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韵看着阿四他们找的水源,眉头紧皱。
说是水源,其实就是一方小小水洼,四周怪石嶙峋,被皑皑白雪覆盖大半。
此时的水洼早就东城了一块坚实的冰坨。
冰面光滑幽冷。
“我就不信了,把它砸开取冰也一样!”杜氏挽起袖子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使劲往冰面上砸。
走了大半个时辰,总不能空手而归,没有水又得吃积雪,那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杜娘子....”阿四赶忙想阻止,奈何已经晚了。
“啊!”杜氏闷哼一声,缩回被震的发麻的手臂。
再一看冰面,纹丝不动。
“甭白费力气了,俺们早就试过了,这冰跟铁块似的,铁锹都砸不开。”阿香叹息一声。
“哎,这已经是咱找的第五处水洼了,每次打不了几次就得结冰,山上已经找不到水了。”曼花婶子也是唉声叹气的直摇头。
所幸山上还能找到些积雪,挑些回去也能勉强抵上一日。
“姐姐,没水咋办?”胡桃望向姜灵韵。
她下意识觉得姜灵韵一定能找到水。
杜氏,沈知玉也一样,三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姜灵韵回过神,环顾四周摇了摇头,“这儿咱们不熟,我也说不准能不能找着水。”
杜氏指了指她脚下悠闲的五儿,“夫人,五儿鼻子灵敏,说不定能找着水?”
“狗咋能找着水?”曼花婶子一脸不信。
“嗷呜~”五儿朝她嚎叫一声。
“娘呀!“曼花婶子一蹦三尺高,手里的陶罐一扔转身往姜灵韵身后躲,“楚家娘子,这,这,这是狼!!”
“狼!!”
阿四,阿香异口同声尖叫,齐齐往她身后躲。
“哈哈哈~”
“五儿不是狼,是狗。”
杜氏几人见三人如此狼狈模样,捂着嘴偷笑。
姜灵韵无奈解释,“是狗,只是从小和狼群待一块学狼嚎呢。”
三人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原本沉闷的气氛也得到了缓解。
“桃儿,杜姐姐,知玉你们先跟着阿四大哥他们去弄些积雪回去,我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着水。”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逸儿他们还等着水做饭呢,成天吃那冷冰冰的馒头也不是个事儿。
“楚夫人,您,您一个人能成?这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别迷路了。”阿四有些担心。
她们第一次进山,他可不能把楚夫人一个人丢在山上。
姜灵韵笑着回道,“无妨,回去的路我记下了,有五儿在我迷不了路。”
“好,好吧。”
阿四几人走后,姜灵韵带着五儿四处找了起来。
走了半个时辰,除了积雪还是积雪,左右这片山已经被村民找过了,估摸着也没有水源了。
姜灵韵打算去山脚连着的另一片山上找。
又走了一刻钟,五儿欢快的朝一处石壁下面的荆棘丛中嗷呜了一声。
“有兔子!”
五儿舔了舔嘴唇,目光一凛,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姜灵韵还未反应过来,五儿已经叼着一只两斤多的野兔从荆棘丛中走了出来。
“真棒!”
姜灵韵接过兔子,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五儿一脸傲娇的昂起脑袋,“还有更棒的,里面有水!”
姜灵韵眼神一亮,“当真?”
“当真,记得兔子血给本狼喝嗷.....”
五儿话都没说完,姜灵韵已经拨开荆棘丛,弯着腰钻了进去。
好在她百宝袋里有柴刀,她一路走一路砍荆棘,总算是看到了五儿所说的水源。
一进这里面,热气扑面而来,对比起外头的天气,这里要舒服上不少。
许是太多的荆棘与小树挡了视野,所以其他人并未看见。
比起他们找的水洼,这里算是一个小小的泉眼了,就在她进来的时候,还看见几只小动物在这儿喝水。
泉眼上面还冒着热气,大概有一个水盆那么大。
正咕咚咕咚的不停往外冒着水。
姜灵韵弯了弯眉眼,蹲下身子捧了一捧就这么喝了一口。
温温的,带着点野生泉水的清甜。
“五儿,去喊知玉他们带上阿四哥他们来,这里的水足够咱们喝了。”
五儿听话的窜了出去。
沈知玉还在发愁,化出的水堪堪够煮粥,粥才煮好,就看见五儿窜了回来。
“五儿?嫂嫂呢?”沈知玉伸着脖子往后头瞧。
五儿一口咬住她的裤脚直往往外拖。
沈知玉皱眉,下一秒喜上眉梢,“可是嫂嫂找到了水?”
“嗷,嗷~”五儿围着她转圈圈,尾巴摇的飞快。
见此情形,沈知玉笑的牙不见眼,赶忙端了粥给沈余氏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等到几人大桶小桶的跟着五儿来到泉眼,姜灵韵已经打了好几只野兔,在那等了老半天了。
“天呐,温泉!还是泉眼,楚夫人您也太厉害了,还真被您找到了水!”
“俺听说泉眼的水甘甜温热,即使再冷也不会干涸结冰,楚夫人果然厉害!”
阿四几人看呆了,水都忘记打了,只一个劲儿的夸姜灵韵。
“那是,也不看是谁家嫂嫂。”沈知玉一脸傲娇。
“行了别贫嘴,快打水我都饿了。”姜灵韵笑着催促。
几人先后排队打水,没一会儿带来的东西都装的满满当当。
唯有阿四手紧紧抓住木桶没急着打水,反而望向姜灵韵欲言又止。
见他踌躇不前,姜灵韵询问道,“阿四大哥可是有话要说?”
阿四挠了挠头,憨笑道,“楚夫人,水是您找到的,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告诉村里人,大伙儿都没水喝....”
姜灵韵看着这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弯了弯眉眼,“自然可以,左右咱们也打不完。”
阿四咧嘴一笑,朝她鞠躬,“夫人你真是好人,我替村民谢谢您的大恩。”
姜灵韵抬手虚扶他一把,“别别别,山是大家的,水也不是我家的。”
说到这个,阿四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楚夫人,山是官府的没错,可是....”
他语气一顿,朝远处望了望,收回目光继续道,“这里是瓦子山,连着山下瓦子寨,瓦子寨民风彪悍,是本地人,若是被他们发现....”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
姜灵韵一怔,“瓦子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