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脾气一起来,脸黑脖子粗,吓人的很,同时一双眼睛朝着何雨洋看过去。
何雨洋眼睛一冷,抬手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桌子应声碎裂。
何大清一缩。
“何大清,你以为你这个爹,当的很好?你出去问问,谁家爹,放着自己孩子不养,去养别人家孩子?”
何雨洋脸色冷的要命。
他讨厌拎不清的人,何大清作为他爹,一旦拎不清楚,麻烦更多。
“那我也是你爹!”
何大清梗着脖子吼。
何雨洋忍不住嘲讽笑了,“何大清,你应该见过不少老了,被亲儿子赶出家门的老人。”
何大清表情一收。
“易中海为什么自己没有儿子,却不愿意收养一个儿子?”
他继续问。
何大清抿起唇:“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要你明白一件事!”
“你将老老了,所能倚仗的那个仍旧是我跟柱子!”
“当然,如果你不承认这一点,不想依仗你跟柱子,来,你继续在我面前,梗着脖子吼,你是我爹!”
何大清沉默,嘴唇蠕动,似有无数话想说,但最后保持沉默。
“所以,我要你明白一点。”
“别在我跟柱子面前摆爹的谱,从你跟白寡妇在一起那一刻开始,我跟柱子,其实就没有爹了。”
“你也别说你给我跟柱子钱了。”
“我就问你,一开始你想给?”
何大清心虚垂眸。
“我不是别人家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我心里门清。”
“不是我镇住了你,不是我提了养老,不是你还想依仗我跟柱子,你能掏钱?”
何大清抿着唇, 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
何雨洋反问。
何大清不说话。
何雨洋冷哼:“我知道你耳根子软,白青青给你枕头风一吹,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想装,我却懒得陪你演!”
“今天就跟你说明白。”
“你跟白寡妇过你的两口子日子,你工资就算一个月少十块钱,也足够你养一家子。”
“哪怕你不想给这十块钱也无妨,你自己赚的钱,我跟柱子不指望,但你也最好管好白青青,让她也别生出不该生的心思!”
“最重要一点。”
“别梗着脖子说你是我爹,在我面前摆爹的谱,老实一点,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也别多余做什么事情。”
“我能承担我做下一切事情的结果,反倒是你。”
“先是白青青,后是姜芸,哪一次做事,让人竖起大拇指夸奖一句?”
“做人要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何大清没有那个本事,就管好你自己,你儿子女儿,不用你管。”
何雨洋一字一句,沉甸甸砸在何大清心上,让对方生气愤怒。
“我怎么说也养了你二十年。”何大清辩解。
“所以我才给你养老,不然你没养我小,还指望我给你养老,想什么呢?”
何雨洋反怼。
“我今天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爹。”
“咱们家日子不错。”
“我也没有反对你跟白青青之间事情,给你们找事添麻烦。”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柱子,雨水,也不需要你,我来看顾!”
“你管好白寡妇,别好好的日子不想过,心大了,盯上不该盯上的一切。”
“我给你打电话时,白青青为什么想带三个孩子俩,我不信你心里一点猜测都没有。”
“我可以给白寡妇东西,但她没有资格盯着我手中东西!”
何大清沉默。
他看出来,两个儿子对他,态度都很冷硬,如果不是还念着他是他爹,只怕就将他赶出门了。
“我给你买了明天下午火车票,你跟周家吃过饭就回。”
何雨洋看着何大清说道,起身准备回房间。
何大清看着何雨洋背影,忍不住道:“雨洋,你就不怕我明天在你岳家面前黑脸?”
“你可以黑。”
“你以为我喊你回来,是因为你是我爹,我婚礼需要你出面?”
“不是。”
“是因为我不想让周冰被人议论,跟我结婚,我爹居然都不从保城回来。”
“爹。”
“从你跟白寡妇离开这个家开始,我也好,柱子也好,就都不需要你了!”
“我们还愿意找你回来,是因为我们还把你当爹,是我们本身念情,而不是因为你这个爹有多好!”
“你好好想一想。”
“以后是依仗我跟柱子,姿态强势一点,镇住白寡妇,还是耳根子软,听白寡妇撺弄,一点点磨灭我跟柱子对你最后那点父子情。”
丢下话,何雨洋转身。
何大清是个聪明的,只要他想清楚,做出选择,未来他能镇住白寡妇。
就像上一世。
何大清到白寡妇死了,都没有将何家厨艺交给白寡妇三个儿子。
有些事情,只是他图省事清净,将麻烦转嫁给他。
是夜。
十分安静。
何大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柱子。”
“你跟雨洋就这么恨我这个爹?”
何大清忍不住坐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何雨柱。
何雨柱闻言,也坐起来,定定看着何大清,良久,抬起头,将眼泪逼回去。
“我大哥大概不恨你。”
“但是他也没有多喜欢你,毕竟你做事不靠谱,哪有亲爹,跟着寡妇跑,丢下亲生孩子的?”
何雨柱想到上一世。
“但我恨你!”
“当然了,你是我爹,恨你,我也不能把你怎么了?”
“我不聪明,其实你也不聪明。”
“聪明人,办不出丢下儿子跟着寡妇跑了,不养自己儿子,去养别人儿子的事。”
“咱们家,大概祖坟冒青烟,这一世有了大哥这么个聪明的。”
何雨柱说着,心里忽然难受,爬起来,去外面柜子取出一包烟。
他学着点燃,吸了一口,吐出,满脸怅然。
“爹。”
“其实我死过一次了。”
“上一世,没有大哥,你在我十六岁时候跟白寡妇去了保城,丢下我跟雨水。”
“我傻傻不知道,光想着找你。”
“我跟雨水去了保城,找到了白寡妇,但白寡妇却不让我们进门,还报案说我们偷东西,让警察抓我们。”
“我又丢了介绍信,被警察抓住关起来,可怜雨水,中暑差一点死在派出所。”
“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跟雨水被遣返回了四九城,地窖里东西没有,也进不去轧钢厂接替你工作……”
何雨柱猛吸了一口烟,仰起头看着窗户外夜空,没有看到何大清震惊到僵住表情。
“柱,柱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大清哑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