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桂花都知道自己的死是注定的,所以姚寅笙并没有太惊讶,她的死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姚寅笙还是问道:“怎么死的?”
左桂花叹了口气说:“我一个在罗哲市第一人民医院做护士的初中同学告诉我,她死于肝硬化,送来那天晚上就不行了。其实我并没有特别生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生活得很好,遇到好多好人,虽说我不想追究,但不代表我能释怀,我只是把它藏得很好而已。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欺负我的人去死,她们的死我感到很意外,老板,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说说,到底是不是我爸让她们死的?”
“我算不上什么专家,但凡事皆有因果,她们当时做的恶也会变成苦果,只不过这种恶相对于杀人放火还是太轻了,后果也不会太苦。冥冥之中,你父亲对你的爱和保护也会变成因果的一部分,因为她们不是第一次犯,第一次没有引以为戒才会把你父亲逼出来,说到底,还是她们自己造的孽。”
关南吕听得似懂非懂,这种无法抒发的感情她可以通过大笑掩盖,只是这一次......
“老板,昨天晚上我梦见我爸了。”
“哦?他老人家说什么了?”
“他说,事情他都知道了,这么多年看着我长大自己赚钱他很欣慰,现在事情总算迎来结局,他也该走了。老板,以后......我是不是就见不到我爸了?我爸还会来我梦里吗?”
姚寅笙喝掉一大半手中的旺仔牛奶后说:“我们有一个说法,只有在下面过得不好的、有求于你的或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时候,鬼才会给你托梦。我想之前你都没梦过你父亲,对吧?”
关南吕点点头,姚寅笙就接着说:“不给你托梦其实就是在告诉你他在下面过得很好,我想你父亲生前不是什么坏人,死后应该很快就会轮回的,只是因为你在学校受欺负了,他最后一次用诅咒的方式保护你,现在看到所有人的结局了,他也会迎来他的结局。不如换个角度想,你梦不到他就说明他过得很好,当然,你要是很想很想他,你可以对着他的照片或者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说话,只要你坚信自己的话能带到,你父亲一定会收到的。”
“老板这是真的吗,那我知道了!”
一经点拨关南吕的心情就好很多。
关南吕的心情刚调节好,姚寅笙又接到洛雨薇的电话。原来是比拼大会的结果出来了,一组和二组的比拼自然以二组获胜结尾,对于结果,一组的成员并没有不服气,但甄若岩回到京城还是跟卞组长告状去了,他对姚寅笙故意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儿出糗的事耿耿于怀。但当时是大势所趋,你生气姚寅笙也不会理你的,该是你尿就得尿。
“哦对了,局长要我转告你,六月中下旬有一个任务,获胜的小组说什么都得参加,你到时候可得把时间空出来啊。”
“什么任务?”还是非参加不可的任务。
“很神秘,现在还不能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这种大型任务局长肯定会在出动前开一个动员大会,到时候什么任务就都知道了。”
“那行,我会注意的。”
“对了,奖励你打算要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们想好了就报你们的就行了。先不说了,我店里面来人了。”
姚寅笙真的是因为看到一个人走进来才挂断电话的,来者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阿姨,不过她的精气神非常好。这位阿姨身穿全套运动服,背上还背着一个俱乐部发的小背包,上面写着“真彩舞蹈团”的字样。
关南吕立即起身离开,这位阿姨走进门就问:“请问这里是帮人看事的吗?我怕我走错了。”
姚寅笙赶紧招呼阿姨入座,“是的阿姨,我会看事,您说说看您发生了什么?”
阿姨是笑眯眯入座的,笑容非常温暖,让人一眼就感觉年轻时候受过高等教育。阿姨没有质疑姚寅笙的水平,只是笑着夸姚寅笙长得漂亮,随后便回归正题。阿姨的名字叫方悠然,今年本命年48岁了,现在是人大办公室的一名会计员,待遇过得去,每个周末还有时间去参加各种老年活动。
可是最近有一件事困扰着方阿姨,那就是她准备参加一个高中同学毕业聚会。姚寅笙纳闷,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聚在一起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这个时候大家该成家的都成家了,该稳定的都稳定了,没有什么可攀比的,还有什么好困扰的?
方阿姨告诉姚寅笙:“我倒不是担心聚会上尴尬,只是自从我们敲定聚会时间以后吧,我就开始频繁接到一个很久都没联系的高中同学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很激动地跟我说她非常期待这次同学聚会,而且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我。”
“读书时您跟她感情很好吗?”
“嗯......算是吧。”
“可既然感情算好,你们毕业以后为什么很久不联系了呢?”
方阿姨叹了口气说:“我们的感情吧,确实不错,这只是我以为的。不是阿姨吹牛啊,读书的时候阿姨可是长得很漂亮的,那位同学呢,也长得不赖。以前只要学校有什么文艺活动,我们都一起上台,但是最后一次上台我们变成竞争关系,那一次也是临近毕业这个时候,学校组织一场送别会,我们班级出一个诗朗诵节目,在确定上台人员的时候我和她要由全班同学投票选出。”
“后来是阿姨您胜出了?”
方阿姨有些惭愧地笑了,“是啊,当时我仅胜出她一票,而且那胜出的一票还是我自己投给自己的,她也投给了我,因为我们当时的关系确实好,她觉得她把人情票投给我,我也会投给她。可我当时觉得,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在学校登台演出了,我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后来我们大吵一架,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们大家都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