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的理由太离谱,夏嘤不禁道:“赵总也太单纯,连这个都信。”
其实不是赵总单纯,而是不管陈予恕说什么,他都会往下接。毕竟陈予恕亲自登门,实在难得,这对赵总来说,是天大的面子。
夏嘤十分怀疑,这两天陈予恕比她还闲。他已经连续一周,到星裁接她下班。
她才不相信,陈予恕的目的,是单纯的“夫妻双双把家还”。看赵总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模样,估计不用他交代,也会帮忙盯紧她。
就像小学生每天放学,发现家长就等在老师办公室的忐忑。夏嘤不明白,她都调岗了,陈予恕还在防备什么。
被掌控的感觉,让她怀疑自己是在坐牢。
这让她不禁想到,之前桑余说她结婚之后,都不怎么联系闺蜜和朋友。甚至连陈家老太太,想在她生病之后来探望,都被陈予恕挡回去。
难道并不是她太爱陈予恕,恋爱脑到只想着二人世界。而是陈予恕并不喜欢外面的人和事,分走她的注意力?
可是,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并不见觉得陈予恕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她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塑料夫妻。
上了车,陈予恕见夏嘤一脸沉思,闷闷地不说话。
“怎么了?”他问道。
“陈予恕,我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丢不了。”夏嘤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谈一谈。
陈予恕看她神色严肃认真,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在外面呆久了,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夏嘤一把握住他作乱的手,婚戒微微硌在她掌心,她正色道:“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设计婚纱,还是不喜欢我在星裁设计婚纱,或者是因为某个人,不喜欢我在星裁设计婚纱?”
陈予恕眉头往下压了压,语气意味深长,“难得你把逻辑理得这么顺。”
明明两人的手交握着,从远处看,甚是亲密,但周围的空气张力陡增,成了绷紧的弦。
夏嘤心里不禁有些委屈,以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也没有参与。这口黑锅,她不认,“我只是喜欢设计而已,难道你就没有全心全意喜欢的东西吗?”
他似乎刻意地,把眼底的光压住,但还是丝丝缕缕地倾泻而出。
夏嘤看不明白,只觉得他的黑眸亮而清透。
他说:“有,比你要深。”
这下轮到夏嘤惊讶,“是投资赚钱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来,陈予恕对别的什么抱有执念。
“算投资,但赚不了钱。甚至可能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你竟然也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在夏嘤印象里,陈予恕从来不是一个草率的人。
“投资没有稳赚不赔,大小都有风险。听起来像个赌徒,我知道我贪婪。”
夏嘤哑口无言,怎么有人厚黑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来,“我对别的东西没兴趣,只是想设计出好看的婚纱而已。”
陈予恕不知想到什么,嘲讽地轻嗤一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嘤几近抓狂。
她留下了什么案底,从而在他面前信誉破产?
夏嘤左思右想,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陈予恕中午参加了一个饭局回来,时间稍晚。席上他喝了两杯,虽然脚步依旧沉稳,脸上没有任何醉意,但实际脑袋已经有些昏沉。
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宽大的办公桌上摆着话梅,巴斯克蛋糕,一杯热可可。一袋五颜六色,包装纸反射着荧光的糖果,被撕开,一路散到桌边。
陈予恕这里从没这么乱过,看得他太阳穴直跳。眉心不耐地竖起来,正要按下内线,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桌下升起来。
夏嘤一看陈予恕的脸色,两手扒拉着桌沿,心里发着毛,又想往下躲。
陈予恕眸光微动,怀疑自己喝多了。
“在我这里野营?”陈予恕把她拉起来。
夏嘤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直觉事情不妙,不肯起来。
陈予恕稍一用力,她根本不是对手。她撞过来的力道,让陈予恕跌坐进了真皮椅上。
“故意的?”男人环住她的后腰,掌心覆在她的蝴蝶骨上。针织衫贴合着她柔美的曲线,触手生香。
“没有”,夏嘤挣扎两下,敌不过他的桎梏,索性放弃。乖乖待在他怀里,周围都是雪松混合葡萄酒的味道。
不难闻,甚至让他身上的性感一起发酵。
“怎么突然来了,都不说一声?”陈予恕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闲适的动作,像在撸猫。
“你每天来星裁接我,不也没有提前说过吗?”猫也是有小脾气的,时不时就要亮一下爪子。
只是爪子不太锋利,让人首先注意到的,是粉粉的肉垫。
陈予恕闷笑,看起来心情不错,“请假了吗,就差把公司当成家了,也舍得脱岗?”
“请了啊”,人事别提多爽快了,就冲这个,夏嘤也不能辜负公司。她把画纸,资料,设计方案都带来了,决定在陈予恕办公室坐班。
听她说完之后,陈予恕忍不住道:“这么爱岗敬业,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嘉禾投资。”
夏嘤凝神沉吟,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最后谨慎地摇了摇头,“我都做到总裁夫人的位置了,没有挑战性。”
两人在真皮椅上闹了半晌,夏嘤气喘吁吁。
陈予恕身上的气息,猫薄荷一般让她上瘾。他的胸膛宽阔温暖,趴在上面很舒服。
“你松开我,该工作了。”夏嘤总算知道,为什么君王不早朝。美色上头的时候,沉迷得身不由己。
“我早就松手。”陈予恕摊手道。
夏嘤这才发现,是她没出息地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她羞窘得脸红。双手正撑在他胸口要起来,敲门声响起:“陈总,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夏嘤心里一慌,怕极了门外的人突然闯入,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场景。
陈予恕却扣住她不放,指尖在她粉唇上暧昧摩挲,“吻我,就让你如愿。”
可不管夏嘤怎么亲,都让他不满意。
那人还在门外,只因没有陈予恕指示,不敢进门。
“你到底想怎么样?”偷、情般的刺激,让她浑身酥、软。
“吻到,让我觉得,你想要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