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羊,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外国的。”虽然已经是吃饭时间,姚寅笙仍然缠着齐千松不放,她的确被这个名字吸引。齐千松把二组的人一同叫到办公室,他拿出一份文件让姚寅笙过目。
打开看居然就是红山羊的背景调查,姚寅笙惊讶道:“难道之前调查组就遇到过这个组织?”
“不算遇到,只是略有耳闻便记录在案,知己知彼嘛。”
“局长,这么说,红山羊就跟九咒塔一样咯?”花喆文看到文件好奇地问。
齐千松十指交叉盖着肚脐说:“也不能这么说,相较于九咒塔,红山羊显得安分很多,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身处外国不好插手,杀人的事也没少做,但没有发生在我国,所以我们并不追究。从我们的角度出发,红山羊跟我们应该是立场和意识形态的冲突,他们身披宗教外衣招揽信徒,通过利益交换扩充队伍,据我了解,商界的不少人士都拜在红山羊麾下,只是没出过什么大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山羊,是西方宗教文化中恶魔的象征,它长着角、胡须和尖耳朵的模样以及倒三角的头型,与一些古老的恶魔形象相契合。另一方面就是山羊的眼睛,一般动物的瞳孔不是圆形就是呈竖直状,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山羊的瞳孔是横向的,有人曾说过与山羊注视时间长了会有一种恐慌的感觉,这一特征也让山羊显得异样和神秘。
在宗教如基督教中的巴力,就是一个被描绘成拥有山羊头、人类身体、翅膀、羊蹄和角的神秘生物。而巴力最早出现在中世纪的魔法和神秘文学中,它被视为邪恶和异端,巴力的形象后来也成为撒旦崇拜者的标志。
说到这儿姚寅笙想起来了,一些课外书介绍撒旦时经常把撒旦和山羊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这么说来红山羊推崇撒旦地狱而非天使,听上去也挺可怕的。
姚寅笙仔细阅读文件,上面记载红山羊出现在调查组视野中是四十年前,它相当于一个俱乐部,由石油富商大卫.菲洛斯出资组建。大卫.菲洛斯经常出现在各大文物拍卖会中,只要他看上的文物不管多名贵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儿,他最后一次出席拍卖会就豪掷七个亿收购了一幅名画家的水墨画真迹。
资本家的钱都不能叫钱啊,咱们流落在外的文物还真多啊!
姚寅笙继续往下看,上世纪九零年代大卫.菲洛斯就去世了,红山羊就交到大卫.菲洛斯的儿子小大卫.菲洛斯手里。不过在小大卫.菲洛斯掌权之际,红山羊曾经发生过一场长达八年的权力斗争,在小大卫.菲洛斯与他的继母当中展开。二〇〇八年的时候,小大卫.菲洛斯也去世,红山羊正式交由小大卫.菲洛斯唯一的儿子布卢斯.菲洛斯掌管。
说到这个布卢斯.菲洛斯也是个奇葩,家里那么大一个商业帝国等着他继承,他却偏偏只对历史文化感兴趣。别人家的继承人都是读金融管理出身,他跑到牛津大学攻读历史去了,现在家族石油产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他则一门心思扑在倒腾文物上。
看到这里姚寅笙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那么喜欢文物,那之前抓到的莫良逊会不会跟他有关系?姚寅笙只是一抬头,江队长就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莫良逊应该也是红山羊组织的一员,我已经安排下去,尽快把他从看守所带到这里来。”
但姚寅笙心中总有一丝丝担忧,成员落网,难道红山羊就没有一点儿动静吗?
当然不可能没有,在大洋彼岸的一座古堡中,一个身穿灰色唐装的中年人脚步匆匆,推开门他顾不上组织礼仪大喊道:“我的法术被破坏了!”
屋内还有一名不失礼节的管家,尽管须发皆白但依然打理得一丝不苟,他身上穿着精致的手工西装,手上戴着纯洁的白手套,跟英剧中演绎的管家如出一辙。见到来人神色慌张,老管家只是抬眼,并没有挪动一步。
在老管家的斜前方,一个面容姣好却眼神阴鸷的年轻人侧过身来,他其实听见来者的声音了,但他并不在意。
中年人快步上前把一张邮票大小的照片放到桌上,照片上的人是毛逸行,现在照片的一半已经被烧毁。中年人又用英语重复一遍:“我的法术,被人破坏了,我们可能暴露了,菲洛斯先生。”
菲洛斯先生把照片翻面,背面上的数字显示为10,他便轻描淡写地说:“小人物,无需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菲洛斯先生,这是我们控制他们的招数,现在被破解了,那我们的计划很有可能被察觉,到时候就不好了。”
“我发现你们中国人真的很喜欢未雨绸缪啊,晁先生。”
菲洛斯冷眼相待,他甚至不想多看毛逸行的照片多一眼,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他说道:“我们红山羊从来没有在你们那儿杀人,我也有五年没有踏足中国了,即使我们的最终计划被发现,他们还能跑到英国来抓我吗?”
“可是国内的那些眼线们......”
“那就让他们安静会儿,我明白你们那儿的作风,只要不太张扬,只要不弄出人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也一直要你传达我的意思,只找东西,不杀人,那么多年了不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吗?这几年被抓住的眼线也不少,对我们也没有实际的损失,晁先生,你不用太害怕。”
晁桤站在菲洛斯先生面前很像一个来办公室认错的学生,他站在原地想把自己的担忧一吐为快,但菲洛斯先生已经摆手赶他走人了,“晁先生,警告他们最近安分一点,重复我的要求,只负责找东西,不杀人。如果违抗我的命令,像你们这样的眼线,我要多少有多少。”菲洛斯丢给晁桤一个毒辣的眼神,晁桤咽下自己的冲动和不悦,道了句明白便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