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条地缝吧,她要钻进去。
高彦文见她掩着脸,作为优秀员工,不能让总裁夫人这么尴尬。他打岔道:“陈太太,您的画功不错。”
夏嘤也想把话题引到一边,打着哈哈,“还行,哪天帮你也画一幅。”
陈予恕的目光瞥了过来。
高彦文半边脸都被冻住,赶紧摆手说不麻烦陈太。
夏嘤立刻意识到,他理解错了,慌忙解释:“不是那种画!”
陈予恕低哼一声,“你也知道,不能随意替人画那种画?”
夏嘤埋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我也不是照着你画的,除了脸是你的脸,下半身是嫁接的大卫雕像。看也看得出来,你哪有这么大?”
说完发现其他人的目光又飘了过来。
惨了,她怎么把实话吐出来?
大家再一分辨画像,咳咳,的确大得有些彪悍。
让几位男士都不可思议的程度。
可能,这就是夫妻情趣吧。
夏嘤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上了车,频频打量陈予恕的神色。
“就算你再想,也不能画那种东西出来。还好今天在场的,没有别人。不然我的英名,全毁在你手上。”
夏嘤百口莫辩,一个劲摇头,努力替自己平反,“我没有想!”
“你画的大小堪比生孩子,确定吃得消?”前面有司机在,他凑到夏嘤耳根,淡淡戏谑。
说得好像她色心浓烈,轻易不能被满足。夏嘤手攥紧裙摆,被他说得心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对你的美好祝愿!”
男人轻轻“哦”了一声,“祝愿我身携大蟒,给谁用?”
她已经羞得带出哭腔,“你再说,我就跳窗啦。”
陈予恕轻抬她的下巴,视线看进她眼底。他眼眸清亮,盛着绝世容光,“知道错了吗?”
夏嘤闷闷地说:“知道。”
男人拇指揉着她粉、嫩的唇、瓣,“你对我的伤害,要用这里来抚平。”
两人离得很近,视线胶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浸染着呼吸。
她心里的弦瞬间绷紧,浑身发烧般的烫。
亲一亲而已,他对自己又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夏嘤心一横,凑上前,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她立即退开三丈远,紧贴在车窗边,缩成一团,“好了,这件事你不能再提。”
陈予恕没说话,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她的头发。
警方的速度很快,在网上散播陈予恕画像的人,很快被抓住。这件事总算落幕,夏嘤暗暗松了口气。
这些小事,陈予恕全权交给律师处理。这几天他很忙,哪怕回到御庭一号,也常常加班到深夜。
沈姨泡好咖啡,夏嘤顺路帮她带上楼。
站在书房门口,恰好听到陈予恕在跟人通话。
“现在一切结束,把程应锦收了我们钱的事情散播出去。对方错失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正跳脚,拿程应锦当出气筒,理所当然。”
“他们会怎么对程应锦,不难猜到。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最讨厌背叛,既然他选了这条路,就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这条路通向黄泉......”
这些话,哪怕自己并不是当事人,也让夏嘤心底生寒。
还好,还好,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顿时有了底气,敲门之后,推开门进去。
......
自从知道陈予恕身体欠佳之后,她背地里不时打电话给宋植,问问他的病情。
这种难言之隐,她也不好跟陈予恕明说。夫妻一场,她也希望他能好好地。
宋植说,今天陈予恕要去复查。
“他没有告诉过我。”夏嘤还真不知道。
“可能是怕你担心。”宋植没有点破,说话委婉。
夏嘤想想也是,陈予恕是个自尊心极其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主动在她面前揭开伤疤。
“真的治不好吗?”
“要看他自己的身体条件,我们一直在寻找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有多少进展。
“让他保持良好心态,少折腾自己,比什么都强。”
夏嘤:“谢谢宋医生,我会看紧他的。”
挂断电话,她心情有些复杂。之前他口口声声要让她好看,一副雄风烈烈的样子,不过强撑罢了。
相处这么久,除了忍受不了一点绿之外,陈予恕对她和宝宝都没得说。她也会努力帮他渡过难关的。
下午夏嘤画完画,来到房间整理自己的古风娃娃,就当活动筋骨。
然后她发现最上面一排的里侧,好像有几个她从没见过。
踮起脚尖,努力去够,摸到一层纱制的布料,白色的。
仿佛是个穿婚纱的娃娃。
没等她摸到,腰从后面被人环住,熟悉的气息入侵,“这么费力,也不怕把肚子抻着。”
夏嘤精神一振,转过身去,眼睛亮亮地,“你回来啦?”
陈予恕顺势把玻璃柜门关上,“嗯。”
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夏嘤猜到可能复诊的结果并不理想,趁机抱住他安慰道:“没事的,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和宝宝都会陪在你身边。”
陈予恕沉默片刻,手掌落在她肩膀上,低声道:“真的么?”
“嗯,我说话算话!”夏嘤也想通了,反正将来也不用担心他会兽性大发,还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对着这张和男神一模一样的脸,赏心悦目。她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夏嘤非常有爱地在陈予恕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过了两天,陈予恕有事离开京都。夏嘤意外地接到婆婆叶缇的电话,说很久都没见到她,让她去萃月山吃饭。
自从穿过来之后,夏嘤从没见过陈予恕的父母。听说他父亲身体不好,他母亲全力照料,住在寂静的萃月山,不喜有人打扰。
婆婆召见,夏嘤自然不敢拒绝。
叶缇听她说陈予恕不在,便说那更好,“你一个人来就行,主要是想让你父亲,看看孩子。”
翌日,夏嘤特意打扮得大方自然,准备前往萃月山。
独自见公婆,心里有些没底,便打电话给陈晚,想问问公婆的性情如何。
“什么,你要去萃月山?我大哥知道吗?”陈晚还在睡懒觉,听夏嘤这么一说,顶着鸡窝头,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
活像夏嘤不是去拜见长辈,而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