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拿着那块染血的布料,偷偷溜出牢房。
我交代她去找城南染坊的刘师傅,这块布料上的染料特殊,整个京城只有他能调制出来,而丽雅那件“被我划破”的衣裙,用的正是这种染料。
若能证明丽雅的衣裙并非我所损,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久。
我焦灼地来回踱步,牢房里那阴冷潮湿的气息包裹着我,脚下的地面透着丝丝凉意,仿佛有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霉味,不断往我鼻腔里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像是鼓点般重重地敲在我心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臧答应!我找到刘师傅了!”碧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充满了欣喜,那声音在这压抑的牢房里如同破晓的曙光。
我猛地抬头,只见她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矮胖、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是刘师傅。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刘师傅,您可来了!您快帮我证明……”我急切地开口,却被他打断,“臧答应,不必多说,小人明白。”刘师傅一脸严肃,眼神坚定,那坚定的眼神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金銮殿进发。
一路上,我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紧绷的弦上。
行至殿外,苏宰相带着一队侍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臧答应,未得皇上召见,擅闯金銮殿,你可知该当何罪?”他语气冰冷,那声音像是寒冬的冰碴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我的脸。
我的心一沉,看来这老狐狸早就料到我会来这一招。
殿外,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官员和百姓,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那嗡嗡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舞。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投来的好奇、怀疑、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那目光中的刺扎得我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口气凉凉的,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苏大人,我今日前来,是要当着皇上的面,证明我的清白!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我的语气坚定,毫不退让。
苏宰相冷笑一声,“清白?你一个阶下囚,有何清白可言?”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我们拦下。
“我看谁敢!”我厉声喝道,同时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手掌感受到侍卫身体的冲击力,又麻又痛。
丽雅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宰相身旁,她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臧柔,你这是要造反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凝重的空气,直直地钻进我的耳朵,让我耳膜一阵刺痛。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丽妃娘娘,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我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骚动像是平静湖面突然投入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金銮殿的大门在我眼前缓缓打开,阳光倾泻而下,那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只能微微眯着眼。
我定了定神,一步跨入殿内,感觉自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殿内雕梁画栋,朱红的柱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光泽,金砖铺地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我有些晕眩。
我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朗声道:“皇上,臣妾冤枉!”
苏宰相那张老脸瞬间阴沉下来,活像吞了只苍蝇似的。
他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大胆臧柔!未得皇上允许,竟敢擅闯金銮殿,成何体统!”我心里冷笑,老狐狸,跟我玩这套?
老娘可是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还会怕你?
我抬起头,直视龙椅上的李悦,他的面容在光影下有些模糊,我努力聚焦视线,语气坚定地说:“皇上,臣妾今日冒死前来,只为自证清白!”
李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皇帝老儿,还真是个老狐狸!
我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丽雅的陷害,以及碧桃是被迫作伪证的。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苏宰相和丽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王廉则是一脸的沉思。
“一派胡言!”丽雅突然尖声叫道,那声音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分明是你嫉妒本宫,故意划破本宫的衣裙,如今还想倒打一耙!”
我冷笑一声,“丽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划破你的衣裙,可有证据?”
丽雅挺了挺胸,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有!当时在场的所有宫女都能作证!”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老妖婆早有准备!
我正想着该如何应对,苏宰相又跳出来补刀:“皇上,丽妃娘娘所言句句属实,臣也认为臧答应罪无可恕!”
王廉也站了出来,眉头紧锁,“臧答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力山大,那口气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
这苏宰相和丽雅摆明了是要置我于死地,而王廉似乎也开始怀疑我了。
我心里暗骂,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臣妾……”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臣妾的确没有证据,但是有人有!”我猛地转头看向刘师傅,脖子转动时能听到骨骼发出的轻微响声。
“刘师傅,您快告诉皇上,丽妃娘娘的衣裙是怎么回事!”
刘师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跪下:“启禀皇上,草民乃城南染坊的刘师傅,这件衣裙上的染料,整个京城只有草民一人会调制。而这种染料,草民从未卖给过宫里任何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种染料的特性是遇水会变色,草民已经做过实验,丽妃娘娘的这件衣裙,根本没有遇过水!”
“什么?!”丽雅脸色大变,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脸上的肌肉仿佛瞬间失去了控制。
刘师傅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料,正是碧桃交给他的那块。
“这是臧答应的宫女交给草民的,这上面的染料,正是丽妃娘娘衣裙上的那种!”
我心中暗爽,好家伙,这波操作简直666!
刘师傅继续放大招:“而且,据草民所知,苏宰相的公子曾多次出入草民的染坊,每次都要这种特殊的染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宰相一眼,后者脸色已经铁青,活像吞了一只活苍蝇。
好家伙,这瓜越来越大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李悦,发现他脸色也阴沉下来,看来这老狐狸也坐不住了。
殿内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嘈杂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包围。
看向苏宰相和丽雅的眼神充满了鄙夷,那鄙夷的目光像是火焰,灼烧着他们的脸。
丽雅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地站在那里,苏宰相则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苏宰相,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悦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那声音如同从冰窖里传出。
苏宰相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地说:“皇上,臣……臣冤枉啊!”
“冤枉?”李悦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我心中暗爽,老狐狸,终于轮到你了!
李悦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臧答应,朕错怪你了。”
我心中一暖,这皇帝老儿,总算还有点良心。
“来人,将苏宰相和丽妃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李悦一声令下,侍卫立刻将苏宰相和丽雅拖了下去。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压抑许久后的释放。
总算洗清冤屈了!
我不禁有些得意,这波操作,简直完美!
我偷偷地朝李悦眨了眨眼,他竟然也回了我一个微笑。
我心中暗喜,看来这皇帝老儿,对我也并非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