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买了一束花来到罗哲市唯一一个公墓,在这里她找到关南吕父亲关旺福的墓碑。大老远的姚寅笙就看见一个人站在墓碑旁边,还好墓碑上有照片,姚寅笙也见过关旺福的遗照,要不然姚寅笙可能都认不出这位父亲。
姚寅笙咧着一口大白牙把花束放到墓前,“您就是关爸爸吧?”
“我是,你是谁?”关旺福背着一双手站在墓碑旁边非常警觉地问,生怕姚寅笙是什么不法分子。
姚寅笙继续笑眯眯地燃上一小捆香烛插在墓碑前的香炉中,完事拍拍手说道:“初次见面,我叫姚寅笙,这次来就是来找您聊聊天儿的。”
“你能看见我?”关旺福很意外。
姚寅笙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关旺福身上,那不经意的一瞥着实让关旺福吓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睛呢?他只是对视一下就吓得不行,恨不得钻进墓碑里。但姚寅笙的话又让关旺福止住脚步,“我受左桂花女士的委托,跟她走一趟,以解决二十多年前被诅咒的事情。”
“你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
姚寅笙耸耸肩没承认,她只是说:“左小姐现在回家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罗哲市,我没有地方去,正好关小姐又跟我吃了顿饭,把公墓地址给我,我就过来看看,顺便也问问嘛,这件事难道没有可以迂回的余地了吗?”
绕了半天你不还是为了求情而来的嘛!关旺福把头偏向一边,鼻子哼出轻蔑的音调,“哼!这么说你见过我爱人了?”
“是的,我们还一起吃了饭,阿姨的手艺很好,只是她不欢迎左小姐。”
“当年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我相信任何一个爱孩子的父母都不能原谅施暴者,我也如此。更何况,”关旺福还是决定直视,他看着姚寅笙的脸说:“更何况,左家跟我们家,还有另外一段渊源呢。”
“这个我也知道,作为一名正常人,我也在听说左家与您家的另一层关系后也明白,原谅是不可能的了。我想左小姐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也很清楚这一点,这次回家她可能会更坚信这一点。”
“所以你不是来说情的?”
姚寅笙轻轻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没地方去消遣而已,正好关小姐给了我这个地址要我转交给左小姐,我就先过来探探路。也提前预知您一声,过不了几天左小姐应该会亲自过来给您道歉,诅咒一旦下了可能您也回天无力,也许这就是命吧。对了,我看关小姐在户外唱歌怪辛苦的,就给她谋得了一份酒吧驻唱的工作,过段时间就要跟我一起去首府市了。”
姚寅笙蹲在墓碑前跟关旺福聊起关南吕,一提起女儿,关旺福是满脸的骄傲,也逐渐忘记姚寅笙是受委托而来这件事。太阳西斜,公墓的人越来越少,管理员一身黑衣如散步般在行列中穿行,他在用行动表示你们该回家了。
姚寅笙告别关旺福,正好公墓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姚寅笙搭乘这辆出租车回到酒店。左桂花还是没有消息,姚寅笙决定再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现在看上去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左桂花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就是不知道她认不认命罢了,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她也没地方哭了。
回到酒店姚寅笙也没闲着,她给李俊打了个电话。
“老陆也在你身边的吧?”
“在的啊,咋了?”
“没事,这次的事情正好让我认识一个唱歌很好听的小姐姐,你们不是嚷嚷着要请歌手驻唱嘛,我给你们拉来了。她之前一直在户外直播唱歌,情况呢是这样......所以呢我提了一嘴,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答应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好歹也听听歌声嘛,你说是不是?”
“这好办,你到时候把人领回来给我们看看不就好了。”
姚寅笙嘴角是得逞的笑容,“我正有这方面的打算,行了,你们忙,我过几天就回去。”
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因为太无聊导致姚寅笙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就醒了,这时候酒店还提供早餐服务的,姚寅笙干脆换件衣裳下楼吃早餐。打开手机发现关南吕给她发来几段音频,“老板,这是我自己写的歌,你听听看如何。”
她倒挺着急的,姚寅笙没戴耳机打算回房间了再听。吃完早餐,左桂花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你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姚寅笙觉得意外,怎么好好的就让我回去了呢?回去也无妨啦,姚寅笙叮嘱了几句后说:“昨天关女士来找我,她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公墓的名称。我打听到罗哲市目前只有一家公墓,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她的父亲就埋葬在那里,名字叫关旺福,晚点我发到你手机上,这样你找也能找得快一点。”
“行,我知道了。”
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左桂花就这样挂断电话,姚寅笙听得出她心事重重声音非常沉重,可能她知道自己非得死这件事情才算完吧,不能接受也不行了。但这也是别人的命运,姚寅笙不能过多插手。
既然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姚寅笙就给关南吕发一段微信告知她今天可以动身,关南吕给她回了个表情姚寅笙就收拾东西去了。下楼退房,姚寅笙看到全副武装的关南吕,她一对孱弱的肩膀居然背着两样东西,一个半人高的双肩包在右肩挂着,另一边挂着她的吉他。双肩包一看就很重,姚寅笙想要帮她分担一些,却被关南吕拒绝了。
“欸欸欸,老板不用不用,我背得动,这些东西不算重的。”
姚寅笙目测都知道这些东西很重,但关南吕很珍惜这次机会,所以她一口一个老板叫得可殷切了。姚寅笙最后叹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出发去火车站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