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间家徒四壁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连破棉絮都没有一床,唯一能有用的就是她来了之后置办的一些做饭用的菜米油盐酱醋。
还有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这些可以用得到的东西。
事实上她积分商城里面有更好的塑料凳啊,折叠桌这些,只是很可惜,暂时还不能拿出来,太过惹眼了。
不过,抱着坚决不能把这些东西便宜给别人了的想法,将屋子里里外外的,只要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搜刮了一番。
就连菜园地里的一根葱都没有放过。
庆幸她有空间,东西往空间里一丢就成了。
不过搬家那么大的事,还是得去知会一下村长,免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花了4积分兑换了一包白砂糖,一拿出来这白砂糖的外包装就变成了透明的塑料袋,里面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白砂糖清晰可见。
循着记忆从小路往小山坡后面绕过去,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是看见了村长家的后院。
还未走近,他家养的狗就狂吠起来。
吓得她连忙喊人,“二爷!二奶!你们在家不?”
村庄的人听到狗吠声都会非常警觉,第一时间就走出来,结果就听到了声音,赶忙拉住狗,又招呼人。
“哎,在家呢,在家呢,往前面来就是,狗栓住了!”
待到沈柠走到前门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栓在一边上的大黄狗,正朝着她呲牙。
吓得她一个闪身,赶紧溜了进去。
见到是她来了,在屋檐下抽着旱烟的赵福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沈柠就当做是没瞧见一般,扬起微笑打着招呼。
“二爷,二奶!”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态度在这儿,他们就算是有意见也不能赶人!
再将手指的白糖给塞进了二奶的怀里。
“这些日子,多亏了二爷的照拂,买了包糖,你们莫嫌弃啊!”
二奶一见这一大包的白糖眼睛都瞪大了些,嘴角的笑也更深了,但还是客气的推诿,“不行不行,哪能要这好东西啊,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说着便要推回来,沈柠则是死死的按着她的手。
“二奶,您就拿着吧,我一点心意,孩子们有的吃的,您莫不是看不起我的东西?”
“说的哪里话,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你有这个心二奶知道就是了,东西你快拿回去!”
“这哪儿成啊,专程来送给您和二爷的,您可不要再推辞啦!”
两人一番极限拉扯,一包白糖在两个人的手里来回倒腾,终于到底还是沈柠态度更坚决一些,成功将白糖给送了出去了。
二奶对她的态度更好了,嘴上还是念叨了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呢!”
“应该的,您和二爷对我们家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头呢!”
就连坐在一边抽旱烟的赵福全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喜色,没有了一开始的不耐了。
敲了敲烟杆,缓缓开口,“三媳妇,你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乡里乡亲的,左右都是沾亲带故的,能帮的二爷都会帮的。”
他这既是劝解也是试探,想来她今天专程来这么一遭,还送了礼,想必应该是有事相求。
结果沈柠压根就没接他的话,反倒是夸夸输送出一堆彩虹屁。
“可不是嘛,小河村就是有二爷你这样好的村长,咱们村子才会越来越好,谁提起咱们小河村不都得夸一句您啊!”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您就是这个!”
一番话给赵福全捧得高高的,一张脸上笑得全是褶子。
“呵呵,你这丫头,少贫嘴。”
“我可没贫,我说得可都是事实,二爷就是好村长!”
绕了一圈给人都哄高兴了她才进入正题,“二爷,我今天来是有个事儿要和您说,我准备带着三个孩子去镇子上住了。”
这话一出让屋内的两人都惊了。
二奶刚放好白糖走出来,率先问了出来,“好端端的咋就突然想着去镇子上了?”
“您二老也知道,我们家在村子里没有地,做不了庄稼,如今老三也不在了,我们娘几个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我就想着在镇子上盘个铺子,做点小买卖养活一家人,正好建国和建军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了,在镇子上住也方便读书。”
说到情真意切处还象征性的抹了抹眼泪。
“我现在就想着是好好把老三的几个孩子养大,能有出息最好,以后我老了还得指望他们三呢!”
同为女人,二奶最是容易共情她,神色也悲伤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没事,日子总归都会好的,三媳妇你能这样想最好,如今孩子都大了,你对他们好,他们都能记着,以后长大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以后享不享福她不知道,现在她享福倒是真的。
“是这个理儿,以前我太过年轻,听了些风言风语的,对几个孩子不好,如今我也看明白了的,二爷二奶,我的铺子就在供销社往左数三间,到时候你们若是来赶集随时过来坐啊!”
二奶口中说着一定,到时候肯定来看他们之类的话。
二爷则沉默的点点头,半晌才插上一句话,“做点小买卖也行,好好干,随时想回来也能回来。”
他的意思沈柠懂,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二奶一直将人送到门外,见她走得没了踪影了才转身回屋。
一脸控制不住的八卦神色,“老头子,你说这老三媳妇咋恁有钱呢?还去镇子上租了铺子,不会都是老三给的吧?”
想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应该啊,哪个月老三的津贴寄回来她不是用得精光?朱大榕可没少说,咋就又有钱了呢?不对劲,简直不对劲。”
“你瞎捉摸啥呢!”
她带着揶揄打趣道,“她该不会在镇子上有什么相好的吧?”
“你你你、你简直越说越不像话了。”
“这有啥,人老三都走了,她还那么年轻,再嫁又怎么了,又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再说了,结婚那天老三就走了,人指不定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总不能叫人家一直守活寡吧!”
给赵福全一张老脸都说得不好意思了,起身就往屋子里走,“胡说啥呢,我懒得听你说了。”
“我胡说啥呢,村子里谁不知道啊,我看老三媳妇着急搬去镇子上跟这老黎家也多半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