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悲鸣继续传来,老奶奶的儿媳妇好像也对此免疫了,她只是可惜地叹一口气,“你看,又开始了,每天嚎个不停,也不知道体谅一下父母,两公婆每天真的是起早贪黑啊,男的一边要开出租有时候还要去兼顾一下老婆的摊子,基本上很少见到他们两个在家。啧,摊上这么个孩子还真是造孽啊。”
姚寅笙和陆翊对视,她们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商量对策。陆翊问:“寅笙,现在我们怎么办?看样子司机可能很晚才会回家啊,我们要等吗?”
姚寅笙凝望着那栋四层高的自建楼,“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要插手了,还是问问出租车的事情吧。”
“行!”
两人回来,老奶奶和儿媳妇还在地里忙活。陆翊又拉着老奶奶的儿媳妇接着问:“大婶,我们呢是看事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一个伙计呢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坐了文大哥的出租车回家,他跟我们说他在车子里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经过调查才找到这里的。关于文大哥的出租车,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啊?他的车子真有鬼啊?”
老奶奶的儿媳妇并没有多意外,从她的反应看,好像是她相信的某件事终于被证实了似的。姚寅笙追问:“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
好端端的儿媳妇却又把话咽下去了,她改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哦,我没坐过他的车。”
姚寅笙和陆翊对视,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进儿媳妇手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刚才我们问了挺多问题的,耽误了你们不少时间,现在可以再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
儿媳妇看到手里多了五百块钱,皮都绽开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她假装推辞道:“哎呀,你看看,给钱多不好意思啊,不就是问几个问题嘛,我们农村人有的是时间。”
嘴上这么说,但钱也没打算还回来。姚寅笙看得很明白,她换上一副笑脸客套道:“哪里的话,这也是应该的。大婶,您再好好想想,关于那辆出租车,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儿媳妇心满意足地把钱装进口袋里,她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了。得了便宜就别卖乖,儿媳妇开口告诉姚寅笙:“你也看到我们这里地方不太好,要去市里面只能坐公交,但有时候公交太慢了,所以不少人要去市里面的时候会请文家男人捎他们一段路,反正从我们这里过去也没什么人打车,文家男人也没说什么。那辆出租车我确实没坐过,但我听我们房子后面那排的凤霞说啊,她老公坐过一次,回来好像也说那辆车子怪怪的,总之很压抑,要是让他坐第二次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了。不仅凤霞老公会这么说,我们这里挺多人都这么说。”
“那他怎么解释?”
“他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说可能是这辆车太久了,毕竟也是运输公司的车子,久一点也可以理解。反正现在叫他开车送一段路的人很少,但都没你说的在车上见到鬼,可能是你们那个伙计体质差?”
再打听下去可能也没有什么收获了,姚寅笙和陆翊见好就收,继续聊了几句话就目送老奶奶和儿媳妇回家去了。两人来到出租车旁,陆翊看到文家门口就摆着两张小板凳,也不嫌弃直接拿过来坐着休息,她知道姚寅笙今天要是见不到文家人可能不愿意离开,所以她就静静地陪着姚寅笙。
“寅笙,你怎么看?”
楼上还传来若有若无、时大时小的哭声,为了分散注意力,陆翊开口跟姚寅笙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姚寅笙深吸一口气又沉重地呼出,“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找到文润兴才能确定女鬼的身份和去向。但这对夫妇摊上这么个孩子真让人头疼啊,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他们回家。”
“是啊,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两人坐在文家门口看着眼前的岁月静好,没有城市的喧嚣和吵闹,仿佛连知了都在休息,这让姚寅笙回想起小时候跟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
那时的姚寅笙刚上幼儿园小班,父母也是忙着上班工作挣钱养家把她交给奶奶照顾,那时候大伯的家还没建好,姚寅笙和奶奶生活在保险公司的职工宿舍里,那是大伯的房子。家中只有姚寅笙和奶奶的时候,奶奶就会给姚寅笙打一盆水,里面放上几泵洗洁精,搅一搅就出泡沫了,再给姚寅笙一个刷子、一个塑料水瓢、一个矿泉水瓶和几只小黄鸭,姚寅笙能在阳台玩上一整天。奶奶就在一旁劳作,有时候是在做烤鸭,一出锅鸭腿就砍下来让姚寅笙先吃,有时候在准备材料做脆米条、米花和白沙糕,卖了钱给姚寅笙买好吃的。
当时楼顶还养着两笼鸡,姚寅笙玩耍的地方就变成楼顶,奶奶在拌鸡饲料和剩菜,姚寅笙就跟着奶奶在太阳底下玩水,偶尔也会帮忙喂鸡。天好像跟那时候一样蓝,有时候鸡喂完了姚寅笙不想下楼,奶奶就会把切好的西瓜拿上来跟姚寅笙分着吃,等爸爸妈妈下班了再一起吃晚饭回家。
回忆过去是一个不错的浪费时间的办法,陆翊在一旁安静得手机都没电了,等姚寅笙回过神来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陆翊揉着肚子憨憨一笑:“寅笙,咱们也该去吃饭了吧?”
是啊,也该吃饭了,空气中传来红烧肉和烧烤的味道,姚寅笙也感觉腹内空空,该去补充点东西了。楼上的哭声什么时候停下的两人都不知道,只是让两人决定先行离开的时候,两人又听到楼上传来文家女儿的疯言疯语:“你们真是一对狠毒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活活杀死,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