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客人只有一个,一眼就知道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姚寅笙一出现他就站起来,双手连搓好几下裤腿才跟姚寅笙握手,“大师你来了。”
人的态度是可以观察的,姚寅笙可以i看出这位大哥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有事相求。
“还是说正事吧,听说你拿了一段监控录像要给我看。”
“是的,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郭庆祥,今年四十三,我看家护院的狗在春节的时候死了,我现在觉得狗死的蹊跷,家里面也蹊跷诡异得很,所以想给你看看我家里的监控。”
姚寅笙点头,“可以,给我看看吧。”
郭庆祥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录像,姚寅笙注意到监控画面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监控镜头对准院子,画面左上角用铁链拴着一条狗,还是黑狗,此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活物。视频开始播放,不到半分钟,郭大哥家的大黑狗从地上噌一下站起来,对着空气狂吠不止,时间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姚寅笙已经看出端倪,她知道狗为什么会叫了,因为监控画面中突然出现一群“人”,一群踮着脚走路的“人”。姚寅笙看向郭庆祥,他也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他看不见它们,但察觉得出黑狗的死诡异已经很不错了。
姚寅笙暂停录像说:“你家进鬼了,不止一只,从你们家的狗开始叫唤的那一刻它们就踏入你家院子了。我猜测应该是一时间出现的鬼太多,而且它们身上携带着不少怨气,你们家的狗是被吓死的。”
“大师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请人检查了我们家狗的尸体,的确没有受伤或者中毒的迹象,它死的时候身子直挺挺的。”
姚寅笙很坚定自己的观点,“我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视频继续播放,黑狗狂吠也阻止不了那群“人”的脚步,姚寅笙也奇怪,它们集体来到这间屋子来是为了什么呢?姚寅笙觉得它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姚寅笙看到有些“人”走得缓慢,东张西望地打量房子,还有的“人”伸手按屋檐下的开关,很明显是出于好奇,这说明它们不是刻意为之。
继续往下看,黑狗叫的喉咙都快哑了,但那群“人”根本不怕它,这时候的黑狗可能对自己的能力和威慑力产生怀疑,体力也逐渐耗尽,气势上弱于“人”,“人”就会反过来威胁它。姚寅笙看到有“人”率先走进右上角的房间,她指着这个位置问:“这个房间是?”
“是我妈的房间,她腿脚不方便,从去年开始就睡在一楼。”
“狗叫得那么大声,你母亲还睡得着?”
“我妈左耳五年前就全都聋了,随后右耳听力也逐渐下降,如果不是有人靠在她耳边大叫是打扰不到她的,院子里狗这么叫她听不见的。怎么了吗?这间房间咋了?”
姚寅笙神色凝重地说:“我看到有人影走进去了,你赶紧把你母亲接过来。”监控画面的日期就是春节期间,现在过去那么多天了,老人要是一直待在村子里当留守老人很危险。
不过郭庆祥也动作迅速,“我在发现家里不对劲的第二天就把我妈接到城里来住了,不过家里的情况我也很担忧,虽然我们只有过年回去一次,但那里好歹也是自己的家,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姚寅笙点头同意郭庆祥的话,“你的话在理,现在我看明白了,你家突然间涌入一群鬼,我可以非常肯定是鬼,因为你看不见对不对?”郭庆祥点头,姚寅笙继续说:“我大概数了一下,这群鬼的数量在三十左右,现在你回忆一下,你家周围有没有乱坟岗,或者听说过什么传说故事没有?”
“没有呀,我们村的确家家户户弄祖坟,但都集中在一座山上,那座山离我家可远了,要是祖宗们来串门也不应该只来我家吧?”
“那就还有另一种可能,突发意外,你想想在这之前,村子里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故吗?我觉得一下子突然现在这么多鬼确实不易,要是发生意外肯定压不住,多少都会打听到的。”
郭庆祥无奈地挠挠头说:“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这里是我老家,我平时在首府市跑长途,有时候一个月才回一趟家。我妈虽说耳朵不好使,但生活自理能力还是很好的,我以前就提出把她接到家里来住,都被她拒绝了,我妈舍不得乡下的那几只鸡和那条大黑狗。因为我妈暂时不需要人重点照看,我也就把她放在乡下独自生活,对老家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嗯,也是,为了生活嘛。那我去这里看看吧,你有空吗?有空就带路吧,没空就写个地址给我,我们自己去也可以。”
“那......那我把地址写给你好了,我一会儿就要出车了,这次是运一车面条到羊城去,可能要五天才能回来,但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接的。”
留下地址和电话,郭大哥就匆匆离开,他的老板已经打电话催促他快点动身了,姚寅笙还想问一些细节也问不到。没关系,等到了地方好好问问那群“人”也可以。
姚寅笙这次叫上李俊和陆翊一起,郭庆祥的老家就在首府市西北侧的一个不发达的大山城市,这座城市哪儿哪儿都透着质朴,没有繁华的商城和规划整齐的街道,路上的红绿灯都少得可怜,很难想象这座城市距离首府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来到市区从进城大道一直往前开,开到最后会现在一条岔路口,往左边是通往主城区,右边就是通往更贫瘠的县城,也是郭大哥的老家,独水县。初见端倪,你说它是个村子都不为过,仅修了一半的水泥路和黄泥路相连,水泥路指向市区,黄泥路指向县城,越往里只会越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