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我与龚玲莉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分道扬镳。
致使两大家族联姻破裂。
我必定会被家族中那些老古董的唾沫星子淹没。
届时,家族的修炼资源将与我绝缘。
那见鬼的筑基境界,我又该如何突破?”
念及于此,他不禁幽幽长叹,脸上的皱纹愈发深邃,如干裂的土地。
话说此前。
龚玲莉满心欢喜,步伐轻快地奔向丁鸭肥。
笑意盈盈道:“相公,我怀上啦!”
谁料,丁鸭肥却像鬼迷心窍一般。
疑窦顿生,笃定龚玲莉出轨,坚称腹中胎儿绝非自己的血脉。
龚玲莉瞬间怒发冲冠,态度强硬如铁石。
决然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回娘家去!”
“夫人呐,你这唱的究竟是哪出啊?”
丁鸭肥脸上堆起牵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嘴角竭力上扬,却毫无笑意,眼中满是紧张与讨好。
刚刚还气势汹汹,一思及家族压力,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
语气绵软无力,就差摇尾乞怜了。
龚玲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如铜铃般怒视丁鸭肥。
冷笑连连:“丁鸭肥,你还有脸问我?
我身怀六甲,本是咱俩天大的喜事。
你却胡搅蛮缠,非说我在外有人,孩子不是你的。
你如此疑神疑鬼,这日子还如何过下去?
我回娘家,眼不见为净!”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握拳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给丁鸭肥一顿教训。
丁鸭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猜忌,狐疑地打量着龚玲莉。
“你要回娘家?
你就这么肯定龚家会收留你?”
他心中暗自盘算:
“这事儿闹得这般沸沸扬扬,龚家说不定也觉得颜面无光。
说不定会将龚玲莉扫地出门,到时候她还不得乖乖回来求我。”
龚玲莉不屑地斜睨他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
“龚家收不收留我,那是我龚家内部之事,轮不到你置喙。
难不成我还留在你丁家,整日遭受你们的冷眼与奚落?”
她心意已决,心中暗自思量:
“无论这孩子灵根资质如何,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若真如爹妈所言,是上品灵根,日后我便有了坚实的依靠。
即便不是,我在丁家也已无立足之地,只能回娘家。
况且这事儿本就是爹妈牵头,他们岂会坐视不管?”
“你……”
丁鸭肥气得吹胡子瞪眼,面色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
额头上青筋暴起,恰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心中委屈至极:
“我都已给你台阶下了,你为何就不能顺势而下?”
虽满心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龚家的势力摆在那儿。
龚玲莉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如刀:
“哼,你就等着后悔吧!
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回来!”
语罢,她头也不回,猛地甩门而去。
那决绝的架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然,脚步匆匆,似是在丁家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龚玲莉气冲冲地离开丁家,径直返回龚家。
龚玮祺听闻消息,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为何如此欣喜?
只因再过数月,便能知晓龚玲莉腹中胎儿的灵根资质。
若真如计划那般,是上品灵根,那对龚家而言,无疑是添了一件稀世珍宝。
为了此事,龚家可是煞费苦心,怎能便宜了丁家那小子。
丁鸭肥望眼欲穿,满心期待龚玲莉在龚家待不下去,哭哭啼啼地回来求他。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毫无音讯。
三个月过去了,依旧不见龚玲莉的身影,连飞剑传信都未曾收到一封。
他终于坐立不安,心中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张望,期盼能看到龚玲莉的身影;
时而又心烦意乱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却毫无喝茶的兴致,烦躁地将茶杯重重一放,嘴里嘟囔着:
“这婆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不仅如此,他与龚玲莉闹矛盾之事,在丁家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为了不影响与龚家的联姻,丁鸭肥迫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前往龚家接龚玲莉。
今日,丁鸭肥偷偷摸摸地潜入龚家。
他前来接龚玲莉,一方面是家族施压,不得不从;
另一方面,他心中有个如鲠在喉的疙瘩,若不弄清楚,实在难以释怀。
这个疙瘩便是——龚玲莉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丁鸭肥刚溜进龚家的院子,便听到丈母娘那响亮的大嗓门儿:
“你说啥子?玲莉她肚子里头的娃娃资质达到了上品?!”
