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趣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死者怨气能那么大的?姚寅笙让家属带路赶到殡仪馆,路上了解到这家人姓木,死的是他们十五岁的孩子,名字还挺英气,叫木岚,让人一下就联想到花木兰。木岚是被掐死的,掐死她的正好是给她补习的老师,姚寅笙刚了解到这儿,殡仪馆就到了。
摆放木岚棺材的悼念厅非常混乱,地上散落的纸钱和木屑,三只奄奄一息的公鸡还有几只落单的鞋子,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而木岚的棺材横放在门口,不需要靠近就能听到敲打木板的声音,节奏只有越来越快,里面的东西快要憋不住了。
姚寅笙来到棺材头贴上好几张镇魂符,只是于事无补,姚寅笙又只好朱砂封棺,大掌一拍,拍在棺材板上,“安静一点!你是被他人所害,在场的都是你的家人,难道你想伤害爸爸妈妈吗?”
三次朱砂封棺终于让棺材安静了,但这还没完,姚寅笙把木爸爸和江队长叫过来,“情况紧急,现在我只是安抚她的情绪,她怨气太深,可能还有心愿未了所以不愿下去,现在趁她安静下来你们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被老师掐死?”
木爸爸这时却欲言又止,他是害怕的,害怕那口棺材突然又发出声响。姚寅笙看向江队长,现场那么混乱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江队长应该是接到报警才赶到现场的,他也有发言权。
“这件事还要从十天前说起,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在郊外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就是这位木先生的女儿木岚,年龄十五岁,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但她的眼睛被缝上了,缝得很严实。”
姚寅笙点头大致明白了,“死不瞑目。”要不然也不会用针线把别人眼睛缝上。
江队长继续说:“法医把针线剪开,那小女孩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圆,瞳孔还有一个人的倒影。我们对这个人影进行技术分析,找到一个叫温絮的英语老师,巧合的是,她正是木岚的英语补习老师。我们找到温絮后她主动承认了犯罪事实,案件还挺轻松就告破了。”
一个补习老师会因为什么而掐死自己的学生呢?为财?姚寅笙看向木先生,家里应该条件挺好的,尤其还请私教,费用不便宜啊。姚寅笙记得兰蒙以前念书的时候会到学校附近的小区当家教老师,一节课能赚到一百块,这还是毛遂自荐的结果,要是有中介介绍估计花费更高。
“既然那么轻松就结案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今天我是接到报警称有人聚众斗殴才出警的,打人的就是木先生一家,挨打的是温絮的家属,他们现在还在医院呢,打得不轻啊。”
“为什么打人?家属好歹还愿意过来忏悔,痛失爱女情绪激动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打人啊,你们看看好好一个悼念厅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木爸爸为自己辩解道:“他们还不如不来呢,他们女儿杀了我女儿,结果就来这里不痛不痒地道个歉,鞠个躬就完事了?谁稀罕他们这种假惺惺的道歉?我们要的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婊子死刑!”
话虽难听,但作为死者家属的心情还是很好理解的,姚寅笙有些不适地拧起眉毛问:“对了,你们还没说,那个女老师为什么要杀掉木岚呢。”
“那臭不要脸的婊子居然喜欢我们木岚,以前给木岚补课的时候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木岚偷偷告诉我爱人,我们后来就给木岚换老师。但我们木岚可能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无论怎么给她补习她的成绩就是上不去,我们做家长看到木岚努力到这份儿上已经很满意了,成绩上不去就上不去吧,但木岚这孩子自尊心强,以前成绩好现在她更不能落后,所以执意要求继续找老师补习。没办法,兜兜转转,还是让那个臭不要脸的女的给木岚补习的,她虽然不要脸,但教的确实好,其他家长对她都很赞赏。可是没想到啊......要是我们给木岚做做思想工作,让她不要把成绩看得那么重就好了,也不会害了她......”
说到伤心处,木爸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背过身去抹眼泪。
这件事姚寅笙也不过多做评价,她来的目的是要顺顺利利地让木岚出殡,只是现在木岚根本不想出殡。江队长扯了扯姚寅笙的包带,姚寅笙的耳朵已经先捕捉到异响,棺材又开始躁动起来了,这次的声音更急促,好像棺材里的人拳打又脚踢,恨不得把棺材踢个稀巴烂。
姚寅笙给江队长使眼色,“无关人员快点远离,再过不久里面的东西可能就要破棺而出了。”
木爸爸转身心疼地看向棺材,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他没有像亲友一样跑得远远的,而是崩溃的抱着脑袋蹲下,一边哭一边质问:“我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这样折磨自己,难道爸爸妈妈心里不难受吗?我坚持不下去了,干脆让木岚把我杀了,我们一家三口下去团圆算了!”
姚寅笙跟江队长把木爸爸架起来往外扔,姚寅笙恼怒地训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死那么好玩吗?孩子都没送下去你就急着死,留下这堆烂摊子你想交给谁?我告诉你啊我可不负责这件事,给我安静地边儿待着去!”
话音刚落,姚寅笙身后可热闹了,原本还在一旁似睡非睡的蔫鸡们回光返照般站起身子,还梗着脖子连连发出好几声响亮的啼叫声。
咯咯咯......咯咯咯......
几声啼叫就当热身了,公鸡们居然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它们的目标是叩叩作响的棺材。可棺材里面的东西也不容小觑,砰砰两声,一双白毛覆盖的手合力捶走两片木板,更要命的还在后面,那双手居然抓住空中的公鸡往旁边用力一扔,公鸡重重砸到台阶上一动不动终于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