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辰倒是想反驳些什么,但是按照楚玥的思路来说,这个分配确实是最好的。
因此只是皱着眉头有些不安,毕竟这种分配方法,他无法顾及妹妹她们三人安危。
卞沐阳倒是在一旁有别的想法,他觉得楚玥想做的事好像不只是拯救监狱里的女性这么简单了。
“你这么分配,接下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楚玥的视线又回到了身边的卞沐阳,沉思了一瞬,垂下眼帘,靠在沙发上,眼神开始发散。
“怎么说呢?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做法就是毁了基地,把里面的受压迫的女性带出来。但是,你们不还在这里吗?
你们想救的,不只是那些女性,你们只是看不惯这种制度,想毁掉监狱的制度,然后让他们根据官方基地的制度来,准确来说,你们是在帮官方做事。
怎么说呢?很伟大?但是,对我来说很麻烦。
只是谁叫我们是一起的呢?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么麻烦。但是,你们,得听我的。第一步就是,分队。”
说完这些后,楚玥的眼神也开始聚焦,重新抬头看着众人,主要是段奕辰。
“我们听你了。”
段奕辰纠结再三后,发现除了自己有犹豫的念头,其余没有人反对楚玥,特别是卞沐阳。
昨晚还未作出决定的时候,卞沐阳是真以为自己会被留在外面,但是,在楚玥的计划里面,他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因此,无论说什么,卞沐阳都支持楚玥的做法。
至于段奕琳和何楚筠,其实昨晚她们虽然觉得可以从通道潜进去,但是回到二楼主卧后,两人才想到那么进去之后呢?
监狱基地里面对于女性的压迫是无处不在的,虽然李胜在他自己的描述中,他们那群人已经很惨了,但是他们是男性,是住在一起的。
再艰难,他们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女性不一样,除了实力强劲的那堆住在一起互相保护自己,其余的都成为附庸和别人住在一起。
她们两个女性潜进去后简直寸步难行,毕竟她们的异能更多是作为辅助存在,威胁性并不大,甚至还会成为她们被压迫的另一个理由。
因此,两人昨晚在房间里讨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和卞沐阳并没有多大区别,甚至进去后还可能拖后腿。
这让两人都感到沮丧。
因此,在楚玥将她们分配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除了感到一丝意外,更多的是欣喜。
毕竟她们也想为那些受压迫的女性做出贡献。
杜熠的话,更是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想知道然后呢?潜进去之后呢?需要他们做什么呢?
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分配,他并不担心楚玥带上三个人会不会实力不足,在他看来,楚玥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挑一整个基地。毕竟没人比她更疯狂了。
等段奕辰都同意了之后,楚玥才开始说接下来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六个字。混进去,闹起来。
我们进去的目的是为了找同伙,找些同样想反抗监狱但是无能为力的人。
从正门进去的我们,光明正大地和那些有能力的女性联系,从通道潜进去的你们,发挥你们的言论煽动那些有异心的人。
然后,把背后那位唯一有实权且强势的人逼出来,杀了他。监狱乱起来后,逃的逃,散的散,就可以了。”
楚玥的计划很简单,或者说很随意,有一种做事做到一半就放弃了的敷衍感。
这让其余几人感到一阵违和,特别是段奕辰。
“会不会太简单了,而且,之后呢?总不能它乱起来就不管了吧?”
楚玥当然知道这个计划听起来全是漏洞,甚至最后还有一个不像结果的结果。
但是,这可是末世。
“管?你想管什么?官方都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人,你想管?你能打破这个制度就不错了,你不会以为这很简单吧?真要这么容易乱起来,监狱为什么现在发展地这么好?”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是末世,是规则紊乱的时代,任何制度被发展出来都是之前社会问题的残留造成的。
你们之所以想去管这个事情,是因为你们之前养成的社会责任赋予的价值观造成的。
就像我管这件事,只是因为我看不惯女性被压迫。但是,然后呢?
然后你想怎么做,你想把这些人解救出来,想给他们一条生路。
但,这是末世啊,你自己的生路都不明显。
更有可能,你今天出这趟门,还没到监狱就被丧尸咬死了,你怎么管?”
楚玥的这番话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让几人心里突然感到茫然。
是啊,这是末世,是人人都在努力挣扎的末世,是弱肉强食在没有规则的社会里显现地淋漓尽致的末世。
他们只想着解救,只是知道那样不对,但是,准确来说,人人都自身难保。
解救出来后呢?他们该如何安置这些人呢?
“不然,把他们带到官方基地那里,官方总会管的吧,就像你之前说的,救下来,让别人管。”
段奕辰深吸了一口气,大脑开始运作,想到楚玥之前说的话。
而且他知道官方不是不想管,只是暂时没办法管,但要是这里已经被解决好了,官方直接接手不就行了吗?
除了卞沐阳,其余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卞沐阳则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没有出声附和段奕辰,而是依旧看着楚玥。
楚玥听了段奕辰的话,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说你们天真,你们也真是不辜负这个词。我就问一个问题,里面的人都是被压迫的吗?”
‘不是。’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监狱能形成如此完整且坚固的制度,里面拥护的人一定不少。
卞沐阳则是突然明白了楚玥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不是所有人都是被压迫的的,换句话说,一些被压迫的人一开始就是向往监狱里的制度去的,就像李胜一样。
只是进了监狱之后,发现他们的能力在里面并不出众,于是他们成了被压迫的人。
但是他们依旧是这种制度的拥护者,只是他们不是制度的获利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