丁鸭肥听闻,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犹如见了鬼魅一般。
他双目圆睁,耳朵竖起,全神贯注地想听清下文,心中暗自揣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孩子真不是我的?
那我岂不是要成为修仙界的笑柄?”
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衣角。
恰在此时,龚玲莉从里屋袅袅走出。
瞧见丁鸭肥,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宛如夜空中狡黠的弯月。
“哟呵,这不是丁大公子嘛?
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们龚家啦?”
丁鸭肥赶忙定了定神,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自若,
然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玲莉,我……我来接你回家。”
说着,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讨好之色。
龚玲莉冷笑一声,犹如寒冬的冷风,透着彻骨的寒意。
“回家?回哪个家?丁家吗?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在龚家待得逍遥自在,好得很呢。”
她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轻蔑,微微仰起头,一副高高在上、爱答不理的姿态。
丁鸭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犹如调色盘般精彩。
他咬了咬牙,说道:
“玲莉,之前是我不对,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怀疑你。
可这孩子……这孩子的事儿,你总得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吧。”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龚玲莉的表情,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龚玲莉翻了个白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说法?我之前就言之凿凿地告诉你,这孩子是你的,你却充耳不闻。
现在又来问我要说法,你觉得我还会搭理你吗?”
她撇了撇嘴,满脸的不耐烦,仿佛丁鸭肥是个令人厌烦的苍蝇。
丁鸭肥心急如焚,向前迈了两步,却又畏缩不前,像只胆小怯懦的老鼠。
“玲莉,你我夫妻一场,情深意重。
总不能因为这点误会就劳燕分飞,真的分开吧。
再说了,若这孩子真的是我的,那对丁家而言,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双手摊开,一脸无奈,试图唤起龚玲莉的夫妻情分。
龚玲莉看着丁鸭肥那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哼,现在知道是喜事了?
当初你疑神疑鬼,对我恶语相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
她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丁鸭肥,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丁鸭肥满脸无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
“我……我这不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嘛。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往后我一定改。”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作哀求状,眼中满是期盼与惶恐。
龚玲莉冷哼一声,犹如敲响的警钟。
“原谅你?哪有这般容易。
你得先跟我讲讲,你究竟为何如此笃定这孩子不是你的?”
她歪着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丁鸭肥,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探究。
丁鸭肥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
“这……这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怀上,突然就有了身孕。
我……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难免会胡思乱想嘛。”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龚玲莉的眼睛,仿佛做错事的孩童。
龚玲莉气得差点笑出声来,眼中满是嘲讽。
“这么多年没怀上,突然怀上就有问题?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照你这么讲,那些多年不孕却突然有喜的夫妻,都得闹得家破人亡不成?
亏你还是修仙之人,竟如此迂腐不堪!”
她双手叉腰,言辞犀利,如连珠炮般数落着丁鸭肥。
丁鸭肥被龚玲莉说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袋垂得更低了,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这时,龚玮祺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慢悠悠的步伐从一旁走了过来。
看着丁鸭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
“鸭肥啊,你瞧瞧你,把玲莉气得够呛。
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到这般田地,你总得拿出点实实在在的诚意来,让玲莉消消气吧。”
丁鸭肥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如捣蒜。
“龚叔,您说得太对了。
我一定拿出十足的诚意,只要玲莉愿意跟我回去。
您尽管吩咐,让我做什么都行。”
龚玮祺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犹如老狐狸般狡黠。
“哦?让你做什么都行?
那好,我也不为难你。
你先给玲莉写个保证书。
保证日后绝不再胡乱怀疑她,要全心全意对她和孩子好。
倘若再犯,你就主动与玲莉和离,并且丁家要给龚家一份丰厚的补偿,如何?”
