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热闹还在继续,姚寅笙带着调查组已经开始搜查了,首先自然是从这栋房子开始。这栋老宅有不少木制家具,还有随处可见的绿植,这些都有可能成为阵眼。姚寅笙指了震位跟巽位,两者属木,存放阵眼的可能性很大。
有了方向大家就放开了找,但房子太大,即使叫上空闲的佣人都要找好久。此时已经夜里快十二点了,众人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不免有些泄气。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打算搜索完六楼便收工。
六楼连接着外面的停机坪,今天姚寅笙她们就是从六楼搭电梯下楼的,不过来得匆忙,那么多房间姚寅笙没能一一检查。把手放在墙壁上,姚寅笙一点一点感受着可能捕捉得到的气息,突然她停住了。
“这层楼的墙壁是不是粉刷过?”
一名佣人应着:“是啊,但是都好几年了,我看应该是洛小姐还念高中的时候了,有些年头了。”
这么久远的事情,姚寅笙又看了墙壁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寅笙,你过来啊!”是李俊的声音,姚寅笙循声赶到,发现李俊站在一个上锁了的房间门口,手里捏着几把崭新的锁头。
李俊指着这扇门说:“寅笙你看,这房间的门那么旧,用来锁门的锁头却是新的,而且不止一把锁,我数了一下有六把锁呢,你说这房间是干什么的?”
“打开不就好了吗,劳驾,您能帮我们把这扇门打开吗?”
祖家的老宅房间实在太多了,即便现在所有佣人都住在老宅服侍老爷子,也还有不少空房,这些没用的房间都上了锁,只有少部分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配有钥匙。一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佣人看了看锁头却说:“咦?我没有这些锁头的钥匙啊。”
老佣人把所有能用的钥匙全都试了一遍,全都打不开。越是神秘就越诡异,姚寅笙对这间房间也更感兴趣了,她叫来胡承亮,要他把门锁直接破坏掉。胡承亮用两个拳头哐哐砸了好几下没停的,没一会儿就把锁头打掉了。姚寅笙留意到这扇门有很多被拆卸的痕迹,这说明这些年这扇门经常被动过手脚。
姚寅笙问老佣人:“这间房间以前是干什么的?”
“哎哟,这我还真不知道,顶楼我们不常来,最多就是打扫卫生,这间房间......印象中好像一直上着锁的。”
连在老宅工作那么多年的老佣人都不知道,姚寅笙对这间房间越来越感兴趣了。推门进去,里面并没有存放什么非常贵重的物品,只有几个大箱子静静地摆放在墙边,还摆放得很整齐。
那么多箱子肯定隐藏玄机,胡承亮把箱子一个个搬下来,一开始打开的箱子里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有些甚至是空的。花喆文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有些懈怠地说:“我说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这房子里估计是没什么猫腻了,这里这么多人住着,还配备了摄像头,想搞鬼的成本太高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找如何?”
一晚上毫无收获,这在姚寅笙意料之中,但她有些强迫症,已经开了一部分箱子,剩下一部分如果不打开可能今天晚上都要睡不着。姚寅笙给胡承亮递了个眼神,“把剩下的打开吧,谨慎一点好。”
胡承亮没有怨言,还是闷声机械地把箱子搬下来然后打开,等他不知道搬下来第几个箱子的时候,姚寅笙感受到一股突然的寒意。在场的人不光是姚寅笙感受到了,他们愣住然后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把箱子打开。
盖子一打开,姚寅笙耳边就响起一阵低沉又悲凉的哭声,“我死得好惨啊。”
“啊啊啊啊啊!谁在说话?”陆翊捂着耳朵朝空气大喊,她回过神来赶紧对姚寅笙说:“寅笙,刚才有人跟我说话,我听到了!”
姚寅笙还没来得及安抚陆翊,胡承亮就开口了:“你们看,这里面装的是骨头。”
低头看,果然看到几块完整的骨头横向摆在箱子里,花喆文咽了口唾沫,“这应该不是动物的骨头吧......”
“姑且把它当成是人的骨头,再看看其他箱子。”姚寅笙说完就扭头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她要找的东西其实就在不远处笔直地站着,眼睛盯着装着白骨的箱子。
姚寅笙对李俊摆摆手然后来到突然出现的男子面前,“我叫姚寅笙,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这男子的警惕性还挺高的,姚寅笙耸肩道:“我是来调查的,现在说起来很复杂,但是我能看见你,别人看不见,你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吧?”
“哦,你是道士。”
“嗯......算是吧,随你怎么说,反正工作性质都差不多。”姚寅笙咬着下唇勉强地说,“你还没说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叫章宁海,那个箱子里装的就是我。”
姚寅笙回过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因为在大家眼里她在对着一堵白墙自言自语。姚寅笙轻咳两声,“先报警吧,我们还是有意外收获的。”
警察很快赶到,这么大阵仗把家中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全都堵在门外看。屋内调查组的人向警方出示了调查组的证件,然后就是小声地密谋,再然后甚至把门合上,还安排了四五名警察在门外维持秩序,主要也是盯着一个人。
在警方赶到祖家前,姚寅笙已经从章宁海口中打听到杀害他的凶手,说实在姚寅笙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挺意外的,没想到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鸡都没杀过,居然会提起大砍刀把曾经的爱人分尸藏尸。
而那个所谓的杀人凶手祖居秋,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守在门外呢,就连姚寅笙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