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洛雨薇的家庭背景姚寅笙在之前跟洛雨薇的对话中了解到一点,洛氏姐妹的父母亲是包办婚姻,两人虽然家里认识但没有感情基础,结婚生子更像是出于孝道完成的一项任务。洛雨薇自己都坦白,她跟姐姐是试管婴儿,生下来就被妈妈送回洛家,她们的父亲也是个隐形人,所以她跟姐姐从小是在爷爷奶奶跟外公外婆的关爱下长大。从这次祖嬴身体不适就可以看出来,洛雨薇非常紧张老爷子的身体,对她而言外公才算得上是亲人,亲人身体不适才会让她如此担心。
而至于洛雨薇对祖家其他亲戚的态度,姚寅笙这次也看出来了,其他人对她不冷不热,洛雨薇也就不冷不热地回敬。整个祖宅里只有一个人看到她就像看到敌人,这个人就是邬诗柔,姚寅笙尚且还不知道洛氏姐妹与邬诗柔有着怎样的过节,但从邬诗柔每次都能那么得意的表情看来,她有靠山才会那么放肆,这对爹不疼娘不爱的洛氏姐妹来说公平吗?
祖嬴指着祖居秋说:“我知道你们几个不喜欢雪薇雨薇两个人,其他人我就不说了,但你们家呢?诗柔,怎么说雪薇跟雨薇年龄上都是你姐姐,你每次都出言不逊,外公我看在眼里。老五,你作为一个母亲纵容自己的孩子仗势欺人,你有没有试想过有一天你的孩子遭受不公?我没想过你会对她们疼爱有加,我宁可你跟其他人一样对她们不冷不热,也不想看到你们天天吵。”
祖嬴沉重地喘气,洛雪薇缺席陆翊只好充当洛雪薇的角色,在老爷子背后给他顺气,一边顺还一边说:“老爷子别生气,您做得对,小人不可能一直得势,只有那些遭遇降到她们自己身上她们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滋味。”
这些估计是憋在祖嬴心里好久的话,这个家发生什么事他看不出来?暗流涌动成什么样子他会不知道?一开始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明白他一个老头子现在是家里还能聚在一起的关键,只要他死了,以后几兄妹估计聚不到一块儿。所以他想啊,要是没什么大事就不插手晚辈太多,但没想到祖居秋会因为遗产分配问题希望他早点死,因为最终的遗嘱其实还没有定下来,祖居秋想耍小聪明让老爷子死在遗嘱立好前,这样她就能根据继承顺序拿到更多。
只是这个机会在自己的双胞胎儿子意外丧生后就泡汤了,洛雨薇虽然在第二天弄巧成拙地差点死在阵法里,但好在众人帮忙让她逃过一劫。现在祖居秋说什么都是辩解,她索性把这些年的不快统统说出来。
“您以为只有这样吗?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要听您的,而她呢?”祖居秋指向洛氏姐妹的母亲祖怜凤,“她小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您对我们几个人的严苛在她身上都看不到!她说不想上学您就给她请假好几天;她想学什么您都支持;甚至她后来创业做生意您都愿意投资一大笔钱;她好不容易听话跟您选择的结婚对象结婚,结果不愿意带孩子您也没有说过她一句。这些您从来没有对我们有过,我不知道我们跟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仅仅是因为她早产差点活不下来吗?”
“这些条件还不够吗?老六从小体弱多病,受到一点点惊吓就哭闹不止,对你们的那种教育方式对她来说没用,因材施教,因材施教你们懂不懂?”
“我可不管什么因材施教,我只知道您从小区别对待我们!”
祖嬴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而她们谈论的话题中心祖怜凤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仿佛这些话不是在说她。作为既得利益者她确实不应该为自己辩解什么,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打算害死我,害死孩子?”祖嬴抹了一把脸,声音逐渐颤抖地问。
祖居秋没有直接承认,但她冰冷的眼神也已经告诉他答案了。祖嬴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看上去很是失望,但祖居秋这些话也没有不对,多子家庭更应该一碗水端平,尽管这几乎不可能做到,但对每个孩子的喜好都应该支持,而非打压一方之后又偏袒另一方。洛氏姐妹在舅舅姨妈们得到的冷漠,何尝不是他们将自己的不公投射到下一代身上呢?
这么看来,最惨的不还是洛雪薇跟洛雨薇姐妹俩嘛,爹不疼娘不爱就算了,一些亲戚也对她们爱搭不理甚至讥讽,也难怪洛雨薇会养成这种刺猬个性。姚寅笙轻咳两声,“那个,我能说两句吗?”
再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现在既然原因找到了,应该制止才是,而不是指责对方,这样只会产生无休止的指责。姚寅笙开口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找到了,我们先把阵法的问题给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会插手。难道你们几位也希望老爷子死吗?”
祖嬴的另外四个孩子都不说话,可能他们的心里的确有鬼,但这么做着实不孝,这个时间点他们更不可能承认。姚寅笙把眼睛笑成月牙,“没关系,这都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现在需要把阵法的事情解决了,这样老爷子的身体才能完全好起来。这位先生,回到那个阵法上吧,剩下的两个阵眼在哪里?”
毛逸行敞开棕色的外套,他的腰上捆着一根麻绳,上面挂着四张白色的符纸,但实际有五个扣。这么看来,这些关系到阵眼,只要阵眼被封印,符纸也随之被破坏,这样毛逸行即使远在千里也能立刻知情。
“我可不会随随便便把阵眼告诉你,来之前我打听过了,你们是官方人员,既然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继续找下去呢?”
毛逸行得意地将外套扣上,姚寅笙也不打算找下去了,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办法嘛,何必再去找阵眼。说时迟那时快,还挂着吊带的姚寅笙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手里拿着的是弯刀,直冲毛逸行的面门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