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亲了吗?你就瞎咧咧。”李睿渊眯着眼,眼里射出的光跟冰刀似的,寒冷刺骨,刺得花如锦心里直发毛。
他心里想着:“这父皇也是瞎操心,弄这么个试婚,真麻烦。”
花如锦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一哆嗦,声调立马就低了八度:“还没呢。可皇上都下圣旨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就缺个形式罢了。”
话虽说得硬气,可那底气明显不足,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毕竟这只是个试婚,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哦呵!就三个月试用期,还得看本皇子乐不乐意。我要是不喜欢,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儿瞎晃悠!”
他这是气话。
李睿渊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甲,那动作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就要挫一挫她的锐气。
心里琢磨着:“我可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我的亲事我做主。就算喜欢她,也不能现在表露出来!现在还是看人心的时候。”
花如锦一听这话,脸“唰”地就变了。可不是嘛,皇上这圣旨下得真妙,三个月,一方不满意就拉倒。
她咬着牙,心里发狠:“不行,我非得把李睿渊拿下不可。其他皇子我可都瞧不上。”
看着吴济济与李睿渊去了沐浴汤池,她一跺脚,跟疯了的小母牛似的,撒丫子就追了出去,心里只想着:“不能让那浑小子奴才得逞。渊哥哥名声要紧!
他好男风的病应该及时阻止!这小奴才一定把他赶走。不能让他再见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瞎操心。
吴济济一进洗浴池,她那眼睛瞬间瞪得宛如锣般大,扯着嗓子高呼:“哇塞!这浴室是巨人专用的吧!”
四周那些花花瓶瓶摆放得毫无规律可言,却又莫名地和谐,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在争抢着展示自己,色彩斑斓得让人眼花缭乱,活脱脱一个花花世界的微缩版。
草草树树呢,那鲜嫩翠绿的模样,好似刚从充满魔法与神秘的森林里一股脑儿地搬来,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机盎然的光芒,仿佛在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大自然的奇妙故事。
吴济济满心欢喜地胡思乱想。
再把目光投向那温泉池,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温泉池,简直就是一座小型湖泊啊!
那规模,那气势,仿佛是大地慷慨地凹陷下去,专门为了容纳这一汪奢华的泉水。
一边转悠着一边正美滋滋地在幻想的云端翱翔呢,突然,“嘣”一声闷响!
吴济济只觉得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坚硬无比的物体上,那触感,跟撞在铁板上简直没啥两样。
她撞得晕呼呼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头一看,李睿渊正站在眼前,严肃面又冰冰地低吼:“看啥看?脱衣服!”
说着,他一昂两手一伸,那架势,活脱脱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吴济济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开始在李睿渊的胸膛上一顿乱摸,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乱爬乱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花如锦“呼”一声就闯进来了。
她本就因为担心李睿渊与吴济济独处而心急火燎,此刻看到吴济济那副“猴急”的模样在李睿渊身上乱摸,气急败坏地冲上去:
“你个臭不要脸的死奴才,把脏爪子拿开!”
她如一头发怒的小兽猛地拽住吴济济的手,那力气大得仿佛能把吴济济的胳膊给拽下来。
然后像甩破抹布一般,狠狠地把吴济济甩了出去。
吴济济就像个被抽打得飞速旋转的陀螺,不受控制地转了两圈,紧接着,“啪”地一声震响,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水晶石屏风上。
还好她反应够快,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本能地伸出去撑住了屏风,不然这一下非得把脑袋撞得开花不可。
她头晕目眩地扶着额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你这是在玩转转陀吗?我可是人啊!”
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羞耻?仗着父亲是常胜将军吗?她这霸道任性妄为的性子,李睿渊真是不喜欢,怒视她,低吼道:“不知廉耻!滚出去!”
花如锦却是怒视着吴济济,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大声喊道:
“听到没,贱奴才,赶紧消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这种人就不配待在殿下身边。敢在殿下身上乱摸,我看你是活腻了,滚!”
吴济济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眼睛眨了眨,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满脸迷茫:
“啥情况啊,我是被雷劈了吗?怎么又针对我啊?公子没出声,我干嘛听你的。”
花如锦见吴济济这副模样,更加来劲了,继续喷着她那毒舌:
“你这脏爪子摸皇子,剁了都便宜你!你这种低贱的东西,今日算便宜你了,还不快滚出去?”
她正骂得起劲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正悄然靠近。
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寒气,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一阵冷冰冰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说的就是你!”
她猛地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还没等她来得及转过头去,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比之前更加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
“再不闪人,可就不客气了!本王可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哦!”
这句话中的威胁意味十足,让人毫不怀疑其真实性。
“我就不走,你能咋地,还敢把我大卸八块啊?我可是有圣旨护体,你敢动我试试?”她还真的不信了。
“清扬,洪七!”李睿渊这一嗓子,简直如同平地一声雷,震得整个浴室都嗡嗡作响。
花如锦只感脑袋仿若被一道惊雷轰然劈中。
然而,就在这惊愣的瞬间,心底却有一头执拗至极的小兽在疯狂咆哮、横冲直撞,她内心笃定得坚如磐石。
眼前这位身姿伟岸、气宇非凡,宛如神只降临般的男子,那必然只能是她花如锦的专属。
自此往后,日日夜夜,这人都得陪伴在她身侧,倘若妖精鬼怪胆敢觊觎半分,企图与他有哪怕一丝半缕的亲密接触,哼,她定要让那人明白什么叫自讨苦吃!
[她的妖精鬼怪意指男童。]
当下这局面,紧张激烈得仿佛拉紧至极限的弓弦,一触即发,显然是要将这小奴才从这人身边驱赶开去。
花如锦气得那张小脸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心中暗自思忖:想得美,谁都可以伺候唯独这个小奴才不可以!
这般想着,她银牙咬得咯咯直响,腮帮子鼓得老高,好似将此生所有的狠劲都凝聚在了此刻。
紧接着,身形猛地一转,犹如一道迅疾无比的黑色闪电,朝着吴济济迅猛冲去——
那速度之快,犹如一阵挟裹着沙石的狂风,瞬间席卷而过。把一旁的李睿渊惊得眼珠子险些夺眶而出,根本来不及思考她这是要闹哪出。
“花如锦,你想干什么?”
李睿渊毫不犹豫地猛然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
他哪里知道,花如锦的父亲乃是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常睡大将军,正所谓将门出虎女。
她自幼就摸爬滚打,耳濡目染,虽说平日里瞧着大大咧咧,撒娇任性。
实际上暗地里也练过一些上乘功夫,只不过向来隐敝,从未在人前展露过锋芒罢了。
此时花如锦早有防备,就等着李睿渊这一抓,旋即施展出一招“泥鳅溜泥”。
只见她那纤细却紧实的手臂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幻化成一条滑溜溜、油光水滑的泥鳅一般。
在李睿渊的手中极为灵活地扭动起来,那肌肤与他的手掌相互摩挲,带来丝丝凉意。
不过眨眼的工夫,轻轻松松便从他那手掌中挣脱出来,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沓之感。
然后李睿渊眼睁睁看着花如锦从身边如饿虎扑羊一般,整个人飞身扑向吴济济。
吴济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瞪大了双眸,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两人便一个跟斗“噗通”一声巨响栽进了那冒着腾腾热气、水雾缭绕的洗浴池中……