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书生壮夫郎 第17章 杀猪

程南这几天格外的忙碌，村里基本都已经农忙结束了，也开始张罗着要准备丰收宴的事了。

村里没个会杀猪的，就是有也都跑到县城做买卖去了，只有程南接替了自己父亲的位置，逢年过节收钱杀猪。

丰收宴是每户看着出些银子，钱多的多出，少的少出，再加上村里有一两个大户补贴点，村长算好用处，列出单子花费告诉众人，就用这笔钱办个席面庆祝。

今年地里收成比前两年都好，因此今年的席面办的肉菜也多，程南的活也多起来。

他现在正在村里广场上杀着猪，一共有五六头猪，不少村民都围在此处。

虽然他们平时都是不亲近，甚至有些畏惧程南的样子，但是此刻却多多少少说着好听话。

因为请人杀猪的规矩是，除了要付给杀猪的工费，猪血也归杀猪的，就是主人家的留猪血也不能多留。

但是程南家就他和他爹两个人，每次拿回去的猪血不多，大多数情况都留给主人家之后，剩下的便宜卖了。

这次情况却不同，有五六头猪在，还是村民们一起买的，他们自然是想少花点钱买到家里去吃的。

猪血是好东西，不少人都在程南旁边，侄子南哥儿叫着。

程南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他想着自己过段时间定亲的消息也要传出来，有喜事要来，于是想了想开口道，

“各位叔伯婶婶，我今天杀这么多猪也拿不了多少猪血，正好今年收成好，这猪血我就不收钱分给大家了。”

“啊？！不收钱！”

围观人有惊讶的直接大声说了出来，这些猪血就是便宜卖也能得个一百多文，南哥儿就这么白给他们了！

有反应快的已经自觉在程南旁边排起了队，等着他杀完猪分血了。

其他人一看有人开始排队了，也赶紧排着等，有的还让喊相熟的拿着盆碗过来分猪血。

众人排着队，面上也欢喜非常，这可是不要钱的啊，一时间村中人都对程南好感提升了不少。

想这程家哥儿虽为人凶了些，但还是知道应该和他们这些近亲远邻做好人情的，这么一看倒是个面冷心热的。

程南也不知道自己就因为分了一次猪血，竟就让他在村民之间的风评峰回路转，得到改善。

他现在只顾着手下，猪已经被他一铁锹先敲晕了，现在捆在大桌上，迁移到把猪脖子上割开，拿出旁边准备好的瓦罐接起了血。

手下的猪疼痛震醒，剧烈的挣扎起来，程南眼疾手快地使劲摁住它，身边几个帮忙的汉子也赶紧帮着摁猪，继续换大盆接猪血。

这个过程中，猪渐渐的不挣扎了，没力气的仰躺在木板上，直到猪血接完，猪也彻底没了反应。

程南看猪血接的差不多了，让帮忙的汉子给村里人分猪血，他则是去把旁边一直烧着沸水的锅端过来。

一瓢瓢热水泼到猪身上，直到猪毛可以轻易地被刀刮下的时候才停止，猪毛变软，程南就开始把猪身上的猪毛刮下。

然后开膛破肚，把猪的内脏掏出来，砍下猪头，这样，一头猪就算完整杀好了。

剩下的就是看主人家用猪做什么菜，回头程南再帮忙砍好就行了。

程南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虽做的是粗活却利索得很。

一旁今日本就对程南的好感度上升的众人，现在看程南这一套也加了滤镜似的，搭起话来，

“南哥儿，你这杀猪杀得赶上当年你爹了，真是不错！”

“对啊，好本事啊。”

程南听到旁边人说话，略有愣怔，旋即回道，

“没什么好的，就是杀的多了，手熟罢了。”

先跟程南说话的那人看程南说话平淡，不像传闻那样不好相处，也热络的说起许多话来，

“南哥儿还是谦虚了，这干什么也要天分，南哥儿是程大哥的孩子，也随了程大哥一身好手艺！”

“对对，以前老程杀猪也是这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利索，只是可惜了……”

“唉，不说那些伤心的，虽然程大哥早逝，但南哥儿不还是一个人撑起家来了。”

“真是个懂事孩子。”

“可不是，要不是南哥儿能干，单靠南哥儿他爹一个人怎么活啊！”

说话间众人似是回忆起曾经程南父亲在时的模样。

又好像才意识到，没了程南父亲的程家，程南就那样撑了起来，一个哥儿做劳苦活，汉子都做不好的，他却能做…

这样想来，其中多少苦楚是他们能想到的呢。

设身处地想了一番后，众人更加心疼程南，他们再苦，至少也不会叫家里未出阁的哥儿姑娘去下地干活去……

人群皆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程南。

正在准备收拾下一头猪的程南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抬头，见村里叔婶都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他眼角抽了抽，莫名觉得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

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们一向厌恶自己的，除了分猪血的时候客气些，平时是很不喜欢和他相处的。

程南摇了摇头，将自己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专心继续杀猪。

干完这一次，挣多些银子，他就要专心在家待着准备嫁给杜秀才了！

想到杜秀才，程南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也不复存在了般，忽的生出大把力气来，更加快速的处理起猪来。

他的反应在村民眼中，却是因为感受到了他们心疼的目光，更卖力了的可怜哥儿模样，不由得让人更加怜悯起来。

“以后还是要多到程家的那里去走动走动好，宋春刺绣可有一手好技艺，我多到程家去，说不定我的绣活儿也能好呢~”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立刻便有人附和起来，

“我们也去，到时候做个伴，我家姑娘正是要学绣活的年纪，多去看看人家程家夫郎怎么绣的，也能偷个师！”

几人热闹说笑着，其实绣活做的好的还是不少的，不过是为到程家去找的由头罢了。

此刻一人在家做饭的程南爹爹还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被一群外向能说的夫郎妇人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