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强,才算强者?”
谢危楼询问了一句。
夏皇凝视着北方,并未多言。
修为越高,越发明白天地之广,所以他才迫切想要踏入神庭。
作为帝王,他统御万民,疆土辽阔,但他依旧感觉自己很渺小。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更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修士,一个追求大道的修士。
“......”
谢危楼看向北方。
夏皇随手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子,递给谢危楼:“你天生废骨,剑仙都给你检测过,说你难以踏上修炼之路,不过或许有一物可以助你,这是一小瓶凤血,有涅盘再生之能,或许能够让你的废骨变成灵骨,这是我给你的奖赏。”
若是没有灵骨,基本上与大道无缘,除非移植灵骨,但移植的灵骨,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会有诸多副作用,成就有限。
若是拥有废骨,那就让废骨变灵骨,凤血可涅盘,或有奇效。
当然,真正的情况如何,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谢危楼接过玉瓶:“凤血?”
他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夏皇得到凤血,肯定不会全部送出去,肯定会留一点。
夏皇笑着道:“你小子如今处在权力的旋涡之中,理当有点修为傍身才行,若是拥有了灵骨,可以走一走修士之路。”
谢危楼对着夏皇行了一礼:“多谢圣上。”
寻常的磨刀石,只能磨寻常兵刃,但磨不了神兵利器,这是要让他这块磨刀石更进一步吗?
夏皇淡然一笑,不经意的问道:“你觉得颜如玉如何?”
“额......”
谢危楼神色一滞。
夏皇笑着道:“有想法的话,朕全力支持,年少当有鸿鹄志,不临九霄誓不回,你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这便是上天给生灵最为公平的一件礼物!”
谢危楼耷拉着脸:“没想法......”
“哈哈哈!那就下去吧。”
夏皇不禁失笑,随手一挥。
“臣告退。”
谢危楼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下。
夏皇看着远处,喃喃道:“谢苍玄那块磨刀石,能否磨一磨你这柄废弃之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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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御花园。
一位宫女走过来:“世子请留步!”
谢危楼诧异的看向这位宫女:“有事?”
宫女轻声道:“世子,皇后娘娘邀请你去喝杯茶。”
“额......带路吧。”
谢危楼轻轻点头。
“请随我来。”
宫女带着谢危楼往凤鸾殿走去。
凤鸾殿。
“皇后娘娘,谢世子来了。”
宫女对着独孤不争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谢危楼对着独孤不争行礼,此刻独孤不争正坐在前方,缓缓弄着香茶。
独孤不争缓缓开口:“世子先坐下吧!稍等一下,这泡茶就像是做人一样,需要用心,才可泡出绝佳之茶,当然也能检验一下茶的品质。”
“遵命。”
谢危楼在一旁坐下,这大殿里面有熏香,味道很浓郁。
半炷香过去。
谢危楼哈欠连天,慢慢闭上眼睛,小小眯了一下。
“......”
独孤不争看了谢危楼一眼,眉头微蹙。
看到谢危楼这样子,她下意识想到了颜君临,两人都是一个德性,没有耐心,懒散成性,难怪可以称兄道弟。
又过去半炷香。
香茶才泡好。
独孤不争倒了两杯,她看向宫女。
宫女对谢危楼道:“世子,茶泡好了。”
谢危楼依旧闭着眼睛。
宫女伸出手,轻轻晃了一下谢危楼。
谢危楼立刻睁开眼睛,对着宫女行礼:“见过娘娘。”
“......”
宫女巧妙的避开,这声娘娘,她可受不起,否则得杀头!
独孤不争淡淡的说道:“茶泡好了,世子品尝一下。”
侍女上前,将茶端到谢危楼面前。
谢危楼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他伸出大拇指:“好喝!”
独孤不争淡然道:“只是好喝吗?”
“还有点苦。”
谢危楼认真道。
“......”
独孤不争眉头一挑,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自己这茶,乃是灵茶,他竟然只说好喝,还加了个苦字?
此番邀请谢危楼来这里,便是想要试探一下这小子的情况,现在一看,她突然有些后悔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灵茶。
谢危楼不解的看向独孤不争:“臣这是说错了?”
独孤不争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觉得我儿颜君临如何?”
谢危楼眼睛一亮,立刻道:“大皇子人好啊!诚恳、踏实、对朋友好,为兄弟两肋插刀,是个好人。”
独孤不争听完之后,下意识捂着眉心,作为皇家之人,这些词在身上,明显不是什么好词。
颜君临那个号,真的被她练废了啊!
独孤不争挥手道:“继续喝茶!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
“哦。”
谢危楼继续喝茶。
一杯茶之后。
他起身行礼:“臣告退了。”
“嗯!”
独孤不争轻轻点头,示意宫女带谢危楼离去。
谢危楼离开之后。
徐嬷嬷从一旁走出来。
独孤不争问道:“你觉得他如何?”
徐嬷嬷摇头:“老身刚才悄悄探查过,他是废骨,废柴一根!”
独孤不争又道:“那你觉得颜君临如何?”
徐嬷嬷道:“大皇子......天赋不错,但心中藏不住事,若是不懂收敛,难成大事。”
独孤不争盯着徐嬷嬷:“十年前,君临救下受伤的你,你欠了他一条命,所以才愿意待在我身边,你真的觉得他难成大事?”
徐嬷嬷摇摇头:“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若是潜龙在渊,风云际会自可遨游九天!”
这句话的含义,她明白,但皇后对颜君临有偏见,肯定难以明白。
“或许吧。”
独孤不争轻轻一叹。
走出皇宫。
谢危楼恰好遇见了薛国舅。
“国舅,今日之事,可看懂了?”
谢危楼上前问道。
薛国舅沉默了一秒:“是否看懂,我自会琢磨,不过世子毕竟杀了我两个儿子......若有时间,去我府邸赔礼道歉,我自会备上一杯香茶。”
谢危楼摇摇头:“怕是不行!你我背后之人不同,走得近,有人会不悦。”
薛国舅讥笑道:“权利之争,变化莫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到最后一刻,我亦可随意落子,世子又岂知路不同?”
谢危楼行了一礼:“多谢国舅提点!”
“......”
薛国舅没有多言,直接离去。
谢危楼看着薛国舅的背影,玩味一笑,从始至终,路都不同。
薛国舅的眼界,过于狭隘,所谓的随意落子,亦是无知者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