以前的怎么办哪?”张妈问张铁军。
“明天叫崔姨过去给她搂一遍,所有的问题都找出来,账从头到尾扫清楚,然后从头开始呗,该改的全改一下,合同重签。”
“怎么从头开始呢?”张爸问:“合同能弄,那以前来回打的钱你怎么弄?”
“注销重办呗,还能怎么弄?把公司和账户注销,重新办个公司呗,时间不长没事儿,这要是这么弄个几年那就得了,注销都不好使。”
“要不小庆你别自己干了,”张妈去刘小庆脑袋上搓了一把:“笨蛋玩艺儿,要不以后你就到铁军他们那个公司得了,这些事让她们给你弄。”
“你还有影视公司啊?”刘小庆问张铁军。
“以前和朋友弄的,影视公司,影视投资公司和影视发行公司。我现在哪有公司?”
“对,出去了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丫头我发现瞅着又精又灵的,啧,心眼有点直啊。”老赵吧嗒吧嗒嘴,摇了摇头。
“就是说我傻呗?”刘小庆瘪嘴。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妈去扯了扯她的耳朵:“以后这些事儿不弄了,就去铁军那边吧,省着惹祸了自己都不知道。”
张铁军说:“你妹妹呀什么的,你要是愿意管就给投点钱让她们自己干点什么,别这么养着,养还养不明白。”
她有钱了以后把亲妈后爸后妹妹和她老公都给接到京城来了,实际上就是她在养着这一大家子人,结果还给她惹祸。
她那公司,她是法人,她妈是董事,她妹妹是董事长,她妹夫是总经理,如果她不是法人的话都摊不着那破事儿。
弄的一塌糊涂。
“你俩感情好是感情好,”张铁军说:“但不能因为感情就胡来,明白不?你可以对她好,照顾她,在经济上帮助她,但是不能像现在这么干。”
“你听铁军的吧,真是愁人。”张妈瞪了刘小庆一眼。
“哦。”刘小庆脑子里还没转过来呢,有点呆愣愣的。
“刚开始我也啥也不懂,”
老赵说:“但是吧,总在外面跑还必须得有个公司,我自己弄不明白,后来就挂靠了个公司。”
“要不咱们回去吧?”马嫂子说:“我想躺会儿,事儿不是说完了吗?”
“那你快点吧,”张妈赶紧站了起来:“现在你最大,你说啥是啥,可千万别把你给影响了。
这么一看还是怀一个好,俺家小秋也好几月了,那家伙一天天的,还连跑带蹦的呢。”
“小秋几个月了?”
“满打满算三个月呗,还没显怀呢,我看啥也没耽误,也不反应。傻人有傻福。”
“妈呀,没反应可真是享福了,我刚开始吐都要吐死了,啥也吃不下。”
“那,那,铁军儿,那俺们这,”老范也站了起来,比划着他们几个人问张铁军。
“那是一个整院儿,十好几间房子呢,你们都住这,管吃管住。”张铁军笑着答了一句,伸手去扶马大嫂,结果手被半路截胡了。
刘小庆抓着张铁军的手看着她:“真就没啥事了呀?不哄我?”
“放心吧,以后有什么事儿记着问问我。”
“嗯,行,那姨以后就指着你了。”刘小庆凑过来到张铁军脸上叭的就是一口。
张妈上去就给了她一撇子:“你要疯啊?瘟灾玩艺儿。”
“你还真别说,”马嫂笑着说:“要是光看长相,小庆实在是太迷惑人了,怎么不老呢?”
“没心没肺呗。”张妈也笑:“这一天天的。”
“你以后最好离那个郑明明也远点儿,正常来往就行了,别让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还有,平时别化浓妆,伤皮肤。”
郑明明就是借着刘小庆把生意做到内地的,利用刘小庆的名声打开了市场,结果一句好姐妹就过去了,目的性那是相当强。
也就这个没心眼子的感觉不出来。
说起来渝城那边好像不少女人都是这么个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域的关系,漂亮和智商不成正比。
“我化的浓吗?”刘小庆侧仰着脸让他看。她一米六,在张铁军面前显得特别娇小。
“汗毛孔需要呼吸,大部分化妆品对皮肤的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张铁军把她扒拉到一边儿:“还有啊,不要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特别是郑明明那样的,你要敢听她的去整容以后就别来我家了,不认识你。”
“妈呀,那可不兴啊,那玩艺儿听着都瘆人,那还了得?”张妈拽过刘小庆:“可不兴弄啊,记着没?到时候真不搭理你了。”
张铁军扶上马嫂,大家起驾转场。
出来了张铁军才发现天井院子里多了几个建筑,一个狗窝一个猫窝……一排猫窝。
大欢欢和元宝趴在窝里伸个脑袋出来看。
“妈,狗就一个窝呀?”张铁军回头问张妈。
“那还弄几个呢?人家两口子还给分居呀?”
“元宝要是生了你让欢欢住哪?她能让欢欢进窝吗?再说等小狗大了全家狗挤一起呗?”
“可不嘛,忘了这码事儿了,那得赶紧给欢欢再弄一个……要不再弄个大点的给元宝吧,以后她带孩子住。”
“你不说把猫窝放别的院子吗?”
