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润的公子这一刻格外的偏执,眼神里都是坚定的占有欲。
“喝了它,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哥儿像是没发觉般,直愣愣看着眼前的交杯酒,明明只是一杯普通的清酒,可现在好似真的像杜斯年说的一样,喝了就是他的,就回共白头一样。
他没有犹豫,拿起酒杯,丹凤眼黑眸亮的吓人,
“我们喝吧,夫君。”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杜斯年的心,他的眼角竟带上了些晶莹。
举起酒杯,两人气息交缠,饮下杯中清酒。
或许这一次才是他们真正的成亲礼,
他爱他入骨娶他回家,他的眼里也全部都是他……
饮完酒,两人眼神纠缠,杜斯年靠近程南,哥儿带着羞涩神色,可是却丝毫不躲开汉子的目光。
“夫君”
“夫郎,我的夫郎——”
………………………
次日清晨
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杜斯年就醒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夫郎,唇边的笑意久久不散。
程南还睡着,闭着眼脸上还有些疲惫神色,杜斯年的手触上他挺翘的鼻尖,向下,是饱满得透着粉色的唇。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着哥儿的粉唇,直到哥儿朱唇红艳才罢休。
杜斯年见哥儿眉心微微动了动,心虚的收回一直作乱的手,闭上眼假装还没睡醒。
所以当程南悠悠转醒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嘴唇麻麻的,以为是因为被昨夜的交杯酒刺痛,但是一点儿也没往杜斯年身上想。
清早迷蒙的感觉消散,他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在杜斯年的怀里,身旁的热度传来,对方浅浅的呼吸都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
他顿时不敢再动,忐忑不安的想:他就这样嫁给杜斯年了,简直像梦一场。
他有些怕这真是一场梦,抬起手毫不怜惜自己掐了胳膊一下,疼的,这就是真的!
还没等程南开始开心自己是真的嫁给了心上人,就听到头顶一道着急的声音。
“南哥儿,你在干什么!”
杜斯年感觉自己的夫郎久久没有动静,正半眯着眼想偷偷瞧瞧南哥儿醒了吗,结果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南哥儿的手从小麦色鼓起的结实肌肉上拿开,一道红痕却突兀的出现。
他吓得以为南哥儿有什么难受之处,急切的询问。
程南被吓了一跳,他抬眼与杜斯年对视,明明他掐的是自己的胳膊,杜斯年的模样却好像是被掐的人是他一样。
他不知道他的夫君为何生气,但是他不想夫君在新婚第一天就厌了他。
程南不会对杜斯年撒谎,小心翼翼地对自家夫君道,
“我…我就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这下是杜斯年疑惑了,他云里雾里的问道。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嫁给夫君你了,我以为我是在做梦。”
杜斯年哭笑不得,
“所以你就掐自己?就想看看这是不是梦?”
程南在被子里的头动了动,承认了这个说法。
杜斯年顿了顿,翻身压在程南身上,眼神直勾勾看向没有安全感的夫郎,眼神坚定,
“南哥儿,昨天我们不就在交杯的时候说过了吗,往后你与我生同衾,死同穴,就我们二人”
“你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杜斯年温柔轻声道。
“不是的!”
“我相信你”
程南及时辩驳,他最相信杜斯年了,他说的话他都愿意相信的,只是不敢想自己竟然这么幸运罢了。
杜斯年勾唇浅笑,眼底似乎藏着一池春水,只因程南而碧波荡漾。
“那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吗?”
“你这样做”
说着杜斯年拉起程南的手摸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嗓音低沉,继续道,
“我会心疼”
“我怕你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程南愣愣的,却又认真的说道,
“好”
听到程南回复的杜斯年终于放松下来,有带了些昨夜程南从前从未见过的慵懒痞气的模样。
汉子眼睫似鸦羽,挑了下眉,寝衣松垮的搭在身上,在程南的角度,里面画面一览无余,他略带羞赧的扭过头,小声说,
“我该起来了,天已经亮了。”
杜斯年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却更加不想放他走,压下身,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哥儿耳边响起,
“又不必向父母请安,我们再歇会儿。”
没有给哥儿拒绝的机会,两人最后等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边恩爱缠绵,汶水村的程父宋春仍是清早就起,起来后下意识下了两人的米,下锅后才蓦的反应过来哥儿已经嫁人了。
一息恍惚,感慨时间飞快,任米粥在灶上煮着,独自走到程南的屋子,正中间还摆着程南父亲的牌位。
他一寸寸扫过屋子的每一处,是程南从小到大住过的痕迹,最后视线定格在自家逝世夫君的牌位上。
眉眼柔和地弯起,上前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缓缓地说着,
“夫君,南哥儿现在嫁人了,嫁的还是秀才郎呢,都是咱们南哥儿好,杜秀才亲自上门求娶,说就要南哥儿!”
“以后你在下边要是可以,可得保佑咱们南哥儿顺顺当当的,他这么多年太苦了……”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之后,冬春把程南的房间窗户关紧,胸腔舒出口气,将房门锁上,自去收拾饭菜了。
现在的宋春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未来活不了多久,而自己哥儿最好的宿命就是能和杜斯年在杜家村安稳的过一生。
殊不知这一世他高寿到杜斯年都做官十几年后才逝世,寿终正寝。
而他的儿子也并未一生都守在杜家村,最后子孙满堂,是以一品诰命的身份和杜斯年一起入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