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哭声感染另外三名男生,他们也开始抹起眼泪,五个人跪在地上哭成泪人。山神依旧漠然,他活了几百年,是不是鳄鱼的眼泪一下子就看出来,就算现在是真诚的眼泪又怎么样?山都烧了,衣服也被烧了,花也烧成灰回不来了,你就是忏悔山神大人也不想怜悯你。
陈定谦知道山神大人铁石心肠肯定不会因为他们的眼泪和忏悔就改口,现在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姚寅笙身上。陈定谦跪爬到姚寅笙身旁,抱着她的腿哀求道:“大师你帮帮忙,我不想死,我们都不想死,求求你了,你帮我们跟山神大人求求情,现在只有你能跟山神大人谈判了。”
姚寅笙也很无奈啊,你们又是烧香又是跪拜叩首的都不能让山神大人松口,她姚寅笙一个什么事都不做的人,能让山神大人改口?那她姚寅笙得有多大的面子啊?那他们五个人真的该死吗?他们也不是认错态度不好,反而认错态度很良好,其中可能有死亡威胁的因素干扰,不过他们确确实实在忏悔了,那也许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要怎么争取来呢?谈判就是利益交换,五个凡人有什么利益能跟山神大人做交换呢?他们现在的本事能为山神,为毕利山做什么呢?
姚寅笙在思考这些问题,陈定谦抓住姚寅笙这根救命稻草就不撒手,另外四人也纷纷效仿,姚寅笙快成哺乳期的鸟妈妈,被孩子围在中央。死缠烂打对姚寅笙来说还真有用,倒不是因为麻烦,只是姚寅笙觉得他们又哭又叫的太聒噪。
姚寅笙掰开陈定谦的手对山神说:“能聊两句吗?”
“帮忙说好话?”
“不算是,只是谈判,你开条件,他们遵守,最后把命保住。”
“把命保住?呵呵,笑话!我的花又怎么办?”
“对杜鹃花的事我深表遗憾,我想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把杜鹃花烧掉才生火的,但在山上生火确实不对,现在他们也认识到错误了,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老人家说是吧?”
“哼!”山神大人的语气还是很冲,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消气,“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得好听,改过自新是改给你们人类的法律看的,又不是改给我看的,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所以您执意要了剩下五个人的命?为那十二朵杜鹃花报仇?”
山神大人冷冷地看着姚寅笙,“我这是泄愤!山上那么多登山客提醒过他们的,但是他们一意孤行,我的愤怒现在比那团火还大!”
“那您老人家就没有别的泄愤方法了吗?一下子要了七个人的命还觉得不够?”
“不够,一命抵一花,没得商量!”
姚寅笙也没辙地看向五人,现在后悔可能也没用了,他们的死可能已经板上钉钉了的。不过姚寅笙眼珠子轱辘转突然改变口风道:“那也没办法了,既然山神大人您做了决定,我们这些凡人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在死之前赶紧说吧,说完好上路。”
说?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说什么呀?不哭都算好的了。
姚寅笙给李俊打手势,多年的好友关系让李俊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蹲下来告诉金子枫:“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本事,人脉也好技术也好,只要是能帮到毕利山重建恢复且你们能办到的就说出来。寅笙在帮你们谈判,要活下去你们就得让山神大人看到你们的价值。”
“这......这真的管用吗?”
李俊觉得金子枫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她轻轻推金子枫一把咬着牙说:“你还想不明白呢?你要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那你就真得死,你想死还是想活?就靠你自己争取了!你们所有人都一样!赶快想一个自己对毕利山还有用的地方!”
这就跟读书时的随堂小测试一样打得五人措手不及,来之前也没告诉我们会有这个环节啊。但这也只是五个人的内心独白,与其现在抱怨姚寅笙不提醒他们,不如多花心思思考自己的价值,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走得更远。一开始死去的七个人不知道答案死得冤屈,剩下这五个人不一样啊,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不能重蹈覆辙了。
还是金子枫率先想到,她对山神说:“我我我......我对植物感兴趣,所以平时也会看一些与植物相关的文献,我最近还在备战研究生,我的目标就是选择国内顶级杜鹃花研究学者丁老师做我的老师,要是我被招到丁老师麾下,我就恳请丁老师帮忙研究野生杜鹃花的繁育和修复,您看这怎么样?”
山神还是瘪瘪嘴,“不怎么样,你又不是板上钉钉已经当了那个什么丁老师的学生,你这样我怎么相信你?”
“但万一呢?我真的很努力,山神大人请你相信我,我之所以喜欢登山就是从小喜欢各种各样的植物,我肯定会努力考上研究生,不论用多少年,我都一定会尽力的,希望山神大人给我一次机会。”
山神剑眉凌乱皱起,看得出来他不耐烦了。姚寅笙顺着金子枫的话说:“不如就给一个机会嘛,大自然的修复能力加上适当的帮助,总比您老人家没日没夜地悉心照料恢复得快吗?”
“哼!谁知道她要用多少时间?说不定我让杜鹃花重新长出来了,她还没当上那个丁老师的学生。”
金子枫瞬间改口道:“那我回去立刻去联系丁老师,就算我不是丁老师的学生也不要紧,我一定会尽力联系丁老师,让我出钱也好出力也罢,我一定会把丁老师带过来,让他帮助毕利山恢复原貌。”
山神的眼神多了一丝平稳,他好像在考虑。
“咳咳,这个提议勉强可以接受,现在暂且放到一边,那你们几个呢?你们几个能为毕利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