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姚寅笙终于换上厚衣服,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很快,只是十月底就已经盖上棉被。姚寅笙化身成辛劳的园丁在花丛中不知疲倦,小黑趴在台阶上陪着她,黑而粗的尾巴下垂轻轻摆动好不惬意。
事情算是有进展,姚寅笙知道谢瑜青只休整了一个星期就回报社继续工作,至于那三个幕后主使已经被刑事拘留,后续肯定会被检方起诉。姚寅笙现在每天都跟谢瑜青通电话,毕竟她刚从一个旋涡中逃出来,肯定需要关心,她的父母不在身边,朋友好像也少得可怜,姚寅笙担心谢瑜青心里的难过没人知道。
谢瑜青还是在一个艳阳天找到姚寅笙,她来到酒吧,眼神深沉了很多,姚寅笙看着心里过意不去。姚寅笙给谢瑜青点了杯热乎乎的奶茶,坐到她跟前问:“是不是,警方那边给你消息了?”
手捧着奶茶谢瑜青没有要喝的打算,她眼睛微抬一脸伤神地说:“是啊,他们家人肯定希望取保候审,已经在筹钱了。他们家人也在联系我们,希望能赔一笔钱私了。”
有钱人一贯的套路,姚寅笙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没有威胁你吧?”
谢瑜青叹了口气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对方的电话,他们开价然后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要是三天后我不同意,估计就会给我和报社施压。”
“威胁让你丢掉工作?”
“我已经把他们的文章写好发给报社,登不登就看报社了,如果登的话他们肯定会联系报社的。”
姚寅笙明白,谢瑜青这是不甘心。谁说不是呢,明明自己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光明,贞洁也差点不保,结果只换来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和一笔钱,她心里的情绪有谁在乎呢?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这是姚寅笙深思熟虑后说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有时候以暴易暴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瑜青又可怜又心酸地看着姚寅笙,“我当然不希望他们能过得那么快活,最好判刑,还是死刑,他们虽然没有对我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呢?还记得那几个神色麻木的女生吗?她们直接从医院转到精神科住院了,她们不哭不闹,甚至连自己父母的模样都恍惚了,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她们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姚寅笙无话可说,只是心疼地看着谢瑜青,几个恐惧的夜晚让她从一个开朗有抱负的小记者变成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虽然谢瑜青没有明确说明她希望姚寅笙怎么做,姚寅笙也知道她应该做点什么。
把谢瑜青送走,姚寅笙三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谢瑜青的精神状态很差,而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李俊率先打破沉默,“寅笙,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姚寅笙撑着膝盖站起来,“自然是要在他们取保候审之前给看守所施压,他们家能花钱买人情办事,我自然也能。”不就是厚着脸皮求人帮忙嘛,姚寅笙脸皮也不薄,她马上给齐千松打个电话,用一次任务换这次的帮忙。
如果姚寅笙没猜错,过几天徐、林、殷三家肯定乱成一锅粥,姚寅笙等着看好戏,同时让大黑去打听三家人住哪里。吩咐好姚寅笙就拿上车钥匙出门了,她要去备齐一些东西,一些能将三家人后路断掉的东西。
天越黑越冷,姚寅笙孤身来到一个低密度别墅区,两辆迈巴赫停在门口,姚寅笙找对地方了。这栋别墅的二楼还开着一盏小小的廊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没回来,姚寅笙留下一些东西便转身离开。这个晚上她跑了三个地方,把一大堆鸡头鸭头还有碎掉的玻璃埋在树下或者塞进门口花盆土里。这些是一些能让他们不停破财的小伎俩,细水长流地破,久而久之这个窟窿会越来越大。
默默做完这些事,整件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姚寅笙偶然从谢瑜青和江队长口中得知,那三位公子哥无论交多少钱都没能取保候审,而且三位公子哥家里开始出现金钱问题,搞得他们两头忙。要是他们猜不到是因为风水被动手脚,就可以拖到开庭那天。当然,要是他们明白自己被人整了,姚寅笙也有办法应对。
谢瑜青心情渐渐好起来,她主动约姚寅笙出来吃饭,她知道现在事情进行得那么顺利,姚寅笙功不可没。但现在姚寅笙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这件事了,她现在要出发跟调查二组去一个地方,齐千松让她还的人情来了。
依旧是那辆怎么洗都不可能干净的面包车,把姚寅笙带到一个叫野牛村的地方,刚到村大门姚寅笙就觉得这个村子不对劲,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连只老鼠都找不到。车子往前开,道路两旁的房屋大门紧闭,哪怕是挂着招牌的房子都拉下卷帘门,而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一条长长的艾草条,好像在防什么东西。
姚寅笙让胡承亮把她放下来,她来到一家便利店门口查看,门上没有张贴关门通知,这本身就很奇怪。姚寅笙试着敲门,卷帘门砰砰砰地响,门后面传来人的声音,“谁啊?”
“我们是魂灵调查组的人,请问能不能把门打开,我们想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卷帘门纹丝不动,门后面的人极力推卸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问村长吧。”
“那好吧,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村长住在什么地方?”
“村长家就在前面岔路口右边倒数第三家。”
姚寅笙回到车上,一行人找到所谓的倒数第三家,姚寅笙前去敲门,主动报上名号。这次门打开了,一个面色如纸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姚寅笙一眼就看出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姚寅笙挂着胸牌,男人看到胸牌就知道救星来了,激动地握着姚寅笙的手说:“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