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舟扯了一下嘴角道:“是啊,说实在真的把我吓一跳呢。”
姚寅笙心里对这股寒意假设了两种可能,现在她需要证实,“你跟莫良逊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听他跟某个奇怪的人联系,或者生活当中无意透露一些与文物有关的暗示让你起疑心的?”
“这当然没有,要不然我怎么会说是我偶然发现的......不过我倒想起来一点,有一天半夜我突然醒了,发现他不在身边,一开始我以为他去打电话了,他的客户多是国外的,需要倒时差这点我清楚。但是那天晚上他是出了门一趟,我起来喝了点水正要睡下的时候他回来了,全身脏兮兮的,而且神色很慌乱,回到家都还镇定了好久,然后又跑到书房去打电话,我隔着门听,他的声音很激动,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但还是让我听得很清楚。我记得他当时说的是什么差点被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与倒卖文物有关。”
这么说来还是那张纸条的出现是关键,那或许是一个交易地点,被人在纸上做了手脚,一旦纸条暴露在空气中就会给制作纸条的人一个信号,用法术这一点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只是那股寒意来得太快,姚寅笙在想,是不是有人安排了眼线生活在莫良逊周围,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疑点太多姚寅笙需要更多证据和情报才能进行推理,现在只能确定的就是那张纸条不仅是一条线索,更是一把随时可能刺向姚寅笙或莫良逊或其他人的刀。姚寅笙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在睡前来到窗边,偷偷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她担心自己已经被跟踪了,但一圈看下来并没有在家门口发现可疑人物或者危险气味。
锁上门姚寅笙才放心躺下,她想起小八跟小黑,要是这两个其中一个还在家,她就不用这样绷紧神经了。姚寅笙因此也更加坚定要养一只宠物的决心,而且还要养狗,最好还是黑狗,干这一行的都知道,黑狗是非常得力的助手,不仅忠心还非常警觉,能发现另一层面的危险。
睡了一觉到天亮,姚寅笙才觉得轻松一些,今天她履行跟朱舟的约定来到朱舟的家。朱舟的家在邻近首府市的一个地级市,原先是首府市辖下的一个县城,距离首府市只有半个小时的高速路程。
根据朱舟的指引李俊把车开到一处类似单位宿舍的地点,看样子就知道是刚建成,有一个比较大的停车场,陌生的车辆出入是要收费的,旁边几步路就到居民房了。朱舟告诉姚寅笙,这里是她妹妹的房子,她的亲妹妹比她小三岁,毕业后回到家乡考上了当地的一名公务员,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这里的房子是妹妹单位分配的,妹妹住进来也就一年多。
这么说来其实这里也不算朱舟的家,只是朱家以前的老房子被拆迁了,朱舟在这里没有别的栖身地,就把姚寅笙带到妹妹家了。其实朱舟的妹妹也贴心地给朱舟留出一个空房间当卧室,朱舟也就住过一次,还是去年年初春节的时候,之后她就遇害了。
李俊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与朱舟非常相似的年轻女人,穿着纯白色的衬衫,胳膊上搭着一件黑色外套,因为不认输所以眼神很警惕。姚寅笙隐晦地把妹妹请到楼下,正要开口就发现三名警察朝着她们的方向就过来了。
“请问你是朱舟的妹妹朱云吗?”来到现场的警察略过姚寅笙和李俊就开始询问朱舟的妹妹。
因为警服穿在身,所以三名警察同志可比姚寅笙更得人心,朱云点头道:“我是。”
“现在我们要向你通报一个坏消息,经查实,你的姐姐朱舟在首府市已经遇害,尸体已经找到,希望你能尽快前往首府市认领尸体。”
这个消息对朱云来说是一个晴天大霹雳,至少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怎......怎么会?我姐......你是说我姐?”
“是的,犯罪嫌疑人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我们也确实从尸体上找到你姐姐的身份信息,经查证死者的确是你姐姐朱舟。”
“怎么会......”朱云有些恍惚,好好一个人突然死了,还是自己的亲姐姐,谁听到这个消息不会惊讶呢?
警察同志留下一张类似于回执单一样的文件,“话,我们已经带到了,还请节哀,值得庆幸的应该是杀害朱舟的凶手已经落网,等待他的会是法律的制裁。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悲伤的心情,到首府市处理你姐姐的后事。”
三名警察同志就这么走了,留下朱云拿着一张纸无助地站在原地。朱舟就站在自己身边,姚寅笙看到她看向妹妹的眼神温柔了很多,但冰冷的脸还是让人不敢靠近。姚寅笙轻咳两声对朱云说:“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请节哀。”
“但你们不是警察。”朱云把那张纸折好装进口袋里,声音凝噎地说。
“的确,我们不是警察,但最先发现你姐姐的人,是我。”接下来,姚寅笙把自己如何发现朱舟的经过告诉了朱云,她屏蔽掉莫良逊倒卖文物一事,把莫良逊的动机说成了感情纠纷,这样也算保护朱家不被莫良逊背后的人盯上,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说完姚寅笙就拿出一小瓶牛眼泪地给朱云,“你姐姐最后的心愿就是回家看看,现在我把她带回来了,她就在我身边,你把这瓶牛眼泪涂在眼皮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朱云将信将疑地把牛眼泪接过来,姚寅笙发现朱舟在一旁看着她,明白怎么回事,姚寅笙主动退让道:“牛眼泪是有时效的,你有什么话要跟你姐姐说的你就说吧,我跟我朋友到车上等你,等牛眼泪时效过了你再来找我们。”毕竟是两姐妹,还是亲姐妹,肯定有话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