“放了呀,那边院里也有,它们爱睡哪就睡哪,自由行动。”
“就这么冬天它们不能冷吗?”马嫂问。
张妈就笑:“嘿嘿,俺家的小窝里都有暖气,冬天再给它们装个小门帘,管饱冷不着,主要是太多了进屋不行。我妈烦。”
其实张爸也不大喜欢猫狗,但是张爸不敢说。
就这么边唠嗑边慢慢出来,东拐西拐的走到四号院这边儿。
“妈呀,这花开的也太好了,你们家是真行,这得雇不少人伺弄吧?”马嫂看到大片大片的菊花海就走不动了,太喜欢了。
“我还真不知道,得有十来个人吧?”张妈也喜欢花,别人夸花她就高兴。
“这大花园,我还感觉咱们沈阳那地方就挺好了,和这也没法比呀。”马嫂满脸的羡慕。想要。
“等以后咱家也弄,盖个大房子弄个大花园儿。”老赵多机灵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媳妇儿想要啥。
马嫂给了老赵一个算你明白事儿的眼神儿。
“我是买不起了,这辈子估计都够呛。”刘小庆也喜欢,但是感觉自己没什么希望。
她原来就是在电影厂拿工资,一个月几十块钱,九零年开始才算是挣的多了点儿,但是到了九六年这会儿手里也就是千八百万。
她喜欢买房子,在京城买了几套,团结湖,方庄,亚运村都有。她还真不是说为了升值买的,就是单纯喜欢,看上就买了。
她妈妈她妹妹住的都是她的房子。
不过原来那会儿房子也便宜,没多少钱,方庄九五年才三四千一个平方。
不算外销房,京城开盘最贵的小区就是亚运村,最开始就是四五千一个平方,后来一度都上万了,不过没挺住,到九三年就开始落价了。
亚运村最贵的汇园公寓因为涉外,起步就是两千美元。
当时不少明星都在这边买了房,刘欢,刘小庆,毛阿敏等等,她们拿的是内部价,一千二到一千五。普通住宅哈,不是公寓。
房子确实是太挣钱了。
之所以给她们这些人内部价,其实就是打广告,果然就爆火了,不过亚运会一结束就冷静了下来,太偏了,配套不健全。
一直熬到零八年才再次站起来,均价干到了两万,这是一零年刘欢那套一百八十平的复式出手的价格。净赚三百三十八万四。
悄悄说哈,这套房子他没住过,就用来存放cd和磁带了,相当于买的是一手房。
多说一句,亚运村吧,是用全国人民的捐款建起来的,当时你捐了没?我特么捐了。
当然了,这辈子估计想再卖到这么高那是不大可能了,涨肯定是会涨一些,但是肯定不会那么邪乎,那张铁军不是白忙活了?
慢慢逛着赏了一会儿花,马嫂才在张妈的催促下不大情愿的回了院子。
实在是怕她累着了。
四号院里的天井花池也种着菊花,一样漂亮。
老赵两口子住正房,老范他们住厢房,其实条件都一样,正房能稍微大一点。
其实正房有两间,是老范自己要住到厢房的,感觉得劲儿,于是就决定把正房的另一间做为会议(排练)室用。
组里的两个小编剧放下东西收拾收拾就被赶去了耳房写剧本。
“你们每个院子里都弄了卫生间和厨房啊?”参观了一圈,马嫂感觉这也弄的太好了,真方便。
“都有,卫生间,浴室,厨房,防备万一呗,年节厨师也得放假呀,就自己弄几顿,平时晚上饿了也能煮点东西。”
“挺好,以后咱家也这么弄。”马嫂拍了拍老赵的肩膀。
“安排。”老赵小手一摆,绝对给抬面子。
其实他现在也没多少钱,真正挣钱都是要到零几年去了。
这个时候他们一个代言一年也就是二十万左右,一场演出几万块,还要出一切花销开支。
“行了,小马你赶紧休息吧,老赵你们也躺会儿,坐了一天车了,咱们晚上吃饭再唠。你们是在这院吃还是过去一起?”
“能点餐不呢?”老赵问。
马嫂哭笑不得的捶了老赵一拳头。
“不是,我们不用,我媳妇儿得用啊,这三个人呢。”
“对,小马吃小灶,想吃啥自己点,什么都有。”张妈给马嫂理了理头发:“要不要帮你洗洗澡?头发该弄弄了。”
“这个真不用,”老赵在一边哭笑不得:“让你说的我也太没用了。”
“行,那俺们不管了,你们休息吧,晚上见。”张妈摆摆手,真不管了,一家人出来回了一号院。
“太羡慕了。”回到一号院,张妈呶着嘴来了一句。
“啥?”
“对双呗,多好啊,你们不羡慕啊?”
“嗯,是挺好,我也感觉好。”张爸马上点头,也开始呶嘴。
“四个还不够呗?”张铁军看了看爸妈:“整八个吓人不?寻思寻思。”
张妈哈哈笑起来:“可不嘛,咱家质量不行数量够用,八个那可得了,那得闹死,还是算了。”
“奶奶,你笑啥?”小豆豆钻了出来:“你笑啥呢?”
“笑你们可爱。”张妈捏了捏孙子的小脸儿,抱起来亲了一口:“别总往外跑,外面冷。”
“我不冷,我穿的多厚啊,你看。”豆豆曲了曲胳膊,都要打不过来弯了。这就是所谓的奶奶感觉你冷了。
“我上楼打个电话。”张铁军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儿,上楼去了。
“那你一会儿,陪我玩不?”小家伙有点舍不得。
“陪,等着吧。”
“哦,那那我等你哈。”
张铁军上了楼来到书房,给徐院长打了个电话:“院长,我铁军,我有个事儿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
张铁军就把艾教授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我打算让他在理论室挂个职务,肯定是合格的,他在理论研究和教学上都相当突出,也符合讲座的身份。”
“他父亲原来在哪个单位?”
“三五九旅政治部,四九以后在新华社,七零年……去世了。”
“行,明天把人带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