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珍的声音不小,她的话一出,瞬间吸引不少宾客的目光。
注意到周遭的眼神,柳雨珍挺直后背,故意将声音又拔高了些。
“怎么啦!慌啦!看来你没忘记自己只是个陪着闻少演戏的工具,不是真正的闻家少夫人!”
周围的宾客缓慢围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怎么感觉柳雨珍话里有话?”
“对啊,什么叫不是真正的闻家少夫人?”
孟晓灵和林芊澄站在人群中,将周遭的议论声都听到耳朵里。
忽然,孟晓灵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她的意思是慕柠根本不是闻家少夫人,因为闻少和她至今没领证!”
她的话犹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众人瞬间哗然。
不远处的慕柠和姜糖也听到了孟晓灵的话,姜糖脸色一变再变,下意识往慕柠那边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慌乱都忘了掩饰。
慕柠只是站在原地微勾着唇,看着孟晓灵和柳雨珍两个人,静静听着周遭砸过来的议论声。
“没领证?”
“那不就不是真夫妻?那她刚才还一副闻家少夫人的做派?”
“为了抢别人男人呗!知道自己家世不好,长得不行,配不上闻少,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捆绑闻少!慕小姐,你心机可真深啊!”
柳雨珍的语气里是浓浓的讥讽,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宾客都能听到。
一瞬间,宾客们看着慕柠的眼神中都裹挟着些许鄙夷。
姜糖一听这话瞬间就炸了,上前就是好一顿理论。
“放屁!我家柠宝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长相有长相,怎么就长得不行了?眼睛不好就去医院挂个眼科,要是挂不起专家号,我可以贴钱带你去看!”
“你——”柳雨珍憋红了脸,一时想不到词来反击。
下一秒,就听到姜糖的身后传来幽冷的声音。
“别人的男人……”
慕柠喃喃自语着,忽然撩起眼眸,藏着刺骨的寒的眼神落在柳雨珍和孟晓灵身上。
“阿砚是谁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阿砚已经名花有主了?”
柳雨珍微扬着下巴,眼神鄙夷地上下打量着慕柠。
“在场的谁不知道闻少和初滢是青梅竹马?他们两家小时候就商量过联姻的事,你不就是因为早知道这些事,所以才想假戏真做吗?”
“假戏真做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的亲密都是演出来的?”人群中的宾客疑惑地问。
“不演,怎么骗得过闻老夫人,你说是吧,慕小姐。”孟晓灵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柠。
她的话音一落,原本安静下来的宾客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是演戏啊!”
“我就说闻少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选慕柠做老婆,你看她穿这身红裙,但凡有家教的都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穿着一条红裙来参加宴会,抢人家主家的风头!
不过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她穿成这样是来勾引男人的,根本不是来参加宴会的。”
“说不定勾引的不止闻少一个,毕竟还要给自己找个退路,万一傍不上闻少,还能找个有钱公子哥嫁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无数鄙夷的目光落在慕柠的身上。
阮初滢隐在人群最后面,微勾着唇静静看着这一切,眼底划过一丝丝畅快。
就是这样!
她就是要让慕柠在上流社会颜面无存!
姜糖见宾客们说话越来越难听,拽起裙子就要冲上去,下一秒,却被慕柠拽住。
作为当事人的慕柠面色清冷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冷冷看着所有人鄙夷的嘴脸。
视线不经意从人群中最隐蔽的位置划过,忽然停住,唇畔微微勾起些许弧度。
她看向站在人群最隐蔽位置的阮初滢,完全没有被人议论的慌乱,反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阮小姐,我回c国也才没多久,不如你来告诉我柳小姐说的是不是事实?阿砚是你的男人?”
宾客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纷纷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隐在人群中的阮初滢面色一僵,在众人纷纷投过来的视线中走上前,身侧的手悄然攥紧。
柳雨珍和孟晓灵还真是两个废物东西!
她本想借她们的嘴把阿砚和慕柠没结婚的事传出去,之后在这个圈子里,就不会有人把她当作闻家少夫人看待。
久而久之,她和阿砚是青梅竹马的事一定会被提起,当年他们两家差一点联姻的事也会被人议论。
到时候她父母借着这件事再与闻家谈联姻的事,一切就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如何承认阿砚就是她的男人?
即便众人现在已经知道阿砚和慕柠是假结婚,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
她阮初滢在众人眼里,是永远高贵的阮家千金,绝对不能是倒贴男人的随便女人!
几步路的时间,阮初滢思绪纷杂。
走到慕柠跟前,阮小姐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笑看着她。
“慕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阿砚是阿砚,是独立的个体,他不是什么别人的男人。”
慕柠冷冷扯了扯嘴角,清冷的眸子隐隐有不耐烦在浮现。
“阮小姐,别跟我在这里玩文字游戏,痛快点告诉我,阿砚是不是你的男人?是,我现在就走,绝不纠缠!”
阮初滢咬紧下唇,含含糊糊道:
“我和阿砚从小青梅竹马……”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最多称得上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关系,是吗?”
慕柠不耐烦地打断她顾左而又言他的话,声音瞬间冷了一个度。
阮初滢却还在故意躲避她的话题。
“慕小姐,你到底想说什……”
“是,或者不是?”慕柠再次打断。
清冷的小脸彻底沉下来,萦绕在周身的气场充满了压迫感,就连周围的宾客都感觉到了。
阮初滢对上她清冷的眸子,瞬间感觉到肺部像是被人死死捏住,难以呼吸。
她避开她的眼神,不情愿地咬着唇,慢吞吞吐出一个字。
“……是。”
慕柠缓慢走上前,在众人面前站定,冰冷的视线从刚才议论她的几位千金身上划过。
“听清楚了?阿砚从来不是阮小姐的男人,所以也不需要我去抢,所以你们……是不是要为刚才的言论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