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原本这是该六天学完布置课业的,卢夫子在考虑之后压缩为一天。
美其名曰:你们都是有才能才干才学的学子!
刚开始还好,都是学过的。
只背卢夫子的释义也没有多难过。
可读的书难度越来越大,卢夫子让他们每天学的字也越来越多。
三字经学完后,正好也到了正月十四。
沈庆强、沈庆恒和沈庆远三人都焉焉的。
刚开始进学堂的新鲜劲过了,每天还要背那么多的东西,写那么多的字,稍微不合格就得挨戒尺。
只短短七天,四郎沈庆恒和五郎沈庆远手上的肿就没消下去过。
天天挨戒尺抽,还没好又添了新的。
能好才怪!
而且卢夫子每次都抽的是左手,一点也不耽误右手写字翻书……
按学堂的规矩每月的十五这一日,他们这一天正常是有半天休沐的。
卢夫子在正月十四日给各班考了试。
丁班的人数是最多的,现下已经足有15人之多。
尽管是同一个班听课的,但因为来学堂的早晚不同,他们考试的试卷还不一样。
彼此都是隔开的。
想抄都没法抄。
卢夫子给的时间很紧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磨唧。
沈书凡觉得卢夫子给他们赶进度就是为了这一天的考试~
卢夫子出题,丁班的人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每人写完,交到卢夫子面前时,很快就能给出成绩。
分为三个品级,优、良、差。
优者,月底再次考核得优者可升班。
良者,可圈可点有待提高之辈,继续在丁班读书学习。
差者,抽十下戒尺,每日课业多写一份,另外就是中旬的休沐是没有了的。
“沈庆强,差。”
“沈庆恒,差。”
“沈庆远,差。”
“沈书凡,良。”
“……”
不出意外的,丁班还有六个的考试得差的人。
其中一个就是三郎四郎五郎的同学舍的舍友时玉波。
另外五个都是住在别的学舍。
对于这些人得差,丁班和卢夫子都不意外。
每回都是他们。
但一个个的看向沈书凡的目光却是有些不对劲。
刚来丁班就能得良啊?
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沈庆强三人各挨了十下戒尺,领了接下来半个月的多写一份课业的‘奖励’。
待到卢夫子去了丙班,沈庆强等三只郎一个个的都围到沈书凡的旁边。
“六郎……不是,书凡你明日可要回家吗?”
幸好夫子没在旁边,要不听到他们这样称呼,又要该罚他没有个兄长的样子了。
听到沈庆强问这个。
沈书凡点点脑袋:“应该是要回的,三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捎来的吗?”
和爹娘商量好的,休沐的时候是要回去的。
虽然只有半天,但明日一大早出发,回去说一声接着回来也是来得及的。
就是有点赶。
也就刚开始这样,以后沈书凡是打算中旬就不回去了。
沈庆恒抬抬手要说什么,又肿又疼的手让他咧了咧嘴。
“没有要稍的,要不,你也别回去了好不好?咱们可是亲兄弟啊!”沈庆强看向沈书凡的眼神带着祈求。
“……理由呢?”
“我们都挨罚了,要是回去多没面子,你不是还要去买笔墨纸吗?
你明天不回家,你去买用的多好,三哥再给你一文钱买糖吃。”
这一文钱还是他们哥俩和亲爹分赃得来的。
没舍得花,也是没地方花。
六郎要出去买东西,顺便买点糖回来,怎么着也得给他这个当三哥的一块吧?
怎么着也是他出的钱呢。
沈书凡看向一旁的沈庆恒:“四哥也是这意思?”
“恩?!”
沈庆恒依依不舍的拿出了自己的一文钱。
他每天睡觉都抱着一文钱睡觉的,但想着六郎不回家去,家里也不知道他得了个差。
好像用一文钱去买糖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沈庆远很自觉的交了两文钱到沈书凡的手上。
他爹沈守礼见二伯给二哥三哥一文钱,也给了他钱。
还给了两文!
他们在学堂里根本就没空花钱,而且他们都是差,必须得抓紧时间写课业。
否则多一份的课业根本就写不完。
没看着时玉波同学边抹眼泪边写课业的又在努力了吗?
他们也得抓紧时间才行。
唯独六郎沈书凡有出去的空了啊。
“你们就说想吃糖,让我帮着买就行了,还非得说的这么可怜干什么?”
“嘿嘿嘿嘿,六郎你答应了?”
“我是没问题,但你们确定要把钱都买糖吗?接下来你们的笔墨纸砚要用的更多一点,都够用吗?”
“……”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经沈书凡这么一提醒,还真不太够。
课业增加了一份,这些东西要用的也耗的更多啊。
来学堂的时候,他们以前在家里的笔墨纸砚都拿来了。
在家的时候看着还挺多的。
可拿到学堂来才知道这么不禁用。
突然有点能接受为啥大伯一家每次回来都要耗费很多银子买笔墨纸砚了~
“那还是买纸吧。”
笔、墨块和砚还能用很久,就是这纸用的太快。
哥仨的一想到要是月底见底了完不成课业,那岂不是又要得差了?
他们可不想再每日多写一份课业!
可买了纸张,心心念念的糖是又吃不上了啊。
能咋办?
总不能天天挨戒尺抽,还得多写字吧?
沈庆强哥仨哭丧着脸把手里的一文两文的钱递出去:“买纸。”
“我去找夫子说一声出去。”
“去吧,六郎你早点回来,时玉波说有回来的太晚的话,学堂的院门不给开的。”
“好,买完我就回来。”
这次沈书凡没客气的把四文钱接了过来道:“真买纸?”
沈庆远无语看天:“买。”
六郎都能得良了,他这个当五哥的却是差,真是要没脸了。
糖以后当了举人就可以随意吃。
但纸……现在就得用!
沈庆强三人也已经知道卢夫子就是举人。
门口有看门的,院子有洒扫的仆从,出门有赶马车的车夫,身边还有伺候的小厮。
想吃啥喝啥,只一个吩咐就有专门的人送来。
沈庆远非常羡慕这样的日子!
举人,必须当举人!
在这之前,先当上秀才。
不对,是先从学堂里在夫子这里的月考得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