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姚寅笙的提醒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正常人被远光灯这么照早就受不了挡住脸了,可石榴树下的老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站在树下干看着。保险起见她再看一眼老爷爷的脚底,没有影子,他确实是只鬼!
“现在怎么办?看来村子里大晚上一个人都没有,连路灯都不开应该就是他搞的鬼,有那么大能耐估计怨气不小啊,直接动手吗?”花喆文从后排探出脑袋问。
还没等姚寅笙做决定,他们头顶就传来一声巨响,有重物砸到车顶上。再看那棵石榴树下,一个人影都没有,那老爷爷跑了!至于他去哪儿了,或许头顶上的巨响已经给出答案。
咯咯咯......咯咯咯......
铁皮与指甲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酸,那只鬼居然跑到车顶上了,看来他势必要将魔爪伸进车里。姚寅笙不慌不忙在车顶贴上一张符箓,只听见车顶发出一声尖利的鬼叫,那折磨耳朵的声音就消失了。
可老爷爷不会善罢甘休,姚寅笙在车顶贴符,他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只见老爷爷四肢并用从车顶爬到前盖上,张开大嘴露出一口黑牙齿,哈出来的口气把挡风玻璃呼出一个黑洞,一碰就冷冰冰的。
姚寅笙再贴一张,还顺势警告道:“滚!”仅用一个字当然不能把鬼吓跑,姚寅笙沉住气注视着老爷爷的眼睛,几秒钟过后,老爷爷不堪难受滚下车,化作一股妖风打着卷儿离开了。
过了大约两分钟胡承亮才下车,他敲着村委大院的门,“有人吗?我们是魂灵调查组的成员,是来解决你们村子闹鬼的事情的。”
并没有人来给胡承亮开门,他不放弃继续敲,连续敲了大概五分钟才把门敲开。开门的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估计军大衣里还裹着一床棉被,只露出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贼溜溜地观察着四周。
开门的人用手电给自己壮胆,他打开手电就往胡承亮脚底照,看到胡承亮身后拉长的影子才终于松一口气。
“是上面来的人对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些日子村子里不太平,你们应该看到了,家家户户都不敢亮灯,我们只敢点蜡烛,就是这我们都还要把窗帘拉上。”
姚寅笙跟调查组的几人一起下车,听到开门的人这么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村子会如此黑暗,一点儿人气都看不到。在胡承亮跟花喆文的帮助下,村委大院的门被打开,刚才开门的人却躲到远处,生怕有意外发生。
把车子停好把门重新关上,姚寅笙说明来意,开门的人才终于卸下包装。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双鬓有一小撮灰白色的头发,估计已过不惑的年纪。
“欢迎各位领导的到来,我是水庆村的村长,我姓邢,你们叫我老邢就行了。”邢村长伸手跟姚寅笙握了握,他握得很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姚寅笙明白邢村长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调查组了。邢村长叫来自己媳妇儿给调查组收拾住处,邢村长跟爱人两口子生活在村委大院里,其实他们在村子里也有自己的土砖房,只是最近村子不太平,他们的楼房又正好靠近凶宅,拗不过爱人的要求,邢村长暂时把家挪到村委大院。
好在邢村长的孩子已经长大在外地读大学,两口子没有什么家当,只是简单收拾出一间办公室放上一张大大的行军床,两口子晚上就睡在这里。在妻子收拾房间的时候,邢村长跟调查组来到一间办公室,或许是因为调查组的到来让村长有了底气,他居然破天荒的开灯。
明晃晃的房间让邢村长非常有安全感,他对姚寅笙说:“领导,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十村八店的先生都找过了,他们都说这家子人太凶了处理不了,现在我们只有你们了。”
姚寅笙宽慰道:“村长,客套话你不必说太多,您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我看您也是一个老实人,不管是因为头顶的乌纱帽还是心系百姓,最起码您是真想把事情尽早解决,那么您配合就是了。”
“好!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领导你要问什么?”
邢村长一口一个领导让姚寅笙有点心虚,她下意识摸摸鼻尖问:“我听说杀人的跟死者是一家人,还是家中长子,他为什么会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杀害,您了解内情吗?”
邢村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点点头,“我确实知道。”既然知道,那姚寅笙跟调查组洗耳恭听便是。
被灭门的人家姓楼,老头楼顺军一共有五个孩子,跟老伴黄静萃务了一辈子农,子女没有多大本事,但至少能在县城做事养活自己。灭门案发生在十天前,那天夜里村子里很多人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起初大家并没有多想,一直到第二天早起的刘老汉要到地里除草,路过楼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以及那令人胆寒的凉意让他鬼使神差敲响楼家的门。
无人开门,刘老汉从门缝往里看,他看到楼顺军两公婆还有他们四个孩子排列整齐地吊在门楣上,六具尸体齐刷刷地耷拉着脑袋,但刘老汉还是能看到他们伸长的舌头。这个消息传到邢村长耳朵里,他立刻通知警察撬开楼家大门。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楼家外面有仇家被人暗算,但清点人数时村长发现了,楼家的长子楼凡勇居然失踪了。警方将楼凡勇列为犯罪嫌疑人,清点完现场后就开始寻找楼凡勇的踪迹,直到现在都没找到,现在都没收队,大晚上的打着手电筒在水庆村周围的大山里寻找。
既然楼家长子被列为犯罪嫌疑人,姚寅笙就让邢村长说说这位神秘的长子。说到楼家长子楼凡勇,邢村长竟频频叹气可惜地说:“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倒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