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情况有点不一般,这一层的鬼也不少,其中还不乏有白大褂和穿护士服的。这是怎么回事?资料上显示医院出事前有病人接连死亡,文中并没有提到医生护士啊,难道他们也在受害人中?姚寅笙注意到即使是医生护士的亡魂也带着怨气,他们手里还拿着针管跟拘束带,说不定一会儿暴躁的是他们。
四个小组继续分开搜索,姚寅笙照例在二楼点上一根蜡烛,位置正对他们来时的电梯口。这一层的鬼魂比一楼的安分不少,这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一楼的鬼魂为什么不离开医院呢,明明一点屏障都没有啊。姚寅笙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她靠在围栏上往下看,一楼的鬼胆子大的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好奇地绕着蜡烛转圈圈。
第七人民医院的门诊部顶部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天井,穿过天井的月光把鬼魂照得透明清澈,姚寅笙也看得更清楚,这些鬼魂貌似没有外伤,他们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回过神来姚寅笙感觉到背后有几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她,缓缓转过头来,姚寅笙发现就在自己身后五步的位置,手拿针筒的护士首当其冲,护士的身后全是跟她一样目光饥渴的鬼魂们。姚寅笙知道事情不妙了,她刚要拿出哀魂鞭,花喆文跟洛雨薇就已经回来跟她汇合了。
“姚寅笙,这一层也什么都没有。”
花喆文还没有发现这些鬼吗?再看回去,刚才还即将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已经消失,那些鬼也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姚寅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洛雨薇看到姚寅笙紧锁的眉头便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姚寅笙宣泄地把哀魂鞭收好,“刚才你们在里面搜索的时候,我身后聚集了一群鬼,他们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但更奇怪的是,你们回来以后他们就消失不见了,喏,你们现在站的位置就是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经姚寅笙这么一说花喆文晦气地跳到一旁,“那现在呢?那些鬼呢?都不见了?”
姚寅笙摇摇头,“其实还在我们周围,只不过他们不敢上前罢了。”
“为什么?”花喆文环顾四周什么也没看到,他的情况如果不请仙儿或者鬼自愿现身是看不到的。花喆文挠挠头,“难道是他们忌惮什么?”
“谁知道呢,没想法就好,要不然姑奶奶我还要动手杀鬼,那多累啊。”洛雨薇有些厌倦地说。
其他三个小组这时候也无功而返,胡承亮跟涂玉脸上没有抱怨的表情,但一组的人可就不耐烦了,一回来池瑞烊就对姚寅笙说:“这样搜下去太慢了,估计搜到明天都搜不完。”
毕竟这是最原始的办法,慢肯定是慢的,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人警察搜证找人也是这么来的,但磨掉耐心也是真的。姚寅笙从池瑞烊镇定的眼神里读出了不耐烦,她就问池瑞烊:“你有别的办法?”
池瑞烊把游金蝉推出来,“金蝉会问卜,让她在这里问卜,把那些人的位置问出来就好了,这样不是简单多了吗?”
姚寅笙跟游金蝉对上眼,她的眼神也很平静,但姚寅笙稍微读出一点蔑视。但池瑞烊的话不无道理,游金蝉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姚寅笙点点头,“那你就试试吧,我会在一旁为你护法的。”
游金蝉什么话都没说,她从挂在腰上的小布袋里掏出一枚鸡蛋,盘腿席地而坐后闭上眼睛,把鸡蛋立在地上,嘴里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少数民族方言的咒语,这种咒语是唱出来的,姚寅笙听出山歌的味道。
吱!鸡蛋壳突然出现裂痕,紧接着鸡蛋砰的一声炸开了,就像把一枚煮熟的鸡蛋放进微波炉加热的后果,只不过这枚鸡蛋还是生的。蛋清蛋黄炸得到处都是,姚寅笙尴尬地问:“这算是......问到了?”
游金蝉面不改色地把手上衣服上的污渍清理干净,站起来大言不惭地说:“我失败了,刚才我感觉到有一股怪力袭来,我感觉......咳咳咳!”游金蝉话说到这儿突然咳出几口鲜血,这可把她的队友吓坏了。
“金蝉你要不要紧?”田紫莺搀着游金蝉关心地问,游金蝉只是沉默地摆摆手,把嘴角的血渍擦掉这事儿好像就算结束了。
姚寅笙看向池瑞烊,池瑞烊有些窘迫地咬着牙说:“看来是个难缠的角色,之前金蝉问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见。”
花喆文叉着腰无奈地说:“这么说我们还是只能一层一层地找了是不是?”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地毯式搜索嘛,肯定是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那才叫地毯式搜索呢。问卜失败大家也只能继续,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九个人就这样平安来到门诊部的最后一层,再往上就是住院部,但没有手扶梯可以上去,只有两个已经废弃的电梯和隐藏在角落的消防通道可以走。
胡承亮探路回来了,冲姚寅笙点点头,“消防通道可以走。”
“我们走吧,”姚寅笙拿出手电筒鼓励大家道:“我们都已经爬了七层了,现在还剩一半了,继续加油吧,我相信我们肯定会找到关键点的。”
姚寅笙首当其冲朝着消防通道走去,在她即将踏入黑暗的消防通道里时,姚寅笙的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姚寅笙回头正要提醒大家多加小心,话却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天井的玻璃上附着了一个血红色的蝉蛹形状的东西,包裹着它的究竟是什么已经被血浸得看不清了,但一颗裸露在外的人头却清晰可见,姚寅笙甚至可以看清这颗脑袋的五官。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人头,他还留着一小撮胡子,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很耀眼。
问题来了,这东西,究竟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天井的玻璃上的?姚寅笙很肯定她刚才没有在玻璃上看到它,要不然月光也不会穿过玻璃照在一楼大厅里。
姚寅笙惊讶之余那颗人头已经苏醒,脑袋转动一周发现了姚寅笙她们,便张开嘴巴欢喜地欢迎这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