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丁鸭肥,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丁鸭肥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公然拒绝。
只好硬着头皮说:
“龚叔,这……这保证书我可以写,可这补偿……”
他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看着龚玮祺,眼中满是迟疑与无奈。
龚玮祺脸色瞬间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怎么?鸭肥,你这是不愿意?
那看来你对玲莉也并非真心实意嘛。”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如鹰,紧紧盯着丁鸭肥。
丁鸭肥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
“龚叔,我愿意,我愿意。
我这就写保证书。”
说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忙忙找了纸笔,手抖得厉害,字都差点写歪了,便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龚玲莉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心中暗自思忖:
“这丁鸭肥,若是这次再敢怀疑我,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一边想,一边暗暗攥紧了拳头,仿佛在向丁鸭肥发出无声的警告。
这时,龚玲莉的贴身小丫鬟翠儿从旁边冒了出来,捂着嘴偷笑,小声嘀咕道:
“姑爷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咋在这事儿上就犯起糊涂来了呢,这下可有他苦头吃咯。”
丁鸭肥耳朵尖,听到了丫鬟的嘀咕,脸“唰”地一下涨得更红了,没好气地瞪了翠儿一眼,怒斥道:
“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懂什么,再乱嚼舌根,仔细你的皮!”
翠儿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躲到龚玲莉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娇嗔道:
“夫人,姑爷他凶我,呜呜……”
龚玲莉没好气地横了丁鸭肥一眼,嗔怪道:
“你跟个小丫鬟较什么劲,越发没个体统了,还像个姑爷的样子吗?”
丁鸭肥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声继续写保证书,嘴里还嘟囔着: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这小丫头。”
写好后,他恭恭敬敬地递给龚玲莉,满脸堆笑,讨好地说:
“玲莉,你看看这保证书,我可是诚心诚意写的,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呐。”
龚玲莉接过保证书,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哼,写得倒是冠冕堂皇,就怕你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做不到。”
丁鸭肥赶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玲莉,你放一百个心,我丁鸭肥对天发誓,若再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龚玮祺在一旁见状,笑着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鸭肥这次态度还算诚恳,玲莉你就给个台阶下吧。
毕竟夫妻之间,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和和美美才是正理。”
龚玲莉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丁鸭肥,佯装生气地说:
“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这次就暂且信你一回。
要是再有下次……”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剑,直直地盯着丁鸭肥,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后果的,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丁鸭肥忙不迭点头,唯唯诺诺地说:
“不会有下次了,玲莉,你就瞧好吧。我以后一定对你和孩子好。”
龚玲莉轻哼一声,说道:“暂且信你,不过我可告诉你,我龚玲莉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孩子的事儿,既然你选择相信我,那就别再提那些有的没的。”
丁鸭肥连忙应道:“是是是,玲莉你说得对。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往后我肯定不会再犯。”
这时,龚玮祺笑着说:“既然如此,鸭肥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玲莉。这孩子若是上品灵根,那可是你们两家的福气。”
丁鸭肥陪着笑说:“龚叔您放心,我心里明白。以后我定会和玲莉好好过日子,绝不让您操心。”
龚玲莉瞥了丁鸭肥一眼,说道:“哼,光嘴上说可不行,得看你实际行动。这保证书我先收着,你要是敢违背,我定不饶你。”
丁鸭肥赔笑道:“玲莉,你就瞧我表现吧。对了,龚叔,玲莉怀着身孕,我想接她回丁家好好调养,您看?”
龚玮祺思索片刻,说道:“嗯,回去也好,但你得答应我,务必照顾好玲莉。若有半点差池,我龚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丁鸭肥赶忙说道:“龚叔您放心,我一定把玲莉照顾得无微不至。”
龚玲莉却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说现在就跟你回去,我还得在娘家再住些日子,好好养养神。”
丁鸭肥面露难色,但又不敢强求,只得说道:“那……那好吧,玲莉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随时来接你。”
龚玲莉白了他一眼,说道:“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等我想回去了,自会告诉你。”
丁鸭肥无奈,只得向龚玮祺告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