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在能说出一大串话的安哥哥,善若好奇了。
“你怎么几天时间就这么能说话了?”
“我好了啊!”看到善若妹妹好似气消了些,安哥儿很高兴。
他告诉善若:“我记得事儿,脑袋疼的时候脑子很乱,不疼了我会想过去那些傻事儿,我把我傻的这些年的事都想了好几遍。”
善若泪目了,“那你疼的时候为何不跟我说?”
就自己一个人忍着,那得多难受。
看到善若妹妹心疼上自己,安哥儿高兴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也不多疼,我能忍。” 他能忍,所以无需说。
“能忍也应该说,身体不适是病,你不说要是出别的事怎么办?”善若不赞同安哥儿这想法。
看到善若妹妹又生气上,安哥儿连忙点头:“嗯嗯,以后我一定说。”
善若马上呸呸呸几声,“你都好了,还以后,难道你还想脑袋疼不成。”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安哥儿慌忙解释,“我是说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跟你说,不瞒你。”
“这还差不多。”善若收了眼泪,心情好了起来。
“你不是要摘柿子果吗,那干脆都摘下来,把果子做成柿子饼好了。”
“你想吃柿子饼?”
“嗯,想吃。”
“那好,我全摘下来。”安哥儿说干就干。
爬树摘果去了。
善若连忙拎了篮子跟上,一个在树上摘,一个在树下接。
郑离惊从耳房出来探头望了望,得了,不急出门了。
她干脆又坐下来捧了本书来看。
冬葵给她倒上茶汤,又烤酥了麻糕做茶点。
柿子树上的果一点一点吃的只剩树顶上那么些,要摘也很快。
安哥儿的身手很灵活,这枝头那枝头的爬,挑着鸟儿吃剩的摘。
小半时辰摘下了两大篮子柿子果,开开心心的让下人拿来做柿子饼。
看到他们两人和好,相处如常,郑离惊合起书,“好了,安哥儿摘了果该回去用功了,可别偷懒。”
“我没偷懒,我练了功才过来的。”
安哥儿分辩,“师傅他要出府一趟,让我自己分段安排,我等会就回去接着练。”
杜师傅因着徒弟脑子突然变好,伯夫人念他教导有功,提了月银,又赏了他一百两银子。
进伯府才教导三个月,就得了一百两赏银。
从未有过这等横财的杜寿,压不住喜悦要把银子托人带回青州老家,好让家人今年能过一个大肥年。
所以要了半日假匆匆出府找镖局的人帮忙去了。
练功中间休息时间都超半时辰了,弟弟居然说还不算偷懒,郑离惊有些无语。
“我们要出府去买药料,你接着练功,别人都打五六年基础了,你才开始三个月,要加倍努力才会有所成。”
面对严肃起来的二姐,安哥儿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我这就回去练功。”说着看了眼善若才转身跑掉。
父亲被撸了职,大哥体弱多病,现在是二姐一个女子顶在前面,做为家中健康男儿,他必须得有出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庸碌无为。
弟弟听话,郑离惊欣慰,与善若绕到角门离府。
大门口围着太多想要问道的人,武安伯府要成玄隐门分道场了,只能让师兄辛苦辛苦。
她还有些事没办完, 可不能坐堂当算命先生。
在她们前脚刚离府,后脚府里就来了几家让郭氏不好回绝的帖子。
都知道她身体虽病,但并非沉疴难起,有交情无交情的现在都凑上来了。
若是还跟以前那样关门谢客,儿媳日后出去交际都不好应付。
郭氏想了想,留下两份帖子,其他的都不是押后就是退回。
退回去的就有孝勇侯夫人的帖子。
大女儿不愿退婚,但她与孝勇侯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年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心里没娘家,娘家也不必记挂。
各人有各命,不听劝的就让她去受苦好了。
留下的帖子一份是老亲戚曹家,一份是没怎么来往过的兰家。
曹家是舅亲,素有来往,家道落魄了些,大概是有所求。
兰家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已经是兰家递来的第三份帖子,均出自兰家二房。
并非那个害过他们郭家人的三房。
本着一脉相承同仇敌忾,她接连拒绝了两次兰家二房的帖子。
没想到他们会如此锲而不舍。
想要求见五大师,大可以直接给五大师帖子,没必要来打扰她这个早已深居简出的人。
但帖子是给她这个伯夫人,到底为何要接二连三的求见于她?
想到自己娘家人有意往京都来发展,兰家三房虽然得罪过他们,但终归不好与一族人立仇。
郭氏考虑再三留下了兰家帖子。
她先见了曹家人,她嫁入武安伯府,得到祖母爱护两年,祖母就出自曹家。
这份爱护之情她记在心没忘,对曹家这门亲戚愿意维护几分。
曹老夫人上门别无所求,就是希望能得到两张仙尊弟子的符箓,以保佑家中两个身体不大好的孙子孙女得福长大。
看到伯夫人进了鬼门关都能回来,世子爷听说也有好转,曹老夫人一腔希望已经压了三个月。
不敢奢求太多,就只求有两张符箓保佑足矣。
无亲无故那些外人上门还既要符箓又求丹药,甚至还想大师上家去看风水。
自家亲戚反而不生贪心,这让郭氏愈发的心生悲悯。
“宁儿今儿又出门去了,等她回来我跟她说,若是缘到,到时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她没有贸然替女儿和五大师答应什么,只说缘分到才有可能如人所愿。
但得这一回应,曹老夫人已经知足:“那就有劳你了。”
她起身就要告辞,郭氏挽留她用了午膳再回去。
曹老夫人却婉言谢绝,不敢叨扰 。
郭氏没有勉强,只是还没把人送到院门,就被曹老夫人按住让她留步。
她只能目送自己儿媳扶着这位舅婆蹒跚离开。
内心颇觉心酸。
曹家本是勋贵之家,但爵位继承已经到头,随着舅公一死,曹家地位随即一落千丈。
虽有子孙还在军营中任职,但已今非昔比。
舅婆明明是长辈,到这伯府腰杆却挺不起来,说话都带卑微。
更何况家中那些年轻一辈,如今出去怕都是人是景非。
想到大女儿嫁去孝勇侯府就要面临类似的局面,郭氏不免